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为了验证莫应弃的话一样,等到马车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时,徐家的护卫已经折损的只剩下三人,还包括了那个车夫。
“差不多了……”莫应弃想要下马车。“你永安姐,永宁姐,你们等我一下,这个事儿你们过去不方便。”
“恩,好,听应弃的。”洛永安并不在意,一群男人,她和洛永宁堂堂过去确实不合适。“英红姑姑,咱们的护卫你安排几个得力的,跟着应弃一起过去吧?”
“啊,还有护卫?”莫应弃愣了一下。“我怎么没发现……算了没事了。”
本来莫应弃还很惊讶,因为除了英红姑姑带着侍女还有几个大内的侍从,他真的没看到有别人了。直到他看见不远处迎面骑着马赶来的一队禁军,他都觉得自己也是傻了。
嫡公主出行怎么会不带禁军跟随?可当时离宫的时候,他清楚记得就只有他们啊?
“感觉自己最近脑子都有些迟钝了……”莫应弃晃了晃自己的头。“我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洛永安和洛永宁对视了一下,姐妹二人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丝颇有深意的笑意。这个阶段是正常的,只是莫应弃自己虽然察觉,可也不会发现什么。
真的以为她们拉着他没日没夜的欢好,只是为了太过爱他想要占有他?当然,其实更多的原因还是这样没错就是了……
只不过,更多的还是为了配合“爱相随”的效力。只是这样,会让莫应弃对自己的反应变迟钝,不那么怀疑罢了。
毕竟她们不敢赌,莫应弃如果知道自己被下了蛊,哪怕这蛊并没有什么负面效应……虽然她们这么认为,莫应弃会不会这么想她们就不清楚了。
所以,就只能这样,绝对不是为了自己开心,真的……不是哦?
洛永安和洛永宁一边这么想,一边还笑眯眯地看着莫应弃。他也不知为何,被她们姐妹两个这么一看,后背都觉得有些发凉。
明明也还是和平时一样才对啊……莫应弃晃了晃头,自己现在只要和她俩在一起,就一副脑子不够用的状态。
“姐,不会玩脱了吧?”看着莫应弃下了马车离开,洛永宁才压低声音转头问自己姐姐。“应弃承受的是双倍效果,我害怕……”
“放心,不会的,“爱相随”虽然效力成了双倍,但……你懂得,我们也是两个人啊?”洛永安倒是很有自信的样子。“只要离开咱们一定范围,不被母蛊影响,他的迟钝就会消失,而且他也不会发现。”
想了想,洛永安居然笑出了声:“虽然应弃如果变得傻呆呆的,和过去小时候一样,我或许更开心,但不行哦,我不会这样,你也不会的永宁……给他下蛊已经是我能做到最伤害他的事了,多了……我真的不忍心。”
“好吧,姐,你这么说了,我就安心了。”洛永宁叹息了一声。“可这样还要持续多久啊?”
“快了,大约还有几天吧?这些天无论应弃要做什么,只要我们都在他身边就可以了。”洛永安思索了一下。“外婆当初和我提过一句,“爱相随”是与众不同的蛊,效果特殊,甚至对于无情或是寡情之人,这“爱相随”还不如一个鸡肋……可于你我而言,这就是至宝……”
姐妹两个到底在谋划什么,莫应弃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甚至离开了他们姐妹后,他又恢复了往日里在镇抚司中时,那副永远挂着若有似无笑意的样子。
他对自己的改变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察觉,又或者说……他察觉到了,但他潜意识认为,这是对的,或者他觉得他本来就是这样子。
“驸马爷,飞鱼卫们已经将徐凤章逼上悬崖了。”一名禁军开口说道。“只是那徐家护院仍旧负隅顽抗,而飞鱼卫也不急着抓捕,卑职担心那徐凤章狗急跳墙,会跳崖……”
“放心吧,他不会的。”莫应弃摇了摇头。“我了解这人,看上去蛮横跋扈,可事实上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不过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罢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这些禁军们面面相觑,突然他们似乎就明白为何二位殿下会爱上这位俊美如画一样的驸马了,这看着正常,斯文的驸马爷,只怕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不过就和莫应弃说的一样,此刻的徐凤章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之上。马车被扔在了一边,身后是悬崖峭壁,身前三名护卫拿着兵器,和几十名骑着马,面无表情的飞鱼卫对峙着。
其实徐凤章很清楚,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跑不了了,无论是死在飞鱼卫的乱箭或是绣春刀之下,又或是被送入诏狱,其实都不如他直接跳下去。
先不说万分之一的概率可能他死不了,起码这样他还能体面点,更不用进诏狱那生不如死的地方。
可他好几次想要跳下去,可最后还是因为害怕而停住了脚步。这一点莫应弃并不意外,过去在江浙时他们就打过交道了,这种人啊……其实很好懂。
“哟,小侯爷,怎么在悬崖边上站着呢?”
莫应弃骑着马,带着禁军过来,而徐凤章看到莫应弃的一瞬间,内心中更是无比的狂躁,可更多的……是绝望。
“啧啧啧,小侯爷,您还是跳下去吧。”莫应弃指了指一边的那些飞鱼卫。“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动手吗?因为有人要亲自抓你回诏狱,这些兄弟们很清楚,所以才把你逼到这里来。”
“莫应弃,如今的永定侯,你好,好的很!”徐凤章的嘴唇苍白且颤斗着。“老子的先祖和太祖一起打的天下,家里还有丹书铁券,我他妈就不信,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真若如此,那你爹为何还要把你送出京城呢?”莫应弃玩味地笑着。“小侯爷,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您家的丹书铁券,官家认你徐家,他就是免罪金牌。”
“官家不认,那就是块废铁,扔到古玩堆里人都不带多看一眼的那种。官家给你徐家机会了,还不止一次,可你徐家……烂泥扶不上墙啊?”
莫应弃的声音不大,可徐凤章听到,心里的那种恐慌却更加强烈了。他很清楚如今自己已经是毫无退路,更不会有人来救他,可他不甘心。
明明他金尊玉贵,明明他是未来的侯爷,可为何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罢了,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你是压根就不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了啊……”
莫应弃看了看自己身后,随后挥了挥手:“老卢,人还是得带回诏狱,但是不是全须全尾地带回去,你看着办。”
“谢了,侯爷!”
卢乾元骑着马,一边很给莫应弃面子地应了一句,一边死死盯着徐凤章。那股视线让原本就受了伤,如今又濒临崩溃的他更加的绝望,但更多的还是不解。
“给小侯爷提个醒,您和我这位兄弟,可有不小的私人恩怨。”莫应弃拉了拉缰绳。“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咱们爷们儿今个就是公报私仇……”
“但是,您也别担心,因为没人看到,你们说呢?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