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砚冲来时,王子王女和嫔妃们惊恐的将王公贵族推向前方,但只是挡住了李砚片刻。
禧帝不断朝殿后跑去,可是他虚弱的身体没有跑几步,就只能够在地面上爬。
当王公贵族全部死去,王子王女和嫔妃们开始相互推搡,甚至出现母子决裂的场面。
李砚见不得这样的情景,这让他有些想起了李三光他们,于是他就当了好心人,送王子王女和嫔妃全部下黄泉了。
最后他走到了禧帝面前,这个和实际年龄相比,看上去就象是八九十岁的一国之主,直接跪下了,痛哭流涕的朝着李砚磕头求饶。
“饶朕一命,饶朕一命!”
李砚却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就当禧帝以为自己要被杀死的时候,却感受到身体一轻。
睁开眼一看,发觉自己被提了起来。
“直接杀了你,太过简单了。”李砚低头说,“我觉得,应该要在所有人面前,将你千刀万剐而死。”
千刀万剐?
听见此话,禧帝身体一颤,下身衣袍便出现一片水渍。
李砚嫌弃的把他提远了一些,这就是一国之主,天下诸候么?
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带着禧帝,李砚走到了殿前,推开了被他关上的大门。
殿中的血腥味瞬间就涌了出去,外面的风也吹了进来,明亮的阳光落在身上,让李砚微微眯起眼睛。
通明殿在王宫中地势偏高,虽不是最高的建筑,但站在殿门,依然能够俯瞰大半的王宫花园。
在通明殿四周都是空旷的广场,地面的白砖上刻着朵朵花纹,未点亮的石龙灯沿着四方道路分布。
走到广场中间,李砚目光扫过周边,青色的天空映入了眼中,但同时闯入眼中的,还有一些不速之客。
李砚看向北面天空,在那里他看见了一只青色的大鸟,在大鸟身上是一名女将。
青色大鸟朝着地面俯冲,就要接触地面时,女将就从大鸟身上跳下,她向着通明殿奔来,红色的披风在破开的风中簌簌飞舞着,黑色的长发也在飞舞着,她手中抓着一柄佩剑,眉眼如刀似剑,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切开眼前的一切,她就象是一朵明艳的花,在带着花纹的白砖上盛开着。
“放开父王!”女将大喝。
“不放!”李砚将玄木龙枪往地上一柱,拔出寒泉刀按在了禧帝的脖颈上,“五十步外停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女将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停在距离李砚五十步外。
禧帝望着女将,拼命嘶喊着:“凤凰儿,救父王,一定要救父王啊!”
听见禧帝喊的话语,李砚凝视女将:“你是何人?”
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需要确认下。
“禧国大公主,沉棠璃。”女将杀气腾腾的说。
“你居然没死啊。”李砚遗撼,他还以为禧国的大军全部都葬送在枫山战场了。
他又打量了沉棠璃几眼,淡笑说:“还挺漂亮的。”
沉棠璃怒喝:“放肆!”
放肆?李砚只是又呵呵笑了两声,他都被包围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他原本还想将禧帝千刀万剐的,但现在看来,好象没有这个机会了,只能送禧帝一刀两断了。
不过李砚还不急着下刀,他转头看向南面,那里有一队人马靠近后也在五十步外停着。
“你们又是何人!”李砚喊道。
数百甲士围着的车队中央马车中,一名穿着暗金蟒袍的少年缓缓走出,在刀枪剑戟的护卫里,他抬头看向李砚,双手背在身后,银白旗帜在他身后摇曳:“朱淮国烨亲王,夏朝槿。何来的狂徒,还不快快放开禧国之主!”
甲士中的弓手拉开了长弓,骑士拉紧缰绳,松开便能够策马冲锋,其馀人也都已经列阵以待,只等烨亲王夏朝槿的命令。
朱淮国李砚眼眸微垂,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也不知道王致他们那边怎么样了,他看来是不好从这里离开,或许就要栽在这里了。
但他至少能够拉着禧帝,还能够带着一些人一起陪葬。
没有再理会朱淮国的这批人,李砚转头看向西面,那里有上千只怪异大鸟在低空徘徊着,羽翼扑腾的声音象是狂风,骑在在怪异大鸟身上的是上千名带着野蛮气息的军士。
还没有等李砚开口,领头的人便说道:“狄戎国,飞廉军。”
连狄戎的人都来了。
李砚再次看向手中提着的禧帝,他忽的一笑,这就是挟天子令诸候的感觉么o
禧帝在手,周围的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李砚越发感到轻松,被成百上千的目光注视着,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压力,仿佛围着他的只不过是杂兵,不,连杂兵都不如。
事已至此
李砚又看向沉棠璃,歪头喊道:“喂,那什么大公主,会跳舞吗?给你二十息,脱了甲胄,跳个舞看看,慢一息,我便砍下禧帝的一根指头。”
说完,李砚怕对方不信,寒泉刀微动,众人都还没有看清,禧帝的一根指头就落在了地面上。
禧帝看着自己的断指,愣了一瞬,紧接着便大声哀嚎惨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凤凰儿,凤凰儿,听他的,听他的!”
沉棠璃胸膛不断地起伏,她没想到在重重包围之下,李砚居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她
“我记住你了!”沉棠璃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屈辱,她抬起手,将甲胄一件件的脱去,火红的披风落下,好似一张锦绣华毯。
李砚直接盘膝坐下,将禧帝死死按在身后挡住自己,让朱淮国的弓手无法瞄准他。
他微微扬起头,大声笑道:“禧国大公主,且站那披风上跳着!鞋袜也脱了,我怕你藏着暗器。”
身上甲胄俱卸,只穿着一身淡白素衣沉棠璃怒瞪李砚一眼,却只能按着他说的话语照做。
她脱去鞋袜,赤裸双脚,站到了红色披风,手中持着长剑,长发散于笔挺的后背,在青空之下,白砖之上,在众目睽睽之间,一人凝视之中,一国公主,跳起翩然剑舞。
李砚右手扣着禧帝脖颈,左手倒持寒泉刀立于身旁,他盘膝坐着,左面狄戎飞廉军遥望着他,身后朱淮甲士注视着他,他淡然的仰首,哪怕千军万马就在身侧,也心无波澜,就算天倾地覆,也如渊之静,就看着那剑影翩翩,美人如画。
“他娘的这个疯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北燕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烨亲王夏朝槿看着李砚的背影,忍不住骂道,但他心中莫名的也有些羡慕。
于千军万马中,坐观美人起舞,都是少年人,夏朝槿自然能够感受到这其中有多么的年少轻狂,让他心潮澎湃,甚至有以身代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