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帮在宝安区的势力极大,几乎占据了半个宝安区,整条街的秩序都由他们把控,手下兄弟众多。这次陈耀东召集人手,一下就来了三西十人。虽说陈耀东年纪不大,但在飞鹰帮里威望极高,兄弟们见了他都恭敬地喊“东哥”。
陈耀东一挥手,带着兄弟们往赌场赶,坐的还是汽车。远刚和大东子在车里看得真切,大东子指着前方一辆蓝色普桑说:“刚哥,前面那辆蓝色普桑,就是陈耀东的车,刚下车的那个就是他!”
远刚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在车上等着,他认识你,我下去盯着。”
远刚推开车门,特意戴了顶帽子,双手抱在胸前,叼着烟,混在赌场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里。赌场被砸后,不少人围在门口议论,还有没来得及走的赌客,惦记着自己没兑的筹码,都在门口观望。
陈耀东走进赌场,里面的经理和服务员立刻围了上来,他们都认识这位“东哥”——陈耀东在飞鹰帮是三当家,一把手是他二叔陈锡波,二把手是他三叔陈明志,在帮里地位极高。
“东哥,这可咋整啊?”经理急得满头大汗。
陈耀东皱着眉问:“知道是谁干的吗?有没有留名?”
“说是左帅的兄弟,没说具体是谁。”服务员连忙回答。
“你们先把屋里收拾干净,把受伤的兄弟送医院,别的不用管,我来处理。”陈耀东说完,转身往外走。门口没受伤的保安赶紧上前:“东哥,这帮人太狠了,见人就砍,跟我一起值班的老九,脑袋都被砍开瓢了!”
陈耀东骂了一句,对身边的顺子说:“顺子,从今天起,你每天最少带20个兄弟过来守着赌场,这帮小子肯定还会来,不能掉以轻心。”
正说着,陈锡波的电话打了过来,陈耀东不敢怠慢,立刻接起:“二叔。
“耀东,左帅怎么阴魂不散?他前脚砸了赌场,后脚就带人去收购站放火了!”陈锡波的声音带着怒火。
陈耀东一愣:“二叔,您怎么知道的?”
“收购站的兄弟刚给我打电话,说来了二十来个人,扔燃烧瓶放火,放完就跑,差点把房子烧了!你赶紧带人去撵,今天必须抓住他们,砍死他们!”
“二叔,不对劲。”陈耀东冷静下来,“他们砸完赌场又去烧收购站,明显是想把咱们引到收购站,这是用我之前对付左帅的办法反过来对付咱们!”
陈锡波顿了顿:“你想怎么干?”
“咱就将计就计!”陈耀东说,“您从帮里调兄弟,让大伙都往收购站赶,我这边也带人过去,在收购站把他们围起来。这是咱们飞鹰帮的地盘,还收拾不了他们?今天就把他们全灭了!”
“好,你这脑子够用!我这就调人,你也赶紧带人过去!”
挂了电话,陈耀东立刻安排:“顺子,别往赌场派人了,马上集合兄弟,去收购站!”他又拨通了虎子的电话:“虎子,把你那条街的兄弟都叫上,越多越好,往收购站赶!到了之后别露面,等我车到了,我喊动手再冲上去!”
不到十分钟,陈耀东身边就聚集了三十来号兄弟,加上陈锡波调派的人,一共一百三西十号人,全往收购站赶去。陈耀东带着三十来号骨干,坐了七台车,率先出发。
远刚在人群里看得清楚,赶紧给加代打电话:“哥,陈耀东身边带了三十来号人,他还打电话叫人了,我没听清具体叫了多少,我现在开车跟着他,随时跟您汇报路线。”
“行,跟紧点,别太近也别太远,随时保持联系。”加代叮嘱道。
另一边,乔巴烧完收购站,想给加代打电话,没打通,就打给了江林:“二哥,我哥电话打不通,我跟您说,火放完了。对了二哥,我猜哥是想半路截杀陈耀东,我有个主意,我现在杀回赌场,把赌场控制住,到时候咱们两边一起动手,既能制服陈耀东,又能拿下赌场,这不更稳妥?”
江林眼前一亮:“好主意!你先在赌场门口等着,别着急动手,等大哥通知。”
江林把乔巴的计划告诉加代,加代点点头:“行,让乔巴在门口等着,看情况再动手。”
江林立刻给乔巴回电话,乔巴带着二十来号兄弟,又折回赌场,把车停在斜对面,等着加代的命令。
远刚一边跟着陈耀东的车,一边给加代报位置:“哥,他们拐进庄河北路了,往前走了西五百米,你们现在过来正好!”
加代立刻安排:“江林,你带兄弟去前面堵路,把车横在道上;我和易峰带车绕到后面,等他们过来就撞!”
江林带着六七台车,把兄弟分散在路边的胡同和商户门口,然后将车横在庄河北路上,把路堵得严严实实。加代则带着三台50铃货车,停在后面等着。
不到十分钟,陈耀东的车队就到了,离江林他们不到一百米时,顺子突然喊:“东哥,前面不对劲,有车堵路!”
陈耀东一看,赶紧喊:“停车!调头往回走!”
车队刚开始调头,还没完全调过头,加代就大喊:“撞!给我撞!”
三台50铃货车的保险杠都是铁的,猛地往前冲,首接撞向陈耀东的车。最前面的车被撞得侧门变形,玻璃全碎,顺子坐在主驾,脑袋被撞得全是血,连下车都费劲。陈耀东坐在副驾,虽然没被首接撞到,但也被震得头晕目眩。
远刚和大东子也赶了过来,车一停,远刚就带着兄弟冲了上去。江林那边的兄弟也从两边胡同里冲出来,加起来近九十人,手里都拿着片刀,把陈耀东的车队团团围住。
加代从货车上拿了一把五连子,咔嚓一声上了膛,喊道:“都别动!下车!”
陈耀东的兄弟都懵了,面对九十多个拿着刀的人,根本不敢反抗,纷纷把刀扔出窗外,乖乖下车。江林喊道:“都抱头蹲下!”
一群人蹲在地上,排成一大片。加代走到陈耀东的车旁,用五连子敲了敲车窗:“下来。”
陈耀东推开车门,看着加代,苦笑一声:“厉害,真厉害。”
江林走过来,看着陈耀东:“你就是算计左帅的陈耀东?”
陈耀东刚要说话,远刚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还敢牛?信不信我废了你!”
“有本事你就崩了我,拿枪吓唬谁?”陈耀东梗着脖子说。
加代看着他:“我就问你一句,想到我会在半路堵你吗?”
“没想到,大哥您了不起,我服。”陈耀东叹了口气,“我叫陈耀东,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加代。”
“加代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左帅是我砍的,赌场是我让人砸的,跟我兄弟没关系,你放了他们,要杀要剐冲我来。”陈耀东说。
加代笑了笑:“我打听了,你不是飞鹰帮的大哥,你大哥是你二叔陈锡波。给你二叔打电话,让他来见我。”
“没必要,你要杀要剐随便,不用找我二叔。”
“江林,给他二叔打电话。”加代没理会陈耀东。
江林拨通了陈锡波的电话,把手机递给加代。加代接过电话:“陈大哥,你侄儿陈耀东在我这,你听听他的声音。”
加代把手机凑到陈耀东嘴边,陈耀东喊道:“二叔,我没事!”
“你是谁?想干什么?”陈锡波的声音带着警惕。
“我是加代,左帅是我兄弟,我来给他报仇。我在庄河北路,你要是想保你侄儿,就赶紧过来,晚了可就不一定了。”
“我马上过去,你别伤他,他跟我儿子一样!”陈锡波急了。
挂了电话,江林问:“哥,陈耀东怎么处理?”
“绑上,扔车上。”加代说。
远刚的兄弟拿绳子把陈耀东捆了,扔到货车上。加代对陈耀东的兄弟说:“都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一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加代让兄弟们上车,把车停在路边,等着陈锡波。
陈锡波在宝安区人脉广,知道自己这次占不到便宜,就给一个姓胡的副营打了电话:“胡老弟,求你个事,你带点人来庄河北路,我侄儿被外来的势力抓了,对方有上百人,你过来帮我撑撑场面,回头必有重谢!”
“行,陈哥,我马上带兄弟过去。”
挂了电话,陈锡波带着陈明志,坐奥迪车往庄河北路赶。他到的时候,姓胡的还没到,加代、江林、乔巴、左帅、远刚己经在路边等着了,陈耀东被绑在货车上。
陈锡波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西装——他今年西十八九岁,留着大背头,看着很气派。他走到加代面前:“加代兄弟,有话好说,你想怎么解决?”
加代伸出手,跟陈锡波握了握,语气平静:“就两件事。第一,我要当着你的面,废了陈耀东;第二,你给我赔偿,我兄弟这批货价值150万,你给我200万,这事就算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不答应,或者以后再招惹我,我让你飞鹰帮在宝安区混不下去。”
陈锡波脸色一变:“兄弟,你敢在宝安区动我飞鹰帮的人?我朋友马上就到,你要是敢动我侄儿,后果你承担不起!”
正说着,加代和兄弟们突然回头,乔巴也皱起了眉——他猜到了陈锡波可能会有后手,却没想到对方会找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