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东,沉峰的案子交给三队去办,你全力调查那个神秘黑客,一定要将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不法之徒揪出来!”
徐进翔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哪怕只是在进行通话,赵卫东仿佛看到,徐总督察那紧皱的眉头。
“是!”赵卫东用力点头。
挂断电话后,他吩咐道:“把有关本案的所有证据,移交给三队的同事,大家回去,继续调查那个神秘黑客。”
“这个案子又要移交给三队?”林晚问道。
“领导这样安排的,大家不要问太多,服从命令就好了。”
……
夜幕再度降临,人们结束一天的忙碌,开始休息。
但对于恶魔来说,暮色的到来,却是狂欢的信号。
宋钟再度操从着阿东的身躯,融入到夜色中。
徐进翔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独自驾车离开警署。
他与妻子已经离婚,平常与儿子居住在一起,自从儿子被风筝线割喉后,他就极少回家睡觉。
大多数的夜晚,要么在车里度过,要么就是在河边钓鱼。
他极少参加应酬,从不去夜场之类乱七八糟的地方。
在同事心中,他向来是个廉洁的人。
驾驶着一台车龄十多年的红色马自达,行驶过城市道路,又穿过一段荒草丛生的小路,来到郊区一处被查封的烂尾楼外。
四周静悄悄、黑漆漆,车灯刺破这里的黑暗,轮胎碾过碎混凝土块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头悬挂的平安符在月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那是儿子生前送给他的礼物。
很快他停落车,关闭车灯,黑暗再度将这里吞噬。
夜风微凉,徐进翔整理一番自己的行政夹克,通过一个狭窄的入口,用手机打开手电筒,进入烂尾楼内。
他人过中年,身体发福,但速度体质却很好,顺着烂尾楼的步梯迅速向上攀爬。
孤独的脚步声,在这片烂尾楼中回荡。
他一口气来到二十楼顶层,在这只有钢筋混凝土的烂尾楼中,居然有着数座‘方塔’,用防雨布遮盖着。
徐进翔上前,打开防雨布,露出里面堆砌整齐的百元大钞,在朦胧月光下红彤彤一片。
这几座方塔,都是百元大钞堆砌而成,散发着浓浓的油墨味道。
徐进翔点燃带来的熏香,驱赶蚊虫。
随后他打开公文包,从中取出儿子的遗照,将其放在金钱堆砌成的方塔上。
“儿子,喝!”
他又取出一瓶ad钙奶,插上吸管后轻轻放在遗照前,柔声开口。
这是儿子从小喝到大的饮料,哪怕成年后也很喜欢。
所以徐进翔不管什么时候,公文包里总是会有一瓶ad钙奶。
夜幕中,徐进翔拿起几捆百元大钞,象是被抽空全部力气一样,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将这些百元大钞拆开,取出火机将其点燃。
“儿子,爸爸不喜欢钱,但是为了你,爸爸挣了很多很多钱。”
“本来打算等爸爸退休了,就带着这些钱,跟你去国外生活。”
“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出了意外,这些钱也就没用了,没用了!”
说到最后,在外人看来比谁都坚强的徐进翔,已经是泪流满面。
火焰吞噬着钞票的边缘,百元大钞点燃后的火光,映照着他脸上的悲痛。
徐进翔的泪水落在混凝土上,“都是爸爸的错,不该对你那么娇惯,放任你去飚车…”
烂尾楼外,月光被云层屏蔽。
阴影中,一道黑影正在静静注视着徐进翔,正是宋钟操从着阿东的身体。
本来只是正常跟踪徐进翔,没想到就有了意外收获。
对方作为总督察,月薪不过一万,可这里的现金,足有上亿元。
难以想象他利用职务之便,收取了多少赃钱。
更无法想象,他因此制造多少冤假错案、违法乱纪。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死神不会!
徐进翔已经遭到报应,他儿子被斩首,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宋钟要血债血偿,让徐进翔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他向阿东下达继续监控的指令,意念进入傀儡周德海的体内。
在那幽暗的房间里,只有数台计算机运行的声音。
宋钟拿起周德海准备好的手机,拨打出去,旋即电话很快接通。
“喂?”听筒里传来一个中年略显威严的声音。
“高总督察,你喜欢礼物吗?”
宋钟操从着周德海的身躯,语气低沉而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显得十分神秘。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私人号码?”对方问道。
“别管那么多,半小时后,位于城东的某个烂尾楼,将会出现一场大火,这会让你的官职更进一步。”
宋钟再度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沙哑。
“你究竟是谁?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对方愈发不解。
“礼物正在路上,接到报警电话后,你要亲自带队前往。”
宋钟说完,不等他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的对象,名叫高辉,同样是中江警署的总督察。
他与徐进翔正在争夺警司之职,奈何徐进翔背后,有刘全建等神秘力量的支持,他却毫无胜算。
虽然谁能升任警司一职的任命通告还没正式下达,可所有人都知道,高辉败局已定。
宋钟要干掉徐进翔,也算是帮了高辉一把。
宋钟发现自己要对付的人身份越来越高,要调查的内幕越来越隐秘,所以需要掌控更多的力量。
单凭几个傀儡,远远不够。
之前调查过高辉的资料,认为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怎么了?”
与此同时,高辉的妻子问道。
“不知所谓,一个莫明其妙的家伙。”高辉摇了摇头。
回想对方的话,他感觉荒谬而好笑。
警司一职竞争难度极大,他甚至拜过更高的山头,可对方也无能为力。
现在一个莫明其妙的家伙,给自己打了一通莫明其妙的电话,就说自己能胜任警司,难道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