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锻造炉,绯衣黄鲤也就要去忍者学校上学了。
但在临出门之前,自打那次交流之后就一直避着绯衣黄鲤走的又左忽然叫住了他。
“这个,是我之前在忍者学校上学时用的教材,上面的笔记姑且还算是有点用,你拿去看一看吧。”
面露尴尬的笑容,眼神游移的长兄如此说着,向绯衣黄鲤递过一摞旧书。
从书脊和书封的磨损痕迹来看,这些书经常被翻阅,但除此之外被保存得非常好,无论是多馀的折痕还是污渍都一概没有。
显然,即便已经毕业了三四年,又左依旧很珍惜这些教材,从他的表情来看也有些舍不得。
“谢谢,大哥。”
但既然都说了要让他拿去看,绯衣黄鲤也不会客气。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即便只是中忍的笔记没准也能给他带来一些灵感呢。
以平稳到几乎觉察不出感情的声音‘感谢’了一声,贯彻‘深仇大恨’人设的绯衣黄鲤从又左手中接过教材,对他点点头,随即跟随着千代前往忍者学校。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左抬手扣了扣下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即便是五大忍村,忍者学校的体系也都是根据千手扉间创立的木叶忍者学校改编过来的。
教程周期、内容、班级结构等等虽然也都根据本土风格进行了调整,但总归都大差不差。
这个时候,忍者学校都已经开学了两个多月。作为绯衣黄鲤这个插班生的监护人,千代还是有些流程要走。
“啊熟悉的感觉呢。”
依旧是被留在了办公室外的走廊里,绯衣黄鲤望向窗外干巴巴的感叹着。
对,窗外。
毕竟是针对五六岁的孩子们开设的学校,怎么说也不会安置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虽然把五六岁的孩子送到学校里学杀人怎么听都有点太几把黑暗了,比咒术界那些世家都没有下限,这样的学校讲人文关怀有点奇怪,但在这个时代里倒也算能够理解。
就象绯衣黄鲤向来不怎么喜欢无赖派那些人的作品,但他也认可在那个时代就应该写出那种见了鬼的东西。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不得已’和‘理所当然’。
在人均寿命不超过四十岁的战国时代,忍族的孩子从能够走路开始就要学习如何战斗,敌人也会刻意的杀死敌对势力的女眷和孩子,这就是那个时代的理所当然。
直到有一个天下无敌的男人打爆了当时的整个忍界,和他的朋友一起创建了木叶忍村,结束了那个蛮荒的时代。
那个男人就是被称为忍者之神的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以及最终与他背道而驰的友人,忍界修罗,宇智波斑。
虽然看过他们的生平以及战绩后,很多人都会疑惑他为什么不直接打下整个忍界。但仔细想想,他也只是个从战国时代走出来的忍者而已。
从未接受过除了杀人技术以外的系统性的教育,他大概从未想过,也不知道如何统治、治理一个国家。
那时的千手柱间,大概只是怀揣着‘不能再这么继续厮杀下去,不能让孩子们无意义的死去了’的朴素念头去行动的吧。
毕竟如果不是理想主义者,也不可能做出分发尾兽来维持和平这种‘愚行’。
要不是他和宇智波斑真的有横压一世的力量,象他这样的理想主义者恐怕会在战国时代死得格外凄惨。
虽然现在来看,千手柱间做的努力好象都是白费力气,各国之间和平的遮羞布又要被揭下了,但至少无论是忍者还是平民,寿命真的都大幅度上涨了。
再短暂的和平,也有其意义。
时代总归是螺旋上升的,事物发展总的方向和趋势是由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的前进运动。即便发展似乎是在重复以往的阶段,但它是以另一种方式重复,是在更高的基础上重复。
与之映射的,无论是向下复辟倒退,还是试图一步登天的跳跃,恐怕都不会什么好结果。
至于教给五六岁的孩子如何杀人
嘿兄弟,这里是忍者村。
你以为忍者是干什么的?成天就只是替人抓些阿猫阿狗吗?
充当间谍、破坏敌国设施、暗杀、长期护卫这样的任务才是忍者们收入的大头,来自各国大名的资金可不足以维持整个忍村的运转。
并非国家机关,更接近接受长期雇佣的忍者村,本质上就是雇佣兵组织,在雇佣兵组织里生活的孩子,肯定要学怎么杀人。
况且除了杀人的技术,在忍者学校里也会教一些看似与战斗无关的技能。
如果哪个孩子真的没有做忍者的才能,也不会被当做废物处理掉,充其量也就是退学罢了。无论是帮衬一下家里的营生,还是在哪个店铺、机构找个工作,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本质上已经活了三十多年的绯衣黄鲤作为一个无限接近于诅咒师的咒术师,对杀人这件事当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等上了战场,这些家伙里面还有多少能笑得出来呢”
通过玻璃窗俯视着在操场上玩着‘忍者游戏’的孩子们,绯衣黄鲤难得有点多愁善感————不是针对这些孩子,而是对忍者学院的教程方针。
如若心怀迟疑就不要扣下扳机,既然入学了忍者学校,至少也要怀揣着对这个职业的敬畏才行。
把这种几乎与人生绑定了的职业当做玩闹的题材,对于格外热爱与敬畏‘研究’这一行为,并且切实的为之付出了生命的绯衣黄鲤而言着实是有些看不过眼。
“还是说这是最后的玩闹时间了呢嘛,这么想的话,倒也无所谓了。毕竟都是些小孩子,没有真的经历过生死也很理解敬畏的重要性么”
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绯衣黄鲤也意识到了自己对‘同龄人’似乎有些过于苛求了。随即他便掏出了又左送给他的老教材翻看起来,权当打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