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辰宇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黑得象锅底一样。
他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没事跟这个狗东西打什么赌?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按照自己的年纪和在乐坛的辈分,怎么看都应该是稳稳压江城一头的!
现在倒好,要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管一个比自己小将近十岁的人叫哥!
他不要面子的吗?!
“噗嗤……”白露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走到华辰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花哥,愿赌服输啊。而且以后我可就不能叫你哥了。”
华辰宇正烦着呢,闻言随口问道:“为啥?”
白露理直气壮地掰着手指头算给他听:“你看啊,江城得叫我露姐,对吧?然后你呢,你得叫江城‘哥’,那你见到我,是不是得跟着江城一起叫我姐?所以啊,这辈分,不就乱套了嘛!”
她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坏笑,那表情分明在说:快叫,叫了我看你笑话。
华辰宇:“……”
他被白露这番神逻辑给整得彻底无语了,合著自己输了赌约,辈分直接小了好几轮?
看着周围一圈人憋着笑、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又想到直播间里那群幸灾乐祸的黑粉,华辰宇知道,今天这声“哥”是躲不掉了。
他深吸一口气,象是要奔赴刑场一般,对着江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哥。”
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江城掏了掏耳朵,一脸犯贱的表情:“啊?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你!”华辰宇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大点声!没吃饭吗?”江城继续拱火。
“哥!!!”
华辰宇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声“哥”充满了悲愤和不甘,吼完之后,他看也不看江城那张嘚瑟的脸,扭头就走,直接回屋里自闭去了。
他不跟江城闹了,再闹下去,他怕自己会心肌梗塞。
“哎!这就对了嘛!”
江城心满意足地看着华辰宇落荒而逃的背影,嘚瑟得不行。
他转过身,看到白露还在那笑,顺手就在白露那身干净的运动外衣上擦了擦手。
“啊!江城你干嘛!脏死了!”
白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跳开,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水渍。
江城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刚刚我清洗羊内脏的时候,好象不小心摸到一点没冲干净的屎,所以……”
“???”
白露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一秒后。
“江!城!我杀了你!!!”
一声尖叫响彻云霄,白露张牙舞爪地就朝着江城扑了过去,势要将这个狗东西就地正法。
江城哈哈大笑着拔腿就跑,两人在院子里上演了一出鸡飞狗跳的追逐战。
旁边看戏的热巴笑得前仰后合,结果江城跑过她身边的时候,冷不丁地伸出手,在她滑嫩的脸蛋上飞快地摸了一把,还留下一句:“见者有份!”
热巴脸上的笑容也呆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江城刚刚“擦过”白露衣服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江城你个混蛋!!”
下一秒,战团成功扩员,热巴也添加了追杀江城的行列。
后院里顿时热闹非凡,两个大美女追着一个帅哥满院子跑,笑声和尖叫声混成一片。
何老师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拉着岳芸鹏他们往屋里退:“快走快走,离这坏小子远点,生怕他待会真搞出个什么‘羊粪大战’,那这节目就真的没法播了!”
……
一番打闹过后,村里的婚礼也正式开始了。
新郎张林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把新娘刘晓倩接了回来。
江城他们也没再闹腾,站在院子边上,和其他村民一起看热闹,鼓掌喝彩。
“其实这样在农村办婚礼也挺好的,好热闹啊。”
热巴看着满脸幸福的新郎新娘,有些感慨地说道。
“是啊!跟城里酒店里那种流程化的婚礼比起来,这种感觉更有人情味。”孟子仪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黄雷在旁边适时地开始了他的解说:“农村婚礼的好处就在于一个‘闹’字,全村的人都来帮忙,都来祝福,东家借张桌子,西家搬条板凳,这种凝聚力是城市里体会不到的。而且啊,这流水席,那才叫一个实在……”
蔡绪坤和岳芸鹏在旁边听得不住点头,深以为然。
参观完新娘回来,江城一行人作为“贵客”,被安排到了张林家堂屋的隔间里吃席。
十几道菜流水一样地端上来,鸡鸭鱼肉,全是硬菜,分量足得吓人。
白露刚一坐下,就在桌子底下不着痕迹地踩了江城一脚,以报刚才的“一擦之仇”。
江城立马夸张地嚷嚷起来:“哎哎哎,我要换座位!我旁边这人有暴力倾向!我待会害怕有人护食,抢我肉吃!”
“你!”白露被他气笑了,压低声音骂道,“你个狗东西不护食就谢天谢地了!”
一桌人笑笑闹闹,气氛好不热闹。
大家吃着地道的大席,又被热情的新郎张林拉着敬了一圈酒,拍了好多照片,这才心满意足。
酒足饭饱,节目录制也接近尾声,众人登上节目组安排的中巴车,踏上了回去的路。
喝了点酒的何老师、蔡绪坤他们一上车就找了位置坐下,脸上都带着微醺的醉意。
江城也感觉有些累了,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几乎是占着座位就直接蒙头大睡,连今天完成任务后,系统会有什么奖励都给忘了。
车子缓缓激活,车身微微摇晃,江城在半梦半醒之间,脑袋一歪,自然而然地斜靠在了一个柔软且带着淡淡香味的肩膀上。
他砸了咂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白露……别喝那么醉……不然没人背你回去了……”
他靠着的那个肩膀,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一抖。
肩膀的主人似乎有些恼怒,还伸出手,轻轻捏住了江城的鼻子,不让他顺畅地出气。
可没过几秒,听到耳边传来均匀而轻微的呼噜声,那只手又无奈地松开了。
最终,肩膀的主人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任由江城沉沉地枕着自己的肩膀,睡了过去。
窗外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