林默的手指在文档上轻轻敲击,雷局长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迷雾。王世安钟表行"他低声重复着,脑海中串联起所有线索。
雷局长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钢笔:"小林,你在怀疑什么?周维民可是经过严格审查的干部。
离开局长办公室,林默快步穿过走廊。经过人事科时,他刻意放慢脚步。通过半开的门缝,他看到周维民正背对门口打电话,右手不停摩挲着那块怀表。
林默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离开。走出军管会大门,午后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街对面,小豆子伪装成卖烟的小贩,冲他使了个眼色。林默微微摇头,径直朝图书馆方向走去。
北平图书馆高大的罗马柱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出示特别通行证后,工作人员带着林默来到地下二层的文档室。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金属柜散发着淡淡的防蛀药水气味。
三小时后,林默的眼睛已经酸涩不堪。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一则小gg吸引了他的注意:
林默的手指微微发抖。他继续往前翻找,发现1948年每个月的15日前后,永昌钟表行附近都会发生小型事故——水管爆裂、电线短路、煤气泄漏全都伪装成意外。
启事旁边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年轻的周维民站在一位中年男子身旁,两人都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侄儿临别合影"。
林默迅速拍下这些资料。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最后一则新闻让他浑身冰凉:
“周某……”林默紧盯着这行字,仿佛能通过这两个字看到周维民摩挲怀表时的模样。那块怀表,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铄着微弱的光芒,表带已经有些磨损,表壳也略显陈旧,但依然看得出它曾经的精致。林默心想,这块怀表很可能是周维民叔叔的遗物,也许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当林默从图书馆出来时,夕阳已经西沉,天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他脚步匆匆地按照约定来到与小豆子碰头的茶馆,然而,当他推开门,却发现桌上只有一杯凉透的茶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字迹有些潦草,但依然能够辨认出上面的内容:“西四砖塔胡同有发现,我先去盯梢。21号院。——豆”。林默的心猛地一紧,他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了新的进展,但同时也感到一丝担忧。
他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出茶馆,站在街边招手叫了辆三轮车。车夫是个憨厚的中年人,看到林默焦急的样子,连忙问道:“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
“西四砖塔胡同,快!”林默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车夫应了一声,随即拉起车把,车轮飞快地转动起来,带着林默朝着西四砖塔胡同疾驰而去。
三轮车在暮色中疾驰。林默的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眼睛不断扫视着街面。拐进胡同时,他示意车夫在巷口停下,付完钱后悄然潜入阴影中。
砖塔胡同21号是一栋二层小楼,窗户透出微弱灯光。林默贴着墙根移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三声轻轻的咳嗽声——是他和小豆子约定的暗号。
小豆子眼睛发亮,从怀里掏出一台微型相机:"拍到了,周维民和三个人在屋里开会。翼地取出胶卷,"桌上摆着一张北平地图,上面标了十几个红点,还有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潦草地画着地图的简图,标注了十几个地点,其中一个被特别圈出:正阳门火车站。
话音未落,21号院的门突然打开。周维民和那个穿中山装的男子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低声交谈。林默一把将小豆子按低,两人摒息躲在树后。
两人握手告别。周维民转身朝胡同另一端走去,中山装男子则站在原地点了支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正好照向槐树方向。
林默感到小豆子的身体瞬间绷紧。他轻轻按住小豆子的肩膀,示意不要妄动。中山装男子似乎察觉了什么,朝槐树方向走了几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胡同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大声唱着革命歌曲。中山装男子咒骂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
林默和小豆子等了足足五分钟,确认危险解除后才从树后出来。
小豆子还想争辩,看到林默坚决的眼神,只好点头:"那你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