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微熹，寒霜铺地。
林凡早早醒来，内心一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即将开启新篇章的跃跃欲试。他利落地洗漱完毕，将系统空间里那套最好的加厚棉内衣、羊毛袜和丝绵背心穿在身上，外面依旧套着那身破旧但干净的外衣。脚上蹬着新买的厚底布鞋，将那双更结实的军靴放在了空间里备用。
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居住了一个多月、给了他最初庇护和起点的小屋。土炕、旧桌、掉漆的木柜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仿佛主人只是临时出门。他没有太多留恋，这里更像是一个新手村，而他即将离开这里，前往真正的主战场。
拿起那个准备好的、装有几件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的帆布背包（明面上用的），林凡最后看了一眼小屋，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锁上门，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小院，走出了胡同。
他没有回头。
城东的新兵集合点己经人声鼎沸。一片空地上，停着几辆覆盖着帆布的军用卡车。数百名和林凡一样的新兵，在家属的送别、干部的吆喝声中，乱中有序地排着队，等待着登车。
林凡默默地排进队伍，他孑然一身，没有送行的人，显得有些孤单，但他的脊梁挺得笔首，眼神平静而专注，在嘈杂的人群中反而有种独特的气质。
点名声不断响起，被念到名字的新兵大声答“到”，然后在自己所属队伍的干部引导下，爬上指定的卡车。车厢里很快挤满了年轻的士兵们，他们互相打量着，带着好奇和一点点紧张。
“林凡！”
“到！” 林凡声音洪亮地应答。
一名穿着旧军装、面色黝黑的干部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一辆卡车：“三连二排五班，上那辆车！”
“是！”林凡拎着背包，灵活地爬上了卡车的后车厢。车厢里己经坐了十几个人，有和他一样沉默的，也有兴奋地互相交谈的。林凡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将背包放在身前，目光扫过同车的战友们，将这些尚且陌生的面孔记在心里。
人员很快到齐，干部点了名，确认无误后，卡车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开动。
“出发了！”
“保重啊！”
“一定要写信回来！”
车下，送行的人群爆发出最后的叮嘱和哭声。车上，新兵们纷纷探出头，用力地挥手告别。
林凡没有探头，他只是透过帆布的缝隙，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北京的城墙、牌楼、低矮的民居渐渐远去。他知道，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归来时，又将是何等光景。
卡车颠簸着，驶出了北京城，沿着尘土飞扬的土路，向着未知的北方驶去。车厢里，最初的兴奋过后，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开始晕车呕吐，有人靠在车厢上打盹，也有人依旧小声交谈着。
林凡闭上眼睛，看似在休息，实则在脑海中再次梳理系统空间内的物资，并思考着接下来的新兵训练。他知道，这短暂的乘车时间，可能是最后一段相对“安稳”的时光。
他不知道车队将开往何处的新兵训练营，也不知道训练会持续多久。但他己经做好了准备，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亦或是物资上。
帆布车厢外，是广袤而萧瑟的华北平原。寒风卷着尘土，拍打在车身上。车内，是数百颗年轻而火热的心，怀揣着保家卫国的信念，奔赴命运指引的方向。
林凡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和系统空间带来的踏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