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中央垒起的柴堆被点燃。
驱散了秋夜的微寒。
人声鼎沸。
空气里弥漫着烤红薯和糖炒栗子的甜香。
白羽、白玉和凌风坐在稍外围的草坪上。
跟着音乐节奏晃着身子。
避免他被拥挤的人群碰到。
背靠着一棵老槐树。
异瞳平静地看着喧闹的人群。
与周遭的热情格格不入。
“融野学长！
过来坐啊！”
有认识他的男生高声招呼。
没动。
多没劲！”
融野被他半推半就地拉到白羽他们旁边坐下。
姿势依旧有些僵硬。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跳上临时搭建的小舞台。
“接下来是自由表演时间！
有没有同学自愿上来展示才艺？
唱歌、跳舞都可以哦！”
带着鼓励的笑容。
却一时无人主动上前。
“融野学长来一个！”
不知哪个胆大的女生喊了一声。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对啊！融野学长！”
“来一个！来一个！”
带着善意的调侃和期待。
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
融野的眉头瞬间拧紧。
暗红异瞳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抗拒和……
无措。
却被凌风和白羽一左一右“固定”在原地。
“我不会。”
带着警告意味。
“随便唱点什么嘛！”
“听说当兵的都是歌唱家！”
起哄声更大了。
带着一点点好奇。
莫名卡住了。
将麦克风递到了他面前。
给大家助助兴！”
箭在弦上。
一把抓过麦克风。
走上了那个小小的舞台。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
暗红异瞳在强光下微微眯起。
更像来砸场子。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握着麦克风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沉默了几秒。
像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然后。
他开口了。
带着常年吸烟或者吼命令留下的微哑。
基本不在线上。
带着荒凉气息的民谣。
回不去的故乡。
再用自己的方式吼出来的劲儿。
像狼在月夜下的嗥叫。
甚至有些难听。
压下了全场的嘈杂。
篝火噼啪。
夜风拂过树梢。
眼神没有焦点。
看到了地底深处的黑暗。
白羽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凌风张大了嘴巴。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一曲终了。
面无表情地走下台。
仿佛刚才那个在台上释放着陌生情绪的人不是他。
寂静持续了几秒。
然后。
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酷毙了！”
“融野学长！再来一个！”
他没有回应任何欢呼。
重新靠回树干阴影里。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微红。
晚会继续。
歌声笑语依旧。
白羽低声询问白玉冷不冷的声音。
松缓了一丝凌厉的弧度。
也许。
也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