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场很快被挤得满满当当。“景云!选我!我干活最麻利!”
“景云!看我!我有的是力气!”
“选我媳妇!她手可巧了!”
人群沸腾了,喊声震天,一个个拼命往前挤,生怕错过了赚钱的机会。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里正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掏出他那面宝贝铜锣,“哐哐哐”地猛敲起来,扯着嗓子吼:“安静!都安静!听景云的!挤什么挤!
再挤踩出人命了!退后!都退后点!”
好一阵喧闹,人群才勉强安静下来,但一双双眼睛都热切地盯着杨景云。
杨景云目光扫过人群,【洞察之眼】悄然开启,快速筛选着合适的人选。
他早就想好了,得益于那些“机械化”设备,这次招工不需要太多人,二十个足够了。
“诸位叔伯婶娘,大家听我说!”
杨景云朗声道,“新工坊要招工,但这次名额有限,只要二十人,十男十女。
我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的留下,其他人就先回家吧,以后有机会再优先考虑大家。”
这话一出,刚安静的人群又骚动起来,各种“选我”之声再次响起。
里正赶紧又敲了几下锣,才压下去。
杨景云不再耽搁,快速而清晰地念出了二十个名字。
被点到名字的人,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激动得手足无措。
没被点到的,则是一脸失落和羡慕。
里正再次发挥权威,让落选的村民们先回去了。
看着眼前这二十个幸运儿,杨景云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规矩:“各位叔婶,能进我的工坊上工,待遇好,但也有几条规矩必须遵守!”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工坊里做什么、怎么做,只准你们自己知道!
下了工回到家,跟自家人一个字都不准提!管好自己的嘴!
谁要是把工坊里的事泄露出去,那就不是辞退那么简单了,得按契约赔我的损失!听明白了吗?”
“第二, 这个工坊有点特殊,不是常年开工。
每年大概从七月中旬开始忙,具体忙到哪天,到时候我另行通知。”
上工期间,一天干西个时辰。
工钱是每月五百文,一天管两顿饱饭!
另外,每月还有西天休息!
他话音刚落,那二十个村民“轰”地一下彻底炸锅了!
“五百文?!还管两顿饭?”
“娘诶!这…这比县城扛大包的工钱还高啊!还管饭!”
“每月还有歇的?天老爷!这真是掉福窝里了!”
一个大叔激动地一巴掌拍在旁边同伴的后背上,拍得对方一个趔趄:“哈哈哈!听见没!五百文!顿顿有饱饭吃!”
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脸上笑开了花,争先恐后地保证:“明白明白!”
“景云放心!规矩俺们懂!”
“打死俺也不说!”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看着大家高涨的情绪,杨景云点点头:“好!既然都没问题,那咱们就签契约!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竹简和笔墨。村民们立刻排起了长队。
签契约的过程也不乏小插曲。
杨景云得一份份仔细写好条款。轮到村民签字时,尴尬了——没一个会写自己名字的!
杨景云无奈,只能又麻烦累得够呛的里正去取来朱砂印泥。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郑重其事地在自己的名字旁摁下鲜红的手印。
有人紧张得手发抖,把红印泥蹭到了脸上,惹得大家一阵善意的哄笑。忙活了好一阵,才算搞定。
回到家,杨景云立刻召集全家开小会。
“制糖工坊的人招齐了。
再过个十来天,甜杆和水玉米就能开收了。
尤其是甜杆,镰刀一下地,立刻!马上!必须第一时间送到工坊!一刻都耽误不起!”
爷爷杨开山问道:“景云呐,这粮食…哦不,这甜杆要怎么变成糖啊?你还没教我们呢?”
大伯杨大福也挠着头,一脸不解地插话:“是啊!
还有咱家种的那土豆、红薯,秧子长得是挺旺,可这都七月了,我瞧着地里也没见结出啥粮食疙瘩啊?
扒开土瞅了,就些小不点的根须。
这…这到秋天真能长出粮食来?
景云,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家里人闻言也都点头,对“粮食长土里”这事儿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杨景云神秘一笑:“大伯,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那宝贝疙瘩,都藏在土里悄悄长呢!
等到了九月底您一挖…嘿嘿,保管吓您一大跳!”
他接着安排:“至于怎么制糖,等收割那天,咱全家都去工坊,我现场教你们!
对了,那天记得牵西头最壮实的骡子过去,有大用!”
家里人听得更加云里雾里。杨五谷忍不住问:“制糖…还要用骡子?骡子咋制糖?莫不是拉磨?”
杨景云的娘孙氏也小声嘀咕:“糖又不是麦子…” 但看杨景云那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大家知道问了也白问,只好把疑惑憋回肚子里。
杨景云转向爷爷:“爷爷,县城咱新买的那个酒楼,装修得怎么样了?还得多久?”
这酒楼是上个月杨开山去县城送货时,在陈海的牙行碰巧买下的。
位置极好,就在县城最繁华的街口。
原来的东家死了,几个儿子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干脆卖了分钱。
足足花了三千两雪花银!
杨景云拿到手就在系统里买了份“高端酒楼装修图纸”,正让人按图施工。
杨开山回道:“装修?麻烦着呢!人家工头说了,你这酒楼装得跟别人家不一样,又是隔什么雅间,又是弄什么‘会员’的…花里胡哨!
我看别人家酒楼不就摆几张桌子凳子?你这整的是啥名堂?怕是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装完!”
杨景云嘿嘿一笑,一脸神秘加自信:“爷爷,您老就甭操心啦!这叫‘差异化经营’!‘用户体验’!
等明年咱酒楼开张,您就瞧好吧!
保管让它成为长青县头一号的火爆酒楼!
您呐,就等着坐家里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父亲杨五谷问到了关键:“那这酒楼开起来,谁去管啊?咱家谁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