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部医生值班办公室一”请进，史密斯博士他们在里面等你。”
房间门口，男助理停下脚步，躬敬地推开门扉示意。而看见自己的目的地是这里，禾野心中默默松口气。
此时的他带着视死如归般的决心，已经做好在审讯室里做笔录的心理————不过没在私密的办公室里面聊天，说明事情还没有太过严重。
兴许不会窘迫到身败名裂。
“谢谢。”禾野点头走入。
房间里面，两位博士穿着白大褂已经等侯多时，甚至可以说是严阵以待。
禾野走入后注意到他们两人投来的眼神。
一个对自己愤懑不平；
一个对自己打量思索。
禾野难绷。
禾野仰看天花板羞愧和二人对视。
“你知道我们喊你来的原因是什么吗？禾 野先生。”
施瓦茨伯格博士戏谑地说道，尽管言语中用着敬词，可他边说边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指节铿锵有力。
禾野仿佛幻听到衙门开堂的音效。
“我知道————我很抱歉和夕雾之间发生的感情，这违反了组织纪律。”
禾野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二人面前，略微低头说道。自己在组织里兢兢业业奉献多年，名声多么好，最近还被元首嘉奖代表无上荣誉的勋章，可谓是风头正茂的间谍。
结果犯了禁忌。
可能也是这个缘故，所以现在在办公室里交谈。
史密斯感到惊讶，他本准备唱红脸好人，来循序渐进的套话，没想到禾野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过这样侧面说明————自己心里面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史密斯颔首不语，在心中思考着，随后看眼施瓦茨伯格，好奇他的心情。
而施瓦茨伯格博士略微挑眉。
他感到意外，却仍旧保持伪装的愤懑，因为是唱白脸的角色：“所以，你承认你触犯了组织里的罪责条例，私自和我们最成功的实验体产生了情感关系对吗？该死，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会带来多么糟糕的影响！”
禾野无话可说。
他知道，可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转角遇到爱————不对，爱情来的太快就象龙卷风。
这也不是他预先知道的事情呐。
好在禾野来之前最好被问责的准备，现在只是沉默接受自己的过错。
“恩————”
史密斯博士见状抬手阻止，说道：“施瓦茨伯格博士，你单纯的发泄情绪没有用，这不是你的目的。同时，我们找你来也不是为了问责，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请讲。”禾野说。
“在我们的调查中得知，你和夕雾一起回国的时，曾在旅馆里面发生了某起事件，为什么当时要隐藏它不告诉我们？如果早点告诉我们，就能调查出来她的心理病因是什么。”
一针见血的问题。
夕雾回来坦白一切的时候，必然会牵扯出来为何隐瞒这件事，这没办法隐藏。
“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暴露的严重后果。”禾野轻声说，“当时害怕被问责，所以隐瞒。”
听到这个回答史密斯博士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人之常情。
“那为什么现在又坦白？”施瓦茨伯格博士冷哼。
“因为一直隐瞒下去并没有用，她的心理问题永远没办法解决，我不希望再看见她为此而难受。”
”
“很好，听上去你还很会为她着想！”
施瓦茨伯格博士讽刺道，他的眼睛里面仿佛已经能射出杀人般的凶恶目光，把这个回答当做禾野对她的爱意体现。
禾野语塞无法解释，毕竟严峻的氛围压在这里，只好任由目光投来，还好他的眼神不会杀人否则坟头草已经三尺高。
史密斯博士咳嗽一声，打断问道：“那么请告诉我，这段感情的开始是源于什么？”
“————”禾野憋了半天，”我不知道。”
史密斯博士：————
施瓦茨伯格博士：？
施瓦茨伯格认为这段感情开始是源于禾野的主动勾引，因为他知道培育计划的产物是什么样的人格状态一那可是什么感情都不懂得什么样的杀手少女，怎么可能会主动爱上一个男人？
可这个回答很显然令他错愕。
而史密斯博士却觉得这是真话。因为之前他就秉持着一个观点，被动的吸引。
禾野看着两个人投来的目光，真是如芒在背刺得发痒，还好自己没坐着。
“其实在旅馆那天夜里之前，我都不知道她对我原来有那种感情————”禾野叹气随后耐心解释道，“我一直以来只是把她当做组织里的冷酷杀手，平时相处也都是敬畏居多，而因为她的身份，有些不合理的要求和行为，我也只能照做。”
“甚至那天晚上被夜袭之前，我还义正言辞拒绝了她要求同睡的请求。”
“————”史密斯博士听到看眼他的小动作，发现很正常不象是假话，甚至说出这话时他的脸色有点尴尬难言。
的确，这种事情很尴尬，何况还要说出来。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可能是一起生活太久导致的————我很抱歉，没有提前意识到这一点。”
“听上去你也很无辜。”史密斯博士温和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简直一派胡言！”施瓦茨伯格博士却是拍桌大骂，愤怒的胡子都颤斗，“为了辩解自己的罪行在这里胡言！漏洞百出！既然你说那天晚上拒绝了，可为什么她还是承认和你睡在一起了！”
“————”禾野更加难绷，“我没办法拒绝。”
“可笑，怎么会没办法拒绝？！”
“她把旅馆房间的门把手破坏了，在深夜一点潜入我的房间，那个时候我正在睡梦中。”
“作为组织里最优秀的那批杀手，夕雾的动作很轻，等我察觉时她已经在我的床边，这个时候要是反抗的话————很麻烦，而且真反抗起来我也不一定反抗的了。”
“————”原本暴躁的施瓦茨伯格博士这话凝噎起来，他盯着禾野良久，又想了想那位国家级杀手，最后哼出长长的鼻息。
想必明白诚然如此。
史密斯博士推推眼镜，帮忙总结：“我明白你的处境了，看来的确我们这边有点误会————这次夕雾小姐回来之后的表现也和以往不一样，有些话说得略显生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背后的目的。”
“如果你要是一直隐瞒下去的话，或者再拖两三个月，我们可能会怀疑你这番解释。”
“不过现在看来————既然不是有意导致的情感关系，并且当时出于避难心理的选择现在也回头坦白，这些行为足够解释你的内心决择，我明白遇上这件事情你也很为难。”
禾野感觉到对方的意思，原本视死如归的内心泛起涟漪。
耶？
怎么好象还能活”？
“呃，那二位的打算？”禾野对视。
“我们————”史密斯博士说到一半。
施瓦茨伯格博士打断：“先等等，还有事情没问清楚！”
”
，禾野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