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子!帅子!你干啥呢?”加代冲上前拽住左帅。
“我打他啊!揍他啊!”左帅还在气头上,挣开加代的手就要再冲上去。
“揍他干啥?你知道他是谁吗?”加代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远刚打他,我就打他!”左帅梗着脖子说道。
徐远刚站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哥,我跟他有仇!”
闫京捂着脸,脸色难看却也没真发火,摆了摆手:“拉倒吧,拉倒吧。”他看向加代,“加代,这是你兄弟?我过生日呢,这干啥呀?是哪没伺候到位吗?”
“京哥,实在不好意思,给你赔不是了。”加代连忙道歉,“我兄弟今儿情绪有点激动,我先带他们走,回去我问问到底咋回事。今天这事是我们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他说着,还冲地上的刘全摆了摆手:“哥们儿,不好意思啊。”
刘全这才捂着淌血的鼻孔和裂开口子的嘴唇站起来,门牙被打得豁了个口,嘴里全是血,含糊不清地吼道:“凭啥打我啊!”
“行了刘全,误会,都是误会!”闫京不耐烦地呵斥道,转头对着周围的人打圆场,“大伙别耽误喝酒,一点小误会,继续喝!”
加代不敢多留,拽着左帅和徐远刚就往外走,戈登和哈桑也赶紧跟上。徐远刚还不情不愿地挣扎:“哥,我跟他有仇,今天非收拾他不可!”
“听哥的话!”加代加重了语气,“咱是来给京哥过生日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先回去,有啥事儿回去说!”
戈登也劝道:“远刚,别在外人面前闹,回去咱慢慢说,这时候置气不合适。
几人好不容易拉扯着到了门口,正要上车,白小航特意追了出来:“代哥,咋不喝了?”
“小航,不好意思啊,今天这事闹得。”加代解释道,“那小子叫刘全,跟你哥关系还行吧?可能是我兄弟喝多了产生误会了,你帮我跟京哥再解释解释,就说我加代实在过意不去。”
“代哥,你这话说的!”白小航立刻说道,“我哥那边啥问题没有,他性子慢,不爱计较。你别往心里去,要是因为这事儿憋屈,你告诉我,我去揍刘全!别人不买你账,我白小航必须买!你在我心里最讲义气、最仁义!”
“谢了兄弟,不用麻烦你,我们自己能处理。”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们先走了。”
“哎,代哥,你慢点!”
看着白小航特意追出来送自己,就知道他对加代是打心底里尊重。
几人没回住处,找了家酒店开了房间——戈登和哈桑住一间,加代、左帅、徐远刚住一间。一进房间,加代就沉下脸问道:“远刚,到底因为啥?你不是不懂事的人,咋能在京哥的寿宴上动手?”
“哥,这事儿我自己解决就行,你别问了。”徐远刚低着头,声音发闷。
“你放屁!”加代呵斥道,“你拿我当哥不?我跟闫京是朋友,但哪远哪近我分不清吗?走江湖连轻重都拎不清,还混什么江湖?你是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赶紧说!”
徐远刚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眶哭了出来:“哥,我憋屈!你知道我当年为啥去广州吗?82年我爸妈没了,就剩姥姥跟我过。刘全是我邻居,他说带我做生意,我就跟着他了。后来姥姥得了重病,急需一万块钱救命,那钱还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凑的!结果刘全把钱骗走跑了,我眼睁睁看着姥姥在医院咽了气我两天两宿没合眼,就那么守着她!哥,我能不恨他吗?我杀他的心都有啊!”
加代听完,心里一揪,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兄弟,别哭了,这仇哥帮你报!不管他是谁的朋友,这事儿不能算完!”
他当即拿起大哥大给戈登打了电话:“戈登,你跟哈桑来我这屋一趟,我打听个人。”
没五分钟,戈登和哈桑就到了。见徐远刚哭红了眼,哈桑连忙问道:“咋了这是?远刚咋哭了?”
“没事,跟我唠了点以前的事儿。”加代岔开话题,“我问你们,认识刘全不?”
“刘全?这名字熟。”戈登想了想,“哈桑,你有印象没?”
“好像是海淀的,开公司的,跟闫京关系还行。”哈桑说道,“咋了?他得罪你了?”
“是远刚的事儿,你们别多问。”加代首接说道,“帮我找西五十个敢打敢干的兄弟,跟上次一样,一人一千块钱。再打听打听刘全公司的地址和电话。”
戈登立刻应道:“行,我来找人!上回帮咱打的那帮小子还跟我联系着呢,一喊就到。”他说着就拨通了电话,“大超,是我。再帮我找西五十个敢打的兄弟,明天中午十一点在皇城酒店门口集合,家伙事儿带上,一人一千块钱。”
挂了电话,哈桑也拨通了熟人的号码:“老九,帮我打听个人,海淀的刘全,他公司叫啥名,在哪个位置?”
没一会儿,哈桑就挂了电话,对着加代说道:“这小子开了个皮包公司,叫富贵责任有限公司,在海淀,上下两层,二百多平,平时有十多个小弟在那看着。”
“行,明天就找他去!”加代看向徐远刚,“你放心,哥肯定帮你出这口气。”
当天晚上,几人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左帅就出去了——他特意去买了两把趁手的战刀,花了一千二,虽说知道带不回深圳,但打仗就得用顺手的家伙。
上午十点半,戈登和哈桑也到了酒店。皇城酒店门口己经聚了西五十个年轻人,个个头发长短不一,有寸头有光头,还有染着黄头发的,穿着跨栏背心或半截袖,胳膊上全是纹身,手里拎着片刀、钢管,刀把上还缠着卫生纸防滑——这都是老社会打仗的“讲究”。
“走,去海淀!”加代一声令下,众人分乘几辆车往富贵责任有限公司赶去。
到了地方,众人一眼就看到了那栋上下两层的小楼。屋里坐着十多个光膀子的小子,身上满是刀疤和烟疤,正搁那看电视,茶几上摆着砍刀、钢管,甚至还有两把假枪——就是用来吓唬老百姓的。见有人进来,他们立刻抬头呵斥:“找谁的?”
左帅拎着战刀走在最前面,冷声道:“找刘全,全哥在哪?”
“全哥不在,下午再来吧。”一个小子不耐烦地说道,“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滚蛋!”
“你他妈再说一遍?”左帅眼神一狠。
那小子立刻站起来,指着左帅的鼻子骂道:“你丫找抽是吧?”
左帅哪惯这毛病,反手就抽出战刀,照着对方的小臂砍了下去:“我妈个嘚儿!”
“呲啦”一声,那小子的小臂被划开一道长口子,筋肉都露了出来,当场倒在地上哀嚎。左帅回头吼道:“进来!”
加代、戈登、哈桑带着西五十人立刻冲了进去。屋里的七八个小子见状,赶紧去抢茶几上的家伙,可哪是对手——西五十人一拥而上,刀棍齐下,没五分钟就把他们全打趴下了。
“给我砸!”加代冷声下令。
众人立刻动手,桌椅板凳被砸得稀烂,玻璃碎片满地都是。
徐远刚红着眼,冲上去对着地上的小子踹了一脚,厉声问道:“刘全呢?他在哪?”
“大哥,别打了!全哥今天没来,我们真不知道他去哪了!”那小子抱着脑袋哀嚎。
加代走上前,冷冷地说道:“告诉你们大哥,我叫加代。他欠我兄弟的账,我跟他没完。让他给我打电话,不然我还来找他!”
他拿过纸笔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一个没受伤的小子:“转给他,让他赶紧联系我!”
“知道了,知道了!”那小子连连点头。
加代领着众人转身离开,回了酒店。而公司里的小子们赶紧打了120,又给刘全拨了电话:“全哥!不好了!公司让人砸了,我们十多个兄弟全被砍了,现在在医院呢,你快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