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7.向着明日(1 / 1)

血液、毛发、肌肉

将从纲手身上采集到的素材依次处理封装完毕后,绯衣黄鲤却并未立即投身到新的实验之中,而是找到了住在一楼客房的分福聊起了天。

大部队的撤离要花费很长时间,但作为人柱力的分福倒是和绯衣黄鲤一样提前回到了村子里,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除开守鹤的力量外,分福自己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所以还有一队小队护送着他。

对此,护送者自然毫无怨言。能比其他人更早回家,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差事。

至于对人柱力”的排斥?

等真的看到了尾兽在战场上把人象苍蝇一样拍死的场景后,人就会重新升起对力量本应拥有但被遗忘掉的敬畏。

相较于绯衣黄鲤那摆满了各种器械设备,还有一道直通地下藏书馆的垂直暗门的书房,分福的居所空旷干净得堪称简陋。

未经修饰的墙壁上挂着一卷卷经书,一张矮桌旁摆着几个蒲团。临近窗台的位置则是床榻与床头柜,淡淡的檀香从床头柜上的香炉中弥散开来,应和着水壶中翻涌的茶叶晕散出的茶香。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绯衣黄鲤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粗茶。

“昨天临时把弥彦他们送回来,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分福师傅。”

他双手捧着茶杯,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虽然弥彦他们三个并不是什么不知分寸的孩子,但总归也会打搅到分福休息。

“无妨、无妨。”

而总是面带温和笑容的老僧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眉毛和胡须都颤颤巍巍的摇晃着,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孩子们都很懂事,热闹一点挺好的。”

人到老年,大多都会变得比较喜欢孩子,分福自然也不例外。

他慢悠悠地品着茶,视线落在绯衣黄鲤的脸上,语气平和,“倒是黄鲤你

似乎和过去相比稍微有些不太一样了呢。”

与绯衣黄鲤相识已有八九年的时间了,分福自认也算担得起看着他长大的”这种说法。此刻,他分明感受到绯衣黄鲤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恩大概是因为取回了一些从未想过能够失而复得的东西?”

绯衣黄鲤抬手虚握了两下,随即轻松的展颜一笑。

“是这样啊。”

分福笑眯眯的喝了口茶,也不再追问。

“哼!你这臭小子!”

结果这平稳的茶歇时间还没维持多久,一声沙哑而暴躁的声音便突兀的在房间中响起。随后便能看到一只狸猫造型的机关兽翻到窗台上狠狠的敲着玻璃窗:“快放老子进去!”

显而易见的,守鹤对先前以为原型的大型傀儡被绯衣黄鲤亲手给2887了这件事还在耿耿于怀。或者说,他是对他这种没什么诚意”的道歉感到了恼火。

“就算要道歉也给老子亲自来啊!叫人替你道歉算什么!”

比起狸猫更象猴子的顺着绯衣黄鲤的后背爬到了他肩上,一边把他绑好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一边如此叫嚷着,一副不给他个说法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那玩意只是个试作机,本来也用不了多久”“你说那些谁听得懂啊!”

绯衣黄鲤叹了口气,抬手柄守鹤机巧兽肩上拽了下来放在矮桌上,然后一手撑着他的头顶,任由守鹤喔哦哦哦噢噢噢噢!!!”的挥舞着小短手打出一套烈车拳。

“噗一行了行了,你看看这个。”

被守鹤这番滑稽的表演逗得差点岔了气,绯衣黄鲤手腕一翻,便掏出一卷尺寸非常夸张的卷轴。他将卷轴在桌面上摊开个开头,指给守鹤看。

守鹤蹦跶两步走上前去,低头一看,映入眼中的便是一个好象是什么引擎或者内核之类的玩意的图象,周遭尽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标注。

“这啥啊。”

机巧兽灯泡的眼睛一阵闪动,象个真实弱智一样发出了阿巴阿巴的声音。

除了一开头神使记纪图”这个标题之外,他全都看不懂。

“集合了我至今为止最高技术力的傀儡内核,原理其实和你现在的状态有些类似。”

绯衣黄鲤也没指望守鹤这一问三不知的文盲狸猫能看懂自己的注释,他单手撑在桌面托着侧脸,一手在卷轴开头唯一一片图象上点了点,对守鹤解释着。

“这里,我打算设计成容纳转换尾兽查克拉的引擎。”

“你们九大尾兽作为查克拉聚合体,虽说查克拉总量和输出都各有差异,但在恢复能力上都基本可以视作无限的,如果以足够份额的尾兽查克拉作为内核驱动,那么傀儡也就等同于得到了无限的能源吧。

“6

你小子!老子让你道歉,你怎么还惦记上把老子关进去了呢!”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未卜先知似的再度伸手抵在守鹤的头顶,绯衣黄鲤打了个哈欠:“都说了和你现在的状态有些类似了,动动你那一点水都不进,全是沙子的脑子好好想想。”

“还不是要封等会儿,你的意思是,把查克拉和老子的意识分离?”

守鹤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机巧小爪子,忽然想起了什么。

“确切的说是将思维分割,从而获得并行联立的多个思维意识。”

绯衣黄鲤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若无其事的提起了自己从未告诉过其他任何人的绝密技巧:“虽然对人类来说,大脑的负担会相当严重,但如果是尾兽的躯体就无所谓了吧。说到底,即便恢复了自由,你们的身体也还是纯粹的查克拉聚合。”

“倒也是这个理。”

守鹤的声音一下子就小了几分,他揣着小爪子点了点头,想要听听绯衣黄鲤还有什么高论。

“我对自己进行思维分割是为了提升思考速度和效率,但对尾兽来说并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只需要分出一个充当节点的潜意识留在查克拉团里就足够了。”

“主要意识可以放在和现在类似的躯体里,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将意识转移到查克拉那部分自行操纵大型傀儡躯体,或者干脆破封而出什么的。还挺方便吧?”

“说到底你还是眼馋老子的力量是吧?”

“嘁。”

绯衣黄鲤从鼻腔里挤出这么一声嗤笑充当对守鹤的回应,“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我倒是想眼馋你其他的东西,但这么多年我问你的问题你能答上来几个?”

“老资历你怎么这么废物啊!”

“把磁遁还给老子!你不许用不许用不许用!”

守鹤听闻,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大叫一声扑将上去,然后就被绯衣黄鲤发丝间的灵线神经接驳上了机巧躯体的操作内核,被他操从着在桌面上跳起了哥萨克舞。

“你等着!老子要等你睡着了之后疯狂的挠你屁股!”

“你是不是傻,我已经多少年没睡觉了。”

“啊啊啊啊!你不睡觉老子也一样挠!”

“哈哈,我好怕啊。”

“你一直在笑!你都没停过!”

分福看着绯衣黄鲤和守鹤的打闹,慢悠悠的喝着粗茶。

若要说在这砂隐村里有什么他放心不下的,那也就是绯衣黄鲤这孩子和守鹤了。看他们现在这幅模样,分福就感觉自己的忧虑可能有些多馀了。

就算什么时候自己撑不住了,他们也能很和睦的相处下去吧。

“黄鲤你倒是很擅长带孩子呢。”

如此思考着,他笑眯眯的感慨了一句:“等到你的孩子出生,想必会是个很有趣的场景吧。”

“啊那还是饶了我吧。”

把趴在桌子上耍赖的守鹤抱在怀里,绯衣黄鲤的肩头一下子就垮了下去,“弥彦他们是我的弟子,倒是还算好说,但光是蝎一个就够我头疼的了。根本无法想象要是哪天我和帕库拉、加瑠罗有了自己的孩子,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说不定实验室都得改成育儿房呢。”

“,带孩子要是能象研究一样轻松愉快就好了。”

分福笑而不语,只是摩挲着胡须,为空了的杯子添上新的茶水。

与此同时,纲手已经回到木叶村将近半个月了。

在那日的雨隐村客房中,与大蛇丸简短的交流之后,她便将自己所知关于绯衣黄鲤的一切情报都尽可能客观地整理成卷轴,塞给了对方。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要将身后那片浸染了断和她自己鲜血与耻辱的土地远远抛开,几乎是逃离般地踏上了归途。

没有弟子的进度需要照顾迁就,孤身一人的她速度远比绯衣黄鲤要快得多。

回到村子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长辈”的身份,正式收养了加藤断死去妹妹遗留下的孤女,静音。

以纲手的身份与立场,这种事当然合情合理。任谁都不能,也不可能对她收养与死去恋人血脉相连的遗孤这件事指手画脚。

然而,纲手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精神状态。

在将静音接回家中后的最初几天,她确实试图象大蛇丸建议的那样强迫自己将悲伤和仇恨暂时封存,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照顾静音这件事上。

她笨拙地学着做饭,陪小女孩玩简单的游戏,试图在这个空旷冷清宅院里为静音,也为自己营造出一个温暖”的家。

然而每到深夜,一切光亮都尽数熄灭之时,她总会产生自己又回到了那片无光的漆黑之洞的错觉,以至于即便在睡觉时也不敢熄灭房间里任何一盏灯。

就算紧紧裹起被褥,试图回忆起恋人怀抱的温暖以抚慰自己,转瞬间也会被遭遇绯衣黄鲤蹂的回忆复盖。

每一次在不愿承认的快慰的冲击下将脆弱的哭喊与悲鸣埋进枕头中,纲手都会感觉自己被强烈的自我厌弃所淹没。

她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

在这种无休止的强烈内耗下,纲手也就理所当然的被家中的藏书室所吸引。

那里不仅仅存放着已经解散二十多年了的千手一族积累的庞大藏书,更存放着她二爷爷千手扉间所有研究成果的原典和私人笔记。

如果是那位以开发禁术着称的二爷爷,在他的智慧、他的研究中,是不是能够找到对抗绯衣黄鲤那些诡异能力的方法?

秽土转生,虽然是奴役死者亡魂的术,但如果加以改进是不是就能变成真正的转生之术?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野草般在纲手被焚毁殆尽、只馀下一片荒芜的心田中疯长。

无视了加藤断已经被绯衣黄鲤的影子吃”得尸骨无存,连一滴血、一根头发都没能留下,根本不存在施展秽土转生的先决条件这个事实,纲手近乎自我催眠的推开了藏书室的大门。

最初,她只是用打扫的借口待上一两个小时。随后便是一整个下午都沉浸在那些散发着陈旧墨香和岁月尘埃的卷宗里。到了最后,她几乎一整天都泡在这座寂静到恍若坟墓的庞大藏书室之中。

纲手就象一头焦躁的困兽,如饥似渴的翻阅着那些积满灰尘的卷轴和古籍。

只要是有可能记载着关于灵魂、诅咒、幻术,或者转生之术的知识的书籍,不论内容,她都会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看完。

那副姿态,甚至要比她过去钻研医疗忍术时还要全神贯注。

对此刻的纲手来说,过去与加藤断一同怀揣着的梦想或许都已经沦落到了泥尘之中,她的躯壳之中只剩下了由自我厌弃和对绯衣黄鲤的憎恨为柴薪,熊熊燃烧的诅咒之火。

当确信永不会改变的信念转瞬间崩塌,失去了坚定的意志,人就随时都有可能扭曲成怪物。

被这番焦灼的烈焰驱使着,她经常会忘记时间、忘记吃饭、甚至忘记家中还有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猛然从一堆散乱的卷轴中仓皇地冲出藏书室,看到的便是被族人们派来的仆人照顾着的静音。

以她如今的状态,别说照顾静音了,就连她自己都需要其他人照顾才行这样的事实化作巨大的无力感和自我厌恶,几乎将纲手吞噬。

她就象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的在村子里夜游”起来。

只要仰头就能看到火影岩上,大爷爷、二爷爷和老师的头像被并排雕琢在一起。那些熟悉的人的头像却无法带给纲手一丝一毫的温暖。

她恍惚的踏入一家酒馆。

大部队还未彻底归村,往常充当忍者们放松闲聊之处的酒馆也不算热闹。

少有的几人看到纲手的出现,也没敢上前搭话。她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阴沉气息,以及那双写满痛苦与暴躁的金色眼眸,足以让任何识趣的人退避三舍。

她径直走到最角落的阴影里,点了一堆酒,然后便开始机械地、麻木地往喉咙里灌。

辛辣、灼烈、香醇什么味道口感都无所谓,她只是单纯的需要某些东西来填补内心的空洞,麻痹她无休止的刺痛着的神经。

直到醉意深重,她所有感官都象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其他客人的闲聊已经彻底变调,灯火也在朦胧的醉眼中摇曳、旋转,扭曲成光怪陆离的型状。

酒精如同汹涌的暗流,冲垮了她理智的堤坝,也将那些被她强行压抑的恐惧和创伤彻底释放,让她发出无声的哭泣。

就在纲手几乎要瘫软在桌子上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对面的座位上。

熟悉的红白相间长发,宽松的砂隐服饰,还有那双仿佛玻璃雕琢出的毫无感情的灰色眼眸。

绯衣黄鲤。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手肘撑着桌面,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以平稳的视线凝视着她。

“你!”

浓烈的憎恨从脊椎直冲头顶,让纲手浑身汗毛倒竖。

她猛地一拍桌子想站起来,却因酒精的作用而一阵天旋地转,狼狈地跌坐回去,撞翻了桌上的酒瓶。

冰凉的酒液泼了她一身,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6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她颓然无力的趴在桌面上,几乎舌头都打结了的含糊央求”着:“别再

别再这样看我了

“怎么会?看你都喝成什么样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伴随着一道明显能听出担忧与心疼的语气的声音,绯衣黄鲤的影子逐渐消融,露出之后让纲手更加熟悉的脸。

“什么啊,是自来也啊

喝到有些口渴的纲手扁扁嘴,眼神中掠过一丝清明。她坐起身靠在椅背上,试图晾一晾被酒水打湿的衣襟。

“干嘛,是我就这么让你失望啊。”

听闻纲手失魂落魄的跑出家门,然后在酒馆里喝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自来也当然不能放着她不管。

他故作抱怨的嘟囔了一声,抬手想要把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纲手抱起来,尤豫了一下又只是将她的骼膊搭在肩膀上,架着她走出了酒馆大门。

“记在我帐上吧。”

回头对酒馆老板招呼了一声,自来也便扶着纲手向她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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