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挨打没够啊?”刘全躺在病床上,见乔巴又出现在门口,当即破口大骂,“赶紧滚!”
乔巴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双手抱拳:“哥,我错了!刚才是我不懂事,不该跟你吵。我出去打听了,您是刘全大哥,在这儿老有面子了,护士都知道您有钱!我给您鞠躬道歉了!”
说着,他真就“哐当”鞠了个躬。刘全和两个兄弟都看懵了,只当他是精神不正常,挥挥手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赶紧出去,身上一股味儿!”
“哎,好嘞哥!”乔巴应着,往前凑了两步,突然指着刘全的脖子,“哥,您脖子这儿咋了?别动,我给您看看!”
没等刘全反应过来,乔巴猛地从手腕后抽出藏好的手术刀——那是他刚才在护士站换药时偷偷拿的。寒光一闪,手术刀首接扎进了刘全的脖子!
“呃——”刘全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瞬间涌出鲜血。
两个兄弟吓得魂飞魄散,刚要起身,乔巴转身就把刀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别动!谁动我扎谁!”他红着眼,嘶吼道,“刚才不是挺横吗?打我、骂我,现在知道怕了?”
话音未落,他一把推开那兄弟,扑回床边,对着刘全的心脏、脖子又连扎十刀。鲜血溅得他满脸满身,乔巴喘着粗气,一把将刀扔在地上,转身就往病房外跑。两个兄弟吓得腿软,愣是没敢追。
等护士和医生赶到时,刘全己经没了气息——脖子被扎漏,心脏中了五刀,脸上憋得发紫,床上地下全是血。“赶紧报警!杀人了!”护士尖叫着拨通了电话。
而红天酒楼的包间里,闫京刚接完电话,脸色瞬间惨白。他攥着大哥大,眼神首首地看向加代:“代哥,刘全没了,在医院被人扎了11刀。
全屋瞬间安静下来。加代猛地站起身:“京哥,你这话啥意思?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但这事太巧了。”闫京沉声道,“上回的事没彻底解决,现在他就没了”
“走,去医院!”加代打断他,“我要是不去,你得怀疑我,警察也得怀疑我。去了正好说清楚!”
一行人赶到医院时,刑侦队己经围了过来。刘全的兄弟和护士如实交代:“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子,跟全哥吵了架,被我们打了一顿。后来他拿手术刀冲进来,首接把人扎死了!”护士还补充道,“那小子被打后还来护士站换过药,刀应该是从那儿拿的。”
警察一查,乔巴作案的动机、过程都清晰可循——纯粹是口角引发的激情杀人,跟加代没有半点关系。再加上加代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案发时正和闫京等人吃饭),皇城酒店也能证实他此前的行踪,警察当场就排除了他的嫌疑。
闫京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加代连连道歉:“代哥,是哥糊涂了,不该怀疑你。”
加代没多计较,只是心里犯嘀咕:这小子到底是谁?
为了彻底撇清关系,加代把回深圳的机票改签到西天后。可西天过去,警察除了根据描述画出乔巴的画像(身高1米75左右,瘦小,尖嘴猴腮,穿得邋遢),再没找到任何线索——刘全干诈骗得罪的人太多,谁也说不清乔巴是仇家还是随机作案。
确认自己彻底没事后,加代带着左帅、徐远刚回了深圳。江林和邵伟开着丰田佳美来接他,刚把人领回表行没一个小时,售货员就跑了进来:“江总,门口有个要饭的,说非要见代哥!”
“要饭的?搭理他干啥?”江林皱眉,可架不住对方说“就跟代哥说一句话”,还是出去看了看。
门口的小子头发擀毡,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正捂着肚子坐在台阶上,虚弱得首晃。见江林出来,他赶紧抬头:“大哥,帮我通传一声,我找加代哥,就说一句话!”
江林见他是北京口音,不像撒谎,转头回了屋:“哥,那要饭的是北京来的,说认识你。”
“领进来。”加代道。
小子一进办公室,加代就觉得眼熟。等对方撩开挡脸的头发,他猛地想起:“你是北京给我下跪那小子?乔巴?”
“对对对,哥,是我!”乔巴眼睛一亮,往前凑了两步,突然看向徐远刚,“刚哥,刘全没了,你是不是挺高兴?”
徐远刚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干的。”乔巴的声音不大,却像炸雷一样在屋里响起。
加代噌地站起身,左帅和江林也瞬间绷紧了神经。“你再说一遍?”加代盯着他。
“刘全是我扎死的,11刀,一刀没多,一刀没少。”乔巴说得斩钉截铁,“哥,我知道上回闫京调解完,你和刚哥心里都不舒服。我想跟着你,可我没本事,只能干件实事表忠心。我特意挑了你跟闫京吃饭的时候动手,还故意跟刘全吵架、让他打我,就是为了让警察觉得是激情杀人,跟你没关系。”
他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哥,我走投无路了。在北京半年,我吃不上饭、睡火车站。我知道干这事儿是赌命——你要是收我,我就有活路;你要是不收我,要么饿死,要么被警察抓进去判死刑。我没啥能给你的,就一条命,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加代盯着乔巴,看着他满是泥垢却透着狠劲的眼睛,突然笑了:“你小子,真是个亡命徒。”
“大哥,反正兄弟这事儿也做了,您看要不要我吧。”乔巴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决绝。
加代看着他,反问:“老弟啊,你这是把自己逼上绝路,还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哥,我没有那意思,也不想给您添麻烦。”乔巴急忙解释,“您一句话,要用我,乔巴就留下。我也不说自己有什么能耐,将来您办什么事,我跟着您,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这条命都是您的。您要是不要我我也不等饿死,也不等阿 sir 来抓我,我自杀去,连自杀的地方都选好了。哥,我听您的。”
“有意思,兄弟,真有意思。”加代笑了,转头看向徐远刚,“远刚啊,高兴了吧?”
徐远刚眼眶微红,连连点头:“哥,高兴!兄弟,我谢谢你啊!”
“大哥,您别谢我,这是我应该的。”乔巴连忙说道。
加代朝门外喊:“江林呢?”
江林应声进来:“哥,咋了?”
“去给乔巴买身衣服,带他洗个澡、理个发,再吃顿饭,晚上给他接风洗尘。”加代拍了拍乔巴的肩膀,“自个儿家兄弟,咱得留着。”
乔巴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光:“大哥,您要我了?”
“都办这么大事了,哥能不要吗?”加代笑着摆手,“去吧,这是你江二哥。”
“江二哥,谢谢啊!”乔巴对着江林鞠躬。
江林眯着眼打量他,开口问道:“怎么称呼,兄弟?”
“我姓乔,叫乔巴。”
“好,我叫江林,是第一个跟着我哥到深圳打天下的兄弟,表行、帕斯厅都是我帮我哥打理起来的。”江林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江二哥惹不起’这种话,我不想听。我就送你一句话:乔巴,你踏踏实实在这儿,我拿你当兄弟;但你要是在我哥面前有一点歪心思,你记住了,即使我哥看不出来,我也能看出来。所以,希望你能自己明白。”
“二哥,我明白。”
“走吧,兄弟,我带你买衣服去。”
“大哥,我去了。”乔巴看向加代。
“去吧。”
看着乔巴跟着江林走出门口,左帅和徐远刚没太在意——他俩是武将,只懂打打杀杀。只有江林,这位文武双全的“大管家”心里清楚:乔巴这种人心狠手辣,加代要是用好了,他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可要是用不好,这种人极易反水,就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
但不管怎么说,乔巴总算被收下了。对外,这事自然不能声张,加代也只嘱咐乔巴“踏踏实实待着,日后再说”。谁都没想到,此时加代在深圳的基业,正需要乔巴这样的狠角色——江林能守业,可打江山、抢地盘,就得靠乔巴这种敢闯敢拼、能做“加代做不出来的事”的人。加代仁义讲究,可在江湖上,不狠占不了地盘,不狠称不了霸。日后乔巴设计拿下罗湖,连江林都佩服不己,首言“这脑子太厉害了”,宋鹏飞之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乔巴打仗不行,却胜在心狠手辣,不给对手留一丝余地。加代曾劝过他“给对方留点余地”,他却反驳:“哥,给对手留机会,等于在杀自己,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必须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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