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葛砚将他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后,他又将目光放到我身上。
只见他朝我露出一丝极其温和地微笑,他轻声问道:“白兄,我可以跟你那些朋友一样,叫你浩子吗?”
听到诸葛砚的询问,不知道为何,我竟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是不是之前肖飞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说实话,我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
因为这个称号对我来说,只有亲近的伙伴才能这么叫我,而眼前的诸葛砚,显然还远远没到这个地步。
可就在我犹豫的目光中,竟突然看到柳如烟笑着朝我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她脑子在想的什么,但就凭我和柳如烟的关系,我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不是?
于是,我便在略显犹豫中,还是点了点头,应道:“可以,你是我姐的学生,那我们以后就都是朋友。”
我说了一句场面话,而且说的也只是“朋友”,并非“兄弟”。
这也代表了我对诸葛砚的一个态度,那就是我们维持着合作关系就好,至于其他的,还是少动心思吧。
诸葛砚听见我应下,脸上的笑容更盛,“谢谢你,浩子。”
这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这诸葛砚好像很高兴。
就在这时,柳如烟再次开口。
“其实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让你们认识认识。”
说到这,柳如烟突然视线一转,落到了我身上,“小豆丁,要不这段时间就让小砚跟着你们呗?”
我眉头皱了皱,有些越来越搞不懂这柳如烟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应下,而是扭过头去将目光看向林宇。
其实我心里是不愿意的,毕竟我们跟诸葛砚压根就不熟,要是真放一个心思深沉的陌生人在身边,只能说这是一颗定时炸弹!
此刻,林宇见我看向他,他也是极其隐晦地朝我摇了摇头。很显然,他这是跟我想一块去了。
见我们想法达成一致,我便再次看向柳如烟。
我耸了耸肩,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姐,我们这一天忙上忙下的,真抽不出空来照顾诸葛少爷。”
柳如烟见我拒绝,她也没坚持,“行吧,那这段时间小砚就跟着我。”
闻言,我心里有些无语。
因为柳如烟最近都会在缪斯酒吧里主持大局,所以让诸葛砚跟着她,那跟跟着我们有啥区别?
这柳如烟到底想干啥啊?总是一种想要将诸葛砚跟我们撮合到一起的感觉。
不过,我内心虽然不解,但我也知道柳如烟不会害我,估计她这么做,也有她自己的道理吧,等到时候私底下问问她。
想通了这一切后,我叹了口气,应道:“行吧,你是姐,你说了算。”
说完,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此刻竟不知不觉间己经来到了傍晚六点时分。
我想起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办的事,便跟柳如烟提出了道别。
“姐,我们一会儿还要办事,就先走了。”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王杰和林宇立马便站起身来。
柳如烟见状,也没挽留,“去吧,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跟我打电话。”
“妥!”
我在应了一声后,便带着王杰和林宇离开了房间。
随着我们将门关上,诸葛砚听到了关门声后,这才终于对柳如烟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老师,白兄便是您说的那个跟您亲弟弟很像的人吗?”
柳如烟神情恍惚地看着己经被关上的房门。良久后,她轻声呢喃道:“是啊他真的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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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一辆黑白双拼色的劳斯莱斯正不快不慢地在道路上行驶。
车内,林宇坐在主驾驶位,他一边目视着前方的路况,一边朝我问道:“浩子,你觉得那个诸葛砚是什么样的人?”
我盘着菩提手串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车窗外。
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脑海中回忆起之前诸葛砚的那些讲述。
之前诸葛砚讲了许多,讲他怎么在孔家卧薪尝胆,讲他怎么在青大步步为营。
回想起这些,我叹了口气,回答道:“虽然他的过往很惨,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跟肖飞一样,甚至比肖飞更恐怖的人。”
是啊,首到今天,外面那些知道诸葛砚的人,估计到现在都还以为他是孔狗蛋。
可以想象到,一个明明是青大霸主的人物,却甘愿日日受人欺凌,甚至把属于自己的荣耀拱手送给一个下人。
这样的人,能不可怕吗?
虽然这其中有担心在家族面前暴露自己的因素,但就凭这份心性和忍耐,也足以让所有人高看一眼。
我想,就凭这样的一个诸葛砚,或许在孔家现任家主倒台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的。
车上,林宇听到我的回答,在认可中也带着一丝凝重。他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于这种人,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哪怕是合作关系,也得留个心眼。”
“我都有些后悔答应跟他们合作了。”我苦笑一声,语气中尽显无奈。
不过相较于我们,王杰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他西仰八叉地靠在副驾驶,一边抽着烟,一边嚷嚷道:
“怕鸡毛啊?你们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他就一个混学校的小逼崽子,咱抬抬手就能干掉他。”
王杰不说我还没觉得,现在听王杰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
这段时间的我们,确实是有点归于平静了。
或许是安逸太久了,身上的个性都快要被磨灭完了。
回想起我们以前,风里来雨里去的,怕过谁?哪次不是拎刀就干?
现在呢?遇到点事不是这里谈谈就是那里谈谈的,要放在以前的话,谈个鸡毛!早就掀桌子了。
想到此,我觉得我们不该再这么继续下去。
“老林。”我喊了林宇一声。
“嗯?”林宇应道。
我吐出一口气,说道:“我们不能再沉寂下去了。”
闻言,林宇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笑了笑,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我再次看向窗外,轻声呢喃道:“让沧澜见点血吧,该去收拾收拾那些该收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