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时愿愿把毛巾一扔,不想擦了。
陆远修看着她半干不湿的头发,皱眉,“先把头发擦干,容易感冒。”
时愿愿只好重新把毛巾放到自己头上,包着。
陆远修好看的眉头还是皱着,显然对她这敷衍不太满意。
他手动了动,下意识地想上手帮她擦,又想到这小女子得寸进尺的性子,怕自己控制不住。
深吸一口气,陆远修有点无奈又有点颓然地坐在距离时愿愿两米远的椅子上。
“手里拿着什么?”时愿愿一眼就看见陆远修手上拿着的那个精致盒子。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隔壁街那古董店单卖的首饰盒吧?】
床上的小奶狗懒懒地翻了个身,不怎么感兴趣地哼哼了一声,带着一股平淡的死气。
哼!
它才想起来,宿主只要一跟男主待在一起,自己一定是受害者。
这么一想,它也确实很久没被关过小黑屋了。
那边陆远修已经把手上的盒子打开。
时愿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喜不喜欢?”陆远修神情有点局促地盯着时愿愿的表情。
那是一套很漂亮的金首饰。
金耳环,上面镶着一粒小小的祖母绿,看起来复古又优雅。
还有一条项炼和一只手镯,都镶着细细小小的祖母绿。
这一看就是一套的。
这价值……
时愿愿猛地抬头看向正一脸忐忑看着自己的陆远修,“你哪里搞来的?”
【年纪轻轻的,不会就走上了贪污违纪的路了吧?话说这个年代小说里,有贪污的男主吗?】
床上的小奶狗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小爪子拍着肚皮,它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的月色,清澈的小狗眼中也带着一抹深深的迷罔。
陆远修眼中的忐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他伸手揉了一下时愿愿头上那半干不湿的头发,
“脑子里想什么呢?”
时愿愿讪讪地摸了下鼻子,“我就是看,实在是你拿出来的这套东西,跟你的收入不成正比。”
陆远修笑了下,“你放心,这盒子里的东西来源都是合法的,我不会多拿哪怕一分不属于我的东西。”
时愿愿这才拿起盒子上的手镯,仔细观看,“那你说这玩意是怎么来的?”
陆远修坐姿笔直,“我有一个做这一行的战友,他在大俄做倒爷,手上好东西有不少,不久前我让他帮忙留意……”
他没说,他战友当时做倒爷的本钱,是他出的,这些年那战友给了他不少分红。
他休假时,也跟过战友去大鹅那边跑过车的。
陆家修虽然是个军人,但他的朋友多,路子也广,根本不缺赚钱的途径。
要是他愿意,这些年他的积蓄绝对不会低于五位数。
时愿愿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竟然还有这种战友?”
【倒爷啊!这个职业,在这个年代也是很赚钱的。】
“这要花很多钱吧?”
陆远修摇头,“花多少钱不是你该操心的。”
时愿愿也就不再多问,然后把这三样东西看得差不多,从自己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中取出一个金砖,放进里面。
【好了!这都是我的功德值!等过些日子我拿出去一卖,再一捐,这又是功德一件。】
陆远修:“……”
算了,既然她想着要卖出去,那就是不喜欢。
他只要多送,总有一件她会喜欢并留下来的。
时愿愿关上盒子,抬头盯着陆远修,“对了,你明晚有什么安排吗?”
“整个宴会的安保工作,是由我们来负责的。”
上头很重视这个商业晚会,不容有一丝差错,安保人员都是从军区抽调的经验老道的战士。
时愿愿点头,随口问了句,“没发现有什么潜在问题吧?”
陆远修还没出声,边上的小奶狗突然又翻了个身。
【怎么没问题?宿主可能不知道,那些坏蛋在和平大酒店底下,藏了很多炸弹,就等着那个宴会开始,把那些大佬一锅端呢。】
时愿愿眉心一跳。
陆远修面容淡定。
【男主不是消失了几天吗?就是处理这件事的,他带人提前发现了那些人的布局,从而顺藤摸瓜,把那些人一网打尽,现在的和平大酒店,就是铁桶一块!】
时愿愿松了口气:【下次你说话不要喘那么大气。】
系统理直气壮,【让你吃个过时瓜,也是为你好,省得你担心。】
时愿愿不再理系统,反而跟陆远修提起另一件事,“你觉得,海鲜水产这一行业有没有前景?”
陆远修一愣,没想到她会把这个问题搬到明面上,他还以为时愿愿会偷偷地把这个水产线给做了。
“有的,以现在民众的消费水平,从沿海城市把水产运到首都,除了运输成本,价格起码翻两倍。”
时愿愿点头,“那你说要是我们把这个事业给干起来,成功率有多大?”
陆远修想都没想,“会很辛苦,并且路途并不能保证这车货会不会准时到达。”
据陆远修所知,现在虽然全国严打,但各地方的路匪路霸,还是层出不穷,拦路抢劫经常有。
打击这种黑恶势力,短时间内并不能全部让他们销声匿迹。
这是一场长久的拉锯战。
时愿愿皱眉,她忘记这个年代,货车司机这个职业确实有点危险。
她上辈子在网上偶然看过老一辈的说过,这个年代的卡车司机,是战战兢兢上路的,经常要带着“真理”上路的。
不然容易半路失踪。
时愿愿不禁感叹了一声:【执法力度还是不到位啊!】
系统:【那宿主,这个水产生意你还干不干?】
时愿愿:【先不做了,要是真的有危险,我们这不是帮人胡耀祖,而是提前让他们走上灭门的不归路。】
陆远修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们不一定要做首都人民的生意的,比如正在发展中的鹏城,还有其他发展中的经济特区,也可以做这个。”
陆远修虽然是军政家庭出身,但他不会反对家里人做生意。
更何况,时愿愿干的顶多是投资,入股。
她的出发点是帮胡家。
时愿愿眼睛亮了一下,“可是,这些都是近海地区,周围的人应该不缺海产。”
陆远修点了下她的额头,“薄利多销懂不懂?还有,沿海地区的隔壁省也是可以操作的,比如鹏城隔壁的羊城……”
全看操盘手怎么操作。
时愿愿一恼,一把抓住陆远修的手,放在嘴边狠狠咬了口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