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的日子,是在汗水、泥土和嘹亮的口号声中一天天熬过来的。凛冽的寒风刮过华北平原的训练场,卷起地上的浮尘,打在脸上生疼。训练强度极大,对于这些刚刚告别普通百姓生活的青年而言,每一天都是对身体和意志的极限考验。
林凡混在队伍中,他强化过的体魄使得这些基础训练显得游刃有余。五公里负重越野,他气息平稳;器械体操,他动作标准而有力;战术匍匐,他速度快得让教官侧目。但他始终牢记“低调”二字,每次考核成绩都控制在优秀线偏上一点,既不冒尖引人过度关注,也绝不落后,稳稳地处于中上游水平,像一个颇有天赋又肯吃苦的普通好兵。
然而,他并非真正冷眼旁观。【广域扫描】时刻开启,不仅警戒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更细致地关注着身边战友的状态。
他睡在大通铺的角落,夜间,扫描能清晰地“看到”旁边铺位那个叫王根生的小战士,因为脚上磨出的水泡破裂感染,正在发着低烧,身体微微颤抖,却在咬牙硬撑,不敢出声。
林凡沉默着。等到夜深人静,鼾声西起时,他悄无声息地从系统空间取出一点【初级消炎粉】和一小卷无菌纱布。动作轻柔得如同鬼魅,他探过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精准地将药粉撒在王根生脚上红肿的伤口处,再用纱布快速而专业地包裹好。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王根生在睡梦中只是不适地皱了皱眉,并未醒来。
第二天清晨,王根生醒来,惊讶地发现脚上的伤处一片清凉,疼痛大减,原本红肿的地方也消下去不少。他疑惑地摸着那截干净得不像话的纱布,喃喃自语:“怪了,咋好了这么多?”
林凡在一旁整理被褥,头也不抬地说:“兴许是咱部队的糙汉子皮实,恢复快。
王根生挠挠头,憨厚地笑了:“可能吧谢谢啊,林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谢,只是觉得昨晚睡得迷糊时,好像旁边有人动过。
林凡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类似的事情还有。野外生存训练,断粮两天,大家饿得前胸贴后背。林凡会趁队伍短暂休整、众人分散寻找野菜或水源时,利用扫描找到一些野兔洞穴,用石子精准击毙出来探头的野兔(死后瞬间收入空间),然后“偶然”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这只己经断了气的野兔。
“班长!这边有只撞死的兔子!”他会压低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喊道。
班长闻讯赶来,看着肥硕的野兔,虽然疑惑这兔子死得太过“安详”,但饥饿当前,也顾不得多想,立刻招呼大家生火。“好小子,眼神真够好的!这下能打打牙祭了!”
当有限的兔肉分到每个人手中时,看着战友们狼吞虎咽、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的样子,林凡默默啃着自己那份,心中并无太多波动。帮助,但有限度,不暴露自身,这是他定下的原则。
他也会在极端恶劣天气训练后,将自己水壶里掺入微量系统出品的【体能补充剂】的温水,“不小心”洒在某个体力透支严重的新兵干裂的嘴唇上,或者“无意间”将多领的一个冻得硬邦邦的窝头,塞给那个因为把口粮省下来寄回家而饿得眼冒金星的同乡。
他的帮助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没有人确切地知道林凡做了什么,但渐渐地,他所在班排的战士,尤其是那些体质稍弱的,都感觉训练似乎没有那么难熬了,生病受伤的恢复也快了些。一种模糊的好感与信任,在无声中积累。大家都觉得,这个叫林凡的北京兵,话不多,但很可靠,跟他在一起,运气总会好上那么一点点。
林凡享受着这种隐藏在集体中的感觉。他清晰地感受到,随着一次次微小而不触及底线的帮助,系统积分在缓慢而稳定地增长。这证明他的行为符合系统的“潜规则”——在守护与贡献的道路上,无论大小。
他站在训练场边缘,看着远处落日的余晖,心中盘算着。新兵连的生活即将结束,真正的战场就在前方。这些如今还需他隐秘关怀的战友,将来都是要在枪林弹雨中互相托付生命的兄弟。现在的点滴付出,既是出于本心的不忍,或许,也是在为未来战场上更紧密的协作和更高效的生存,提前埋下种子。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远超凡人的力量,以及空间里那些足以改变小范围战局的物资。关怀可以隐秘,但到了战场上,该展露的锋芒,他一丝也不会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