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拿枪过去啊!”电话那头的小毛说。
“千万不能拿枪!”江林赶紧阻止,“今天在场的什么人都有,动枪万一被捕快撞见,根本不好解释。你带刀过来,多带点兄弟!”
“好嘞,二哥,我马上过去!在几楼?”
“五楼,赶紧来!”江林挂了电话。
要知道,湖南帮在当时的光明区地位极高——谁敢跟湖南帮硬碰硬,基本没有好下场。可陆克华根本不知道代哥的能量,也不清楚他的社会背景,只当他是个卖表的年轻人,没放在眼里。
很快,三十多号人拎着刀围了过来,个个凶神恶煞。领头的杨刚往前一站,冲代哥喊道:“小子,你给我站起来!”
陆克华、董奎安、朗文涛也都围了过来。陆克华盯着代哥,语气嚣张:“你不是牛吗?现在还牛不牛?给我跪下!今天你认错,不然我就砍死你!”
“我看你们谁敢!”朗文涛往前一步,指着杨刚等人怒斥,“当我老了是不是?这是我的商会,是我组织的活动!加代,过来,站到我身后!今天谁敢动他,就是打我的脸!”
他又看向陆克华:“陆克华,你眼里还有法律吗?还有我这个会长吗?我告诉你,今天要是在晚宴上伤了加代,我立刻把你开除商会,你信不信!”
“会长,我在广义商会待了十多年了!”陆克华不服气,“您为了一个新人骂我、说我?今天谁说话都不好使!他拿酒瓶子砸我,我必须让他还回来!加代,你要是个爷们,就别躲在别人身后,过来!”
代哥看了一眼挡在身前的朗文涛,伸手轻轻推开他:“涛哥,没事,您往边上点。”
“老弟,有我在,没事的。”朗文涛还想护着他。
周围的老板、名媛都围过来看热闹,小声议论:“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代哥没理会旁人的目光,直视着陆克华说:“今天在场的都是老板,不懂江湖事。咱俩要是真想分高低,别在这儿打——免得让会长难做。我岁数小,但识大体,咱俩明天再打,时间地点随便你挑,不用你找我,我去找你,行不行?”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没有不佩服代哥的——年纪不大,说话却有分量、有派头。他这一句话,既给了朗文涛面子,又拖延了时间,还赢得了旁人的好感,堪称一箭三雕。
朗文涛也松了口气,连忙说:“加代,你赶紧站到我身后!”
“华哥,这事就算了吧?”旁边的老板劝道。
“我不管那些!我今天必须干他!”陆克华根本不听,
陆克华又怒气冲冲得冲代哥喊,“你过来!
会长,我不想伤着您,但您要是非要护着他,一会儿动手伤着您,我可不管!”
“你动他一下试试!”朗文涛态度强硬。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湖南帮的人到了。由毛天友(小毛)领头,他手里拎着一把大号大砍,刀身是铜焊的,看着就威力十足。光是上楼的就有六七十人,楼下还等着不少人——楼梯窄、电梯小,一下子上不来这么多人,算下来湖南帮总共来了一百多号人。
“哐当!”小毛一脚踹开宴会厅的门,站在门口怒喝:“谁敢动我代哥?我砍死他!”
他身后的兄弟也跟着喊:“谁敢动代哥,砍死他!”
七八十号人齐声呐喊,声势吓人。原本盯着陆克华的目光,瞬间全转向了门口。
杨刚回头一看是小毛,顿时慌了——在光明区混,没人不认识小毛。他赶紧凑过去,陪着笑说:“毛哥,您咋来了?”
小毛拎着刀往前走了两步,冷声问:“你干啥来了?”
“我、我不知道是您大哥……”杨刚话没说完,就被小毛一巴掌扇在脸上。
“毛哥,我错了!我错了!”杨刚连忙求饶。
“滚犊子!”小毛呵斥道。
杨刚不敢多话,带着三十多号兄弟灰溜溜地说:“不好意思,毛哥,我们这就走!”说完,一行人匆匆撤离。
陆克华看着自己的人全跑了,彻底懵了。他愣了半天,才指着代哥说:“加代,你不是说明天打吗?说话算数不?”
代哥瞥了他一眼,对小毛说:“小毛,你们先下楼,在走廊等着。别在这儿吓人,就他这点能耐的人,我一刀就能砍死他,犯不着你们动手。”
“哥,我在楼下等着,有事您喊一嗓子!”小毛拎着刀,带着人退到了走廊。
代哥掏出烟,点着慢慢抽着。在场的人再也没人敢小瞧他
都小声议论:“这加代到底是干啥的?能量这么大?”
名媛们更是满眼崇拜:“我的妈呀,一下来一百多号人,要是能跟他好,这辈子值了!”
朗文涛也不敢相信——代哥才三十岁,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
代哥走到陆克华面前,语气平静:“我不欺负你,今天呢我也不动你。但你要是还心里不服气,咱留个电话,明天你约我,时间地点随便你定,我去找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这是你说的!”陆克华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带着三个保镖往门口走。
到了会场门口,小毛的人还站在那儿。陆克华战战兢兢地问:“让、让我走吗?”
代哥摆了摆手:“让个道,放他下去。”
直到进了电梯,陆克华才松了口气,吓得浑身发抖。下楼后,他连滚带爬地坐上自己的林肯车,让司机赶紧开车逃离。
“小毛,你们也都下去吧,把刀收起来,别在这儿吓人。”代哥对走廊里的人说。
他不想给在场的老板、企业家留下“不好接触”的印象——
要是让人觉得他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江湖人,以后怎么利用这些人脉?
小毛和江林带着人撤了出去,代哥则留在会场,对朗文涛说:“涛哥,今天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
我当着您和大伙的面说句心里话——我拿您当亲哥哥,您办的晚宴,我肯定尊重。我不允许别人欺负我,但也不愿意欺负别人。
今晚酒也喝了,事也了了,文涛大哥,以后您要是有需要,尽管跟我说。我先告辞了。”
朗文涛连忙说:“咱俩留个电话,以后常联系。”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算是正式处上了朋友。
至于其他会员,代哥根本没放在眼里——
这些人大多“有奶就是娘”,谁有钱就捧谁,不值当深交。但副会长们不一样,见代哥人品、能力都出众,纷纷过来要联系方式,代哥也一一应允。
告别后,代哥下了楼。小毛迎上来问:“哥,还需要我们吗?”
“不用了,大伙都回去吧,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代哥说,“
再给大伙发点钱,上次给你的两百万还剩多少?”
“哥,还剩不少呢。”
“都发下去,要是那陆克华再找麻烦,我再告诉你,咱废了他。”
“知道了哥!”小毛应道,带着湖南帮的人撤了。
代哥、江林、邵伟坐上凯迪拉克,回了罗湖。路上,江林问:“哥,那老瘪犊子还会给咱们打电话约架吗?”
“应该不会,看他那胆子,不象敢跟咱们硬刚的样。”代哥说。
江林也附和:“我也觉得,他肯定被打服了。”
可他们都想简单了——
陆克华身家几千万,怎么可能甘心受这气?怎么可能真的怕了?
当天晚上八点多,接近九点的时候,代哥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陆克华的声音:“加代,是我!”
“你哪位?”
“老子是陆克华!明天找个地方,咱俩干一下子!”
“你还真打算跟我打?”
“必须打!你敢不敢来南山区?”
“有啥不敢的,时间你定。”
“明天晚上六点,在南山区海星大道!这儿人少,你随便找人,我等着你!”
“六点,海星大道,行。明天晚上见。”代哥挂了电话。
江林一看,急了:“哥,这老小子真不怕死啊!咱咋整?得集合兄弟!”
“给小毛打电话,让他跟咱们一起去,他的人手应该就够了。”代哥说。
“哥,咱得多备点人,稳妥点!”
“你安排吧。”代哥没太在意——
他打了这么多次仗,收拾一个陆克华,根本不算事。
江林办事稳重,不仅给小毛打了电话,还联系了一峰,两伙人一起出动。
左帅、远刚、马三、四宝子都安排上了。没叫乔巴最后一算,总共能凑一百二三十人,都是敢打敢拼、下手狠的硬茬,没叫那些没战斗力的人。
当天晚上,兄弟们就做好了准备。到了第二天中午12点半,接近一点的时候,大伙陆续赶了过来。小毛带了将近九十人,一峰带了三十多人,加起来一百二十多号人。代哥把人安排在表行旁边的饭店里,让大伙先吃吃喝喝,晚上六点直接去海星大道,跟陆克华硬碰硬。
代哥一点不慌,可有人会纳闷——
陆克华会找谁帮忙?其实他根本不缺人,随便拿出三五十万雇人,就能凑够人手,找人对他来说,简单得很。
时间慢慢到了下午,一场大战,眼看就要爆发……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南山区和福田区紧挨着罗湖区,开车过去用不上一个小时,也就四十来分钟的路程。
代哥看了眼时间,说:“差不多了,出发。”
左帅、远刚、小毛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纷纷应声。代哥掏出手机,给陆克华打了个电话:“喂,陆克华,我这边准备出发了,你那边啥意思?别到时候跑了。”
“我看你是不敢来吧?我马上也准备了过去了,你赶紧过来,别磨蹭!”陆克华说完,就挂了电话。
代哥挥了挥手:“出发!”
众人“叮叮当当”地往车上挤,车队很快组建完成。代哥坐的车由江林驾驶,他自己坐后排;左帅和远刚同乘一台车;小毛和一峰坐一台车;马三和四宝子则在另一台车上。后面跟着的,是兄弟们乘坐的的士、私家车,足足有三十九台车,排成一条长龙。
车队从罗湖出发,经过福田,直奔南山区。进入南山区后,路面渐渐变宽——海星大道这个位置靠海,平时很少有人往这儿走,确实是个适合“解决问题”的地方。
代哥心思缜密,留了个心眼,让左帅和远刚加速超过头车,往前探路。没过一会儿,左帅就打来电话:“哥,前面看到他们的人了,大概七八十号,都拎着砍刀、片刀,还有钢管、镐把,都准备好了。”
“行,知道了,没看见有陷阱吧?”代哥问。
上次吃了没探路的亏,这次必须谨慎。
“没看着陷阱,就一群人站那儿等着。”
“好,我马上到,你们在前面等我。”代哥挂了电话。
很快,代哥的车队就到了海星大道。对面陆克华的人已经列好了阵,可陆克华本人却没落车,坐在车队最后排的林肯车里。
他的小弟跑过去,敲了敲林肯的车窗。电动玻璃缓缓降下,小弟汇报道:“华哥,加代他们到了,人不少,得有一百多,来了三四十台车。”
“知道了,让大伙都准备好,一会儿别掉链子。”陆克华吩咐道,
随后升起车窗,又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你准备一下,加代到了,他坐头车,黑色凯迪拉克,我让他今天连车都下不来!”
挂了电话,陆克华靠在座椅上,等着看好戏。
这边代哥的车队“哐当”一声停下,三十九台车依次排开,气势十足。可谁都没注意到,在代哥头车(黑色凯迪拉克)正对面,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类似箱货的车。车旁只有一个人,手里正端着枪,枪口稳稳地瞄准了头车——代哥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