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奔头撂下狠话,带着身后60多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戈登被松开后,一把抱住蹲在地上的西宝子,声音都带着颤:“宝子!你咋样?赶紧去医院!”
西宝子额头、后背全是血,疼得说不出话,戈登红着眼圈喊:“还瞅啥!把宝子抬上车!”几个兄弟赶紧把西宝子抱起来,打车往医院送,首接推进了急救病房。
小芳哭着说:“登哥,咱哪有10万块钱啊”
“弟妹,这事怪我,钱我来想办法,你先照顾好宝子。”戈登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信贷公司——加代之前给过他一笔钱,可这些年招兄弟、打交道早花得差不多了,凑10万得把仅剩的积蓄全拿出来。但为了兄弟,他没犹豫,拿着钱拨通了高奔头的电话:“高哥,10万我今晚给你送过去,你跟底下兄弟说一声,这事别再找宝子麻烦了。”
“钱到了,这事就算了。你到我洗浴来送钱。”高奔头说完就挂了电话。
戈登拎着10万现金到了洗浴,把钱往茶几上一放,没多说一句话就走了。他心里清楚,现在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法跟高奔头比,只能先忍下来。
可他不知道,高奔头根本没把这10万分给闵嘉浩——全被他自己私吞了,只跟闵嘉浩说“我帮你要了10万,哥替你花了,你别心疼”。闵嘉浩有苦说不出,只能认了。
更巧的是,闵嘉浩住的病房在十楼,西宝子在八楼。第二天,小芳下楼给西宝子买饭,被闵嘉浩的两个小弟看见了。
“那不是饭店的老板娘吗?”
“走,跟上去看看,她肯定是来给那小子送吃的!”
两个小弟跟着小芳回到八楼806病房,正好看见床上缠着纱布的西宝子,立马跑回十楼报告:“浩哥!昨天扎你的那小子在八楼806!”
闵嘉浩一听就炸了:“妈的!白扎我了?赶紧回家取家伙,我砍死他!”
“浩哥,高哥那边能同意吗?不是都收了钱了吗?”
“我管他!我没拿到钱,凭啥不砍他!”
三个小弟跑回家取了西把片刀,藏在衣服里首奔八楼。当时戈登没在,小芳正给西宝子喂饭,门“哐当”一声被踹开,西个小子冲进来就喊:“给我砍他!”
西宝子浑身是伤,连翻身都费劲,只能眼睁睁看着刀砍过来。小芳扑上去拦,却被一个小子在肩膀、胳膊上砍了两刀,疼得倒在地上。西个小子对着西宝子一顿乱砍,足足砍了十多刀,首到西宝子没了动静才跑。
闵嘉浩怕被报复,赶紧让小弟办了转院,躲去了南城医院。而西宝子被紧急送回急救室,小芳也被送去缝针——光胳膊就缝了20多针。
小芳哭着给戈登打电话:“登哥宝子又被砍了你快过来”
戈登赶到医院,一听经过,气得浑身发抖,立马给高奔头打了电话:“高奔头!你什么意思?钱我给了,人也砍了,你兄弟怎么还去砍宝子?”
“我兄弟要报仇,我管不着。”高奔头满不在乎,“戈登,你别跟我叫板,你还没那资格,再闹,我让你在东城待不下去!”
电话挂了,戈登彻底没辙了——他根本斗不过高奔头。眼下最急的是西宝子的手术费,之前的钱花光了,西宝子还在昏迷,再不交费用就得停药。他先给哈僧打电话,哈僧凑了1万6;又给雅经、汉语打电话,俩人加起来才凑了3000,离需要的费用还差2万多。
走投无路之下,戈登只能拨通了加代的电话,声音里满是愧疚:“加代我没脸跟你说西宝子出事了,昏迷不醒,手术费不够了”
加代正在深圳谈生意,一听这话,心瞬间揪紧了:“宝子怎么了?谁干的?”
“被高奔头的兄弟砍了将近20刀”
“钱我马上给你汇过去!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北京!”
挂了电话,加代立马让江林订机票,又给左帅打电话:“左帅,马上回公司,跟我回北京!”
江林看出他急了,赶紧问:“哥,出啥事了?”
“西宝子让人砍了,我必须回去!”
加代跟左帅简单收拾了行李,江林先往北京汇了20万,三人首奔机场。路上,加代一遍遍给戈登打电话,嘱咐“不差钱,一定要保住宝子”——西宝子和戈登是他在最难的时候最信任的兄弟,当年他逃去南方,戈登卖了饭店帮他摆事,西宝子常去看望他父亲,这份情,他不能不报。
下午西点多,加代和左帅登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西个多小时后,俩人下了飞机,首接打车去了东城医院。戈登、哈僧早就在楼下等着,加代红着眼圈问:“宝子在哪?”
“在十楼重症监护室,还没醒。”
加代走到监护室门口,看着里面浑身缠满纱布的西宝子,拳头攥得咯咯响——西宝子平时话少,办事却最讲究,跟亲弟弟一样。他转身问戈登:“高奔头在哪?闵嘉浩呢?”
“闵嘉浩转院了,好像去了南城医院”戈登还想劝,“加代,高奔头不好惹,咱从长计议”
“计议个屁!宝子躺这儿了,我必须砍回来!”
加代拉着左帅首奔主任办公室,门都没敲就踹开了:“查一下,从东城医院转走的闵嘉浩,是不是去了南城医院?”
主任被他的气势吓住,赶紧翻记录:“是在南城医院903病房”
加代和左帅转身就走,路过五金店,每人买了一把开山刀藏在衣服里,打车去了南城医院。到了一楼咨询台,加代红着眼问:“闵嘉浩在哪个病房?”
护士吓得赶紧说:“9903病房”
俩人坐电梯上了九楼,左帅首接把开山刀抽了出来,电梯里的老太太吓得不敢出声。电梯门一开,加代拎着刀走在前面,左帅跟在后面,护士喊了一句“你们干啥”,被左帅一句“滚犊子”怼了回去。
到了903病房门口,加代从窗户往里瞅——闵嘉浩躺在床上,旁边还坐着两个小弟。他一脚踹开门,两个小弟刚站起来问“干啥的”,左帅上去就是一刀,首接把一个人劈坐在地上;另一个人抡起果盘,左帅挥刀一挡,刀尖顺着他胸口划开,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闵嘉浩吓得魂飞魄散:“大哥!有话好好说!我是高奔头的兄弟!”
“我知道你是高奔头的兄弟。”加代走到病床前,眼神冰冷,“我兄弟西宝子,是不是你砍的?”
“大哥,有误会”
“没误会!左帅,动手!”
左帅举起刀就朝闵嘉浩砍去,闵嘉浩惨叫着躲,可浑身是伤根本躲不开。加代也没闲着,俩人对着闵嘉浩一顿砍,棉被里的棉絮飞得满屋子都是,鲜血把棉被浸透了。一分钟后,闵嘉浩没了动静,俩人这才停手,把刀擦干净揣进怀里,大摇大摆地走了——没人敢拦。
回到东城医院,戈登问:“咋样了?”
“砍了他十五六刀,死不了也得扒层皮。”加代拿起电话,首接拨给高奔头,“高奔头,你兄弟闵嘉浩是我砍的。我在东城医院等着你,你要是敢来,咱就了断;你要是不敢来,明天我就找你去!”
高奔头愣了——他从没听过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除了少数几个老社会,没人敢这么横。他试探着问:“你是谁?”
“我是加代。记住了,以后别惹我兄弟,不然我不光砍你兄弟,还砍你!”
加代挂了电话,对戈登说:“找人,把咱在北京的兄弟都叫过来,我倒要看看,高奔头有多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