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室的战术会议意外变成了恋爱研讨会。白羽坐在办公桌边缘，长腿交叠，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数据笔——这个动作让袖口微微上滑，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所以标记后的信息素同步，”墨影认真记录，“确实提升了战术配合度。数据表明我们的反应速度平均提高了03秒。”
猎犬趴在桌上傻笑：“那当然！我现在能闭着眼睛闻出墨影在哪个方向！”
“这属于过度依赖。”墨影冷静地推了推眼镜，但颈侧的豹族齿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白砚翎的视线一直跟着白羽转笔的手指。狼族青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尾巴轻轻拍打座椅：“司令，您这个姿势……”
“嗯？”白羽抬眼，银发从肩头滑落一缕，“有问题？”
“有点像训练手册里的‘诱导性姿态’。”白砚翎耳尖发红，“战场上用来吸引敌人注意力的那种。”
白羽挑眉，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那有效吗？”
“对敌人不知道，”白砚翎老实回答，“但对我……很有效。”
猎犬噗嗤笑出声：“小狼崽子还挺会说话！”
墨影点头：“直球攻击，数据表明成功率高达87。”
白羽放下数据笔，站起身走到星图前。他背对众人调整投影参数，作战服随着动作绷紧，勾勒出挺拔的背部线条和窄腰。
白砚翎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
“又怎么了？”白羽头也不回地问。
“您……是不是在勾引我？”狼族青年小声说。
舰长室安静了两秒。猎犬爆发出大笑，墨影的笔在数据板上打滑。
白羽转过身，靠在控制台边，抱起手臂：“我是在工作。”
“但您刚才整理星图的动作，”白砚翎的尾巴开始快速摆动，“比标准流程多了两个多余步骤，还特意侧身让我看见颈侧的标记。”
被戳穿了。白羽也不恼，反而笑了：“观察力不错，见习官。”
“是恋人。”白砚翎纠正，站起来走到白羽面前，“而且您的信息素……刚刚波动了。”
两人距离很近，不同的兽类信息素在空气中轻轻碰撞。白羽抬头看白砚翎——狼族青年比他高一点，此刻垂着眼看他，琥珀色眼睛里映着他的倒影。
“所以呢？”白羽轻声问。
“所以，”白砚翎也压低声音，“您成功了。”
猎犬捂住眼睛：“没眼看没眼看！这是舰长室不是情侣套房！”
墨影冷静拍照：“珍贵的研究资料。”
白羽退后半步，重新恢复司令的沉稳姿态，但耳尖的薄红出卖了他。“继续会议。关于下个月的联合演习……”
“司令，”白砚翎忽然说，“您耳朵红了。”
“……闭嘴。”
“是。”
会议在微妙的氛围中继续。白羽讲解战术时，白砚翎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地飘向他颈侧的标记；猎犬插科打诨时，墨影会偷偷调整坐姿，让颈侧的豹族齿痕更明显。
“所以说，”猎犬总结道，“谈恋爱有助于团队建设！”
“数据支持这个结论。”墨影点头，“但需要控制公开场合的信息素浓度。”
白羽看了眼时间：“散会。白砚翎留下。”
猎犬吹着口哨拽墨影离开，门关上前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舰长室里只剩两人。白羽走到观景窗前，看着外面缓慢旋转的星港。
“刚才，”他背对白砚翎说，“确实是故意的。”
“我知道。”白砚翎走到他身后，“为什么？”
白羽沉默片刻：“想确认一些事。”
“比如？”
“比如……”白羽转身，直视白砚翎的眼睛，“你对我的吸引力，是不是只是一时冲动。”
狼族青年愣了愣，然后笑了。他伸手，指尖轻触白羽颈侧的标记——那里已经愈合，但信息素链接依然清晰。
“如果是冲动，”白砚翎轻声说，“标记后的第七天就该消退了。但它还在，而且越来越清晰。”
他拉起白羽的手，按在自己颈间的项链挂坠上。淡紫色的光晕稳定而温暖。
“这个颜色，”白砚翎说，“叫‘归属’。星尘工匠告诉我的，只有当两个生命的信息素达到深度同步时，才会出现。”
白羽感受着挂坠的温度，以及挂坠下白砚玲平稳有力的脉搏。
“所以，”他轻声问，“不是冲动？”
“是选择。”白砚翎低头，额头轻抵白羽的额头，“我选择了你，每一天都在重新选择你。”
窗外，一艘星舰缓缓驶过，引擎的蓝光为舰长室镀上流动的光影。在光影中，两个兽人安静相拥，信息素温柔地交织在一起。
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激烈的动作。
只是两个灵魂，在浩瀚星海中，找到了彼此的频率。
而门外，猎犬和墨影其实没走远。猎犬扒着门缝偷看，被墨影拽走。
“让他们独处。”黑豹族兽人说。
“可是我想看结局——”
“数据表明，”墨影推了推眼镜，“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星空寂静，征途漫长。
但有些路，一旦有人同行，连星光都会变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