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图南无奈地笑了笑道:“恨也谈不上,就像龙市长说的,或许他们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谢图南不想再聊这个伤感的话题了,主动转移话题道:“首长,瞧我这记性,都忘记向您道谢了,今天若不是有您出面督审,我恐怕这会儿还在派出所关押着呢!”
刘向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谢图南的手道:“图南,你知道吗?我…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呐!”两行热泪从刘向党的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谢图南的脑瓜子嗡地一声,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尴尬地笑道:“首长,您…您和我开玩笑的吧!”
“图南,”龙羲之站起来道:“首长确实就是你的父亲,此前我请公安部的做过在dna数据库里面查过,你们的基因相似度,达到99,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你们俩确实就是父子关系。”
龙羲之继续道:“图南,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和首长长得很像吗?”
其实谢图南早就发现他和刘向党长得像了。3年前,选举产生新一届领导集体后,中央电视台介绍了领导们的简历,并附有图片,那时候谢图南就发现刘向党和他很像,身边的人也告诉了他这件事。
但谢图南从来就没有往刘向党是他亲生父亲这方面去想过,毕竟全国那么多人,长得像的多了去了。
此刻听到这个事实,谢图南一时间还是非常难以接受,他轻轻推开刘向党握住他的手,静静转身来到窗户边,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眼泪默默流了下来。
他被抱养,不是谢家人告诉他的,而是从邻居们口中得知的。他记得上小学那会儿,邻居阿姨经常和他开玩笑:“谢图南,你和你爸妈长得一点都不像。”
渐渐长大一点,他开始觉得这些人话里有话,于是去追问自己的父母,母亲叫他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他就是亲生的。为此母亲还去和那些长舌妇大吵了一架。
父亲听到这个问题,则狠狠地把谢图南揍了一顿。
有一天,他和一个同学发生冲突,那个同学骂他是一个被抱养的野种,谢图南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抱养的。
这些年来,父亲谢大成对他一点也不好,脏活累活全让他包圆了干,其他家的孩子,父亲都会带去逛动物园、逛商场,买好吃的好玩的,可谢大成一次也没有带谢图南去玩过,还经常批评他甚至殴打他,他在谢大成的身上,从来没有感受到半点父爱。
想着这些,谢图南的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龙羲之见状,缓缓走到谢图南身边,在他肩上拍了拍道:“图南,你爸爸之所以这么做,确实是有苦衷的,”
“你知道吗,他知道你是他亲生儿子,又知道你犯了错误被贬去市档案局之后,心里非常着急,所以才把我安排来贵昆当市长,你要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呐!”
谢图南擦掉眼泪,转过头,眼睛红红地看着刘向党问道:“你们当年为什么要遗弃我?”
“哎!”刘向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当年和谢图南母亲恋爱、怀孕,以及家里人逼迫他们分手的事情给谢图南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把事情的原委说完后,刘向党又上前抓住谢图南的手道:“图南,爸爸也是没有办法呀!不得不听从家里面的安排,这么多年了,想起你的母亲,我一首生活在愧疚之中,而且…我没想到她居然把你生了下来,在dna数据库里面比对出咱俩的关系后,我身份特殊,不能及时来和你相认,所以才安排羲之来先了解情况,”
“图南,”刘向党紧紧握着谢图南的手道:“我希望你能理解爸爸的苦衷。”
谢图南边听刘向党的讲述边流热泪,对刘向党并没有什么恨意,而且这么多年了,他一首渴望得到真正的父爱,没想到快28岁了,这份父爱终于姗姗来迟。
“爸爸!”谢图南一把抱住刘向党,嚎啕抽泣起来,似乎是在宣泄着这些年来心里的愤懑、委屈、不甘。
龙羲之看到他们父子终于相认,嘴角勾起了一道弧线,知道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于是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释放完心中压抑的情绪,谢图南缓缓抬起头:“爸爸,那我母亲现在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刘向党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儿子,我的身份特殊,这种事情,毕竟不好细致调查,前几年我曾经问过她的一个朋友,那人说你母亲和我分手后,就换了工作单位,并且和之前的朋友再没有联系过。”
“儿子,现在咱们父子己经相认了,你若是想寻找你母亲下落的话,我就安排人去调查,好不好?”
谢图南想了想,摆摆手道:“算了,我的养母对我挺好的,一首把我当亲儿子一样对待,她若是知道我去寻找生母的话,一定会很难过的。”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当天晚上,刘向党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和谢图南住在一起,父子俩聊了很久。
话题从亲情关系转到了工作上:“儿子,你想不想去京城工作,你若是想去的话,哪个部委随便你挑,我打个招呼就行。”
谢图南对京城没有什么好感,以前每次去京城出差,都会被那拥堵的交通搞得心情烦躁,于是谢绝了刘向党的安排。
“爸爸,还是让我继续在现在的岗位上工作吧,龙市长刚来不久,很多工作还不熟悉,我在的话,很多事情还能和他商量着做,”
“龙市长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您今天也看到了,那个市委书记龙从飞,老奸巨猾,第一天就想把龙市长给赶走,所以龙市长的处境有些危险呀!”
“我听说了,”刘向党道:“那龙从飞,确实是个小人,当初不仅让你去给他背锅,现在还耍阴招针对你和羲之,真不知道这种人,凭什么还能走到现在的位置!”
“爸爸!”谢图南忽然坐起身子道:“要不您给李议政书记说一声,把他免了或者调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