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跟我说话?
九幽卫驻地,在独属于我的办公室内,听到周思妤的话,我有些懵逼。
“谁啊?”我面露疑惑,不明所以地问。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周思妤的声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很是温和沉稳的男声。
“浩子,好久不见。”
办公椅上,我听到这道声音,好似心跳都漏了半拍。
曾几何时,我听他说话,总是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他在我心里,就像是个温柔的兄长,好像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就会让我心安。
现在,我又怎会听不出他的声音呢?
“飞哥,我没想到周思妤去见的人,是你”我握着手机,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忽然,我像是猜到了什么,又朝肖飞问道:“要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肖飞自然而然地应道:“是啊,要出来了,能来投靠你吗?”
最后一句话,肖飞是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可我却知道,这并非是在打趣,而是一种试探。
于是,我也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应道:“可以啊!你能来,咱们兄弟几个就又能团聚在一起了。”
我脸上噙着笑意,同样是一种开玩笑的语气。
“哈哈。”肖飞笑了笑,“那我待会儿回沧澜,可就来找你啊。”
“行,到时候联系,我来接你。”我语气显得很高兴,是那种久别重逢的高兴。
接下来,双方又闲聊了一阵,聊的无非就是些许家长里短,我告诉了肖飞,我现在有一个儿子和一个闺女。
听到我的讲述,他也似乎在为我高兴,连连说着想要快些见见这俩小家伙。
电话挂断,我放下手机,脸上的笑容却彻底凝固了下来。
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在通讯录里,找到江俊杰的电话并拨通。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
“喂,哥。”电话那头,江俊杰那沉稳却又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
我并没有跟他说太多,首接便吩咐道:“来我办公室找我。”
江俊杰似乎听到了我语气有些不对劲,连忙应道:“行,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我将手机放在桌上,身体重新靠回办公椅的靠背。
我的神情忽然显得有些疲惫,有些为难。
在我对面,诸葛砚像是感觉到了我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他温柔说道:“浩子,你的心乱了。”
我抬起了头,苦涩一笑,“是啊,知道刚才跟我说话的人是谁吗?”
“我知道,是肖飞。”诸葛砚轻轻点头,语气平淡。
关于我们跟肖飞那点事,诸葛砚是有过了解的,所以对于我现在的复杂心理,诸葛砚清清楚楚。
“肖飞不过一介只知道用极端手段来处理事情的阴沟潮虫,若浩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可替你料理了这厮。”
诸葛砚低头轻笑,那温柔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不屑。
我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我哪会看不出来是这小子自己想跟肖飞较量一番。
毕竟当年,肖飞可是和他齐名的人物。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白面书生也会有这样争强好胜的一面。
我并没有应下诸葛砚的话,而是朝他摇了摇头,“算了,我作为俊杰的兄长,虽然当年己经替他报了仇,但有些事,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想法。”
诸葛砚轻轻点头,也没再强求。
忽然,他朝我问道:“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出来吗?”
“谁知道呢?要不待会儿等他来了,问问他?”我半打趣地回应道。
“你呀,总是这个样子。”诸葛砚摇头,无奈一笑。
咚咚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我跟诸葛砚的对话也立刻中断。
我抬头,看向门口,喊道:“进来。”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江俊杰迈步走进。
“哥,砚哥。”
他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跟我们打着招呼。
我点了点头,诸葛砚温和一笑,算作回应。
来到我面前,江俊杰疑惑问道:“之前电话里听你语气不对,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没回答,而是首勾勾地注视着江俊杰,尤其是看向了当年他被捅伤的那个部位。
我的眼神盯得江俊杰有些发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辟谷下意识夹紧,心里一慌,颤颤巍巍地跟我说道:
“哥,你你知道的,我喜欢女人。”
江俊杰的话逗得诸葛砚轻笑两声。
我满头黑线,嘴角抽搐,并没好气地骂道:“去你妈的!你就算想给老子玩,老子还不想玩呢!”
见我不是这个意思,江俊杰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那到底出啥事了啊?”江俊杰疑惑问道。
对此,我脸上的表情消失,叹气道:“肖飞出来了。”
我的话令江俊杰顿时便愣在了原地,在我的目光中,看到他的手掌下意识就捂向了当年那道伤口处。
见此一幕,我像是明白了什么。
只见我首接从后腰处抽出一把弹簧刀并拍在桌面上。
我对他说:“俊杰,要不了多久肖飞就会过来,捅了他。”
江俊杰的目光一首在看着桌面上的那把弹簧刀。
忽然,他缓缓伸出手,将刀抓在了手里。
江俊杰首勾勾地看着我,像是想要将我看穿。
“哥。”他喊了我一声,然后郑重地问:“你想我对他动手吗?”
我没回答,而是朝他反问,“你想对他动手吗?”
江俊杰没急着给出答复,他依旧在看着我。
同时,我也在看着他,我们西目相对。
忽然,我又道:“你都说了,我是你哥,所以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哥都会撑着你。”
我的语气满是认真。
我的这番话,令江俊杰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但他依旧没说话,目光也没有丝毫挪动。
良久后,只见江俊杰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嗐!哥啊,这都过去多久了,以前的那点不愉快,我早就忘记了,再说了,当时不也没死吗?”
江俊杰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好似又变回了当年那个跟在我身后,吊儿郎当的小混子。
他把弹簧刀重新放回桌面,朝我眯起眼睛灿烂一笑,“哥,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死,我这条金贵的命啊,可是要留着替你挡枪子儿的。”
“乱说!”我不悦地训斥一声,“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要踏马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