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的往阮苡初颈窝蹭了蹭,又转头对着老者张牙舞爪
阮苡初好笑的偏头看着她,语气轻快了些,
“那我们揍扁他好不好?给你出这百年的恶气!”
肩头的大眼仔立刻兴奋的上下摇晃着,
不等阮苡初再发指令,它已化作一道耀眼的红箭,率先冲向老者
“噗 ——”
老者猝不及防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撞在溶洞岩壁上
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地,刺目的鲜红顺着手掌渗了出来
“你 你这孽障!”
老者疼得浑身抽搐,虚弱的抬头看向阮苡初肩头的虚影,眼中的惊恐压过了愤怒。
阮苡初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眉心的红光愈发炽烈
“这才哪到哪啊?”
她对着那缕红光虚影勾了勾手指,大眼仔调转方向立马飘回她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指尖,圆溜溜的眼睛里红光闪烁,
“既然没有营养的话题我们都说了这么久了,那我来说说祭坛那场战役吧。”
她向前又逼近半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地上的老者一会,
屈膝蹲在老者身前,掌心凝起一团跳动的红色火焰,
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看了他半晌,见他只是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不等老者反应,毫不留情的将火焰拍进他胸前裂开的伤口。
“嗤 ——”
火焰入体的瞬间,老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伤口处的黑气疯狂的窜动起来。
“若不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用特制的骨哨引动蛊虫制造混乱,两边世代交好的守山人怎么会突然反目?”
“你”
老者的声音破碎不堪,满眼的难以置信与怨毒。
阮苡初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左手飞快摸出一张黄符,指尖灵力一扫,那静音符便 “啪” 的贴在了老者的唇上。
“吵死了。”
阮苡初看着他扭曲的脸,指尖在火焰上方轻轻一点,那团火便配合的炽烈了几分。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那么快的。这火焰只会烧你的黑气,你的灵脉还得留着。”
老者被符咒封住了声音,只能发出 “呜呜” 的闷响,眼球因痛苦和愤怒瞪得滚圆,周身的黑气愈发狂躁的涌向伤口,又被火焰烧得节节败退。
阮苡初索性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在地上抽搐的老者
“那我们接着说,大眼仔的不过就是个小宠物而已,被你变成了阴煞”
说话间,阮苡初右手食指轻轻一抬,悬在老者胸口伤口上方的火焰又涌了进去。
老者疼得浑身剧烈抽搐,骨骼发出 “咯吱” 的声响,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蚯蚓,冷汗顺着皱纹沟壑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是想借阴煞养蛊?”歪了歪头,指尖火焰又晃了晃,
“可这又说不通,你手里的虫群可是养蛊上好的养料”
“那你们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静音符死死贴在老者唇上,他只能发出 “嗬嗬”,眼球因极致的恐惧向外凸着,
无论他如何抖动,那符咒都像长在了皮肉上,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色火焰一点点蚕食他的黑气,在伤口处烧出一圈焦黑,正缓缓朝着他的灵脉核心爬去。
手指轻轻旋动,那火焰便配合的在老者心口处打了个旋,
“呃 ——!”
老者瞬间弓起身子,剧烈抽搐着,四肢不受控制的蹬踹,
一旁的沈乐舒看得心头一紧,不自觉的将头偏向一边,指尖无意识的攥紧了剑柄。
她不是没见过阮苡初动怒,可这般带着狠戾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一想到刚才说的“算账”头皮发麻的感觉
“阿初” 她下意识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阮苡初像是没听见她的声音,只是盯着老者越来越涣散的瞳孔,佯装苦恼
“现在说,还能少受点罪。不然等火焰烧到你的灵根” 她顿了顿,抬起右手食指,指尖的火焰突然 “噗”
“到时候就算你想说,恐怕也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了”
老者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用尽全力朝阮苡初点头,眼中的惊恐里掺进了哀求。
阮苡初挑眉,慢悠悠的抬手揭开了他唇上的静音符。
“我说 我说”
他看着心口那团步步紧逼的火焰,浑身抖得像筛糠
“噬魂处底下 是‘千面诡蛛’的巢穴 黑袍人说只要用灵核的纯灵之气 就能唤醒蛛母为他所用”
千面诡蛛,那是传说中能吞噬生灵、模仿容貌的邪物,若是真被唤醒
阮苡初指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地上的老者,
“就为了这个,你们烧了竹林,杀了守山人,困了它百年?”
老者不敢抬头,只是抖着嗓子应道:“是是黑袍人许诺 给我不死之身”
“啧,” 阮苡初发出一声轻嗤,眼神扫过老者那张写满惊恐的脸
“不死之身不过是个幌子,你真正馋的,也是那千面诡蛛的蛛母吧?想借蛛母的力量称霸一方,才甘愿替人做嫁衣。”
她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骂你。明明控蛊、设阵、借阴煞这些本事都是好门道,偏偏用在歪门邪道上,折腾了百年,最后成了别人手里的刀,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拎不清。”
“你 你” 老者被戳破心底最深的贪念,气得浑身发抖,胸口的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只剩嗬嗬的闷响。
“黑袍人许了你蛛母,许了你不死,可他们没告诉你,蛛母一旦苏醒,第一个要吞噬的,就是离它最近的活物吧?你以为自己是驭蛊的主人,到头来不过是给它开胃的点心”
老者瞳孔骤缩,嘴唇不停的哆嗦着,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脸上的惊恐里掺进了几分茫然。
他从未想过,自己梦寐以求的 “助力”,竟是索命的厉鬼。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听话的蛛母,要的只是能搅乱天下的浑水。而你,就是那最先被扔进水里的石头, 用完了,也就该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