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族中传闻。
族中有件先祖所传宝物,一直由家主掌管,密不示人。
关于这件宝物具体无人知晓。
那老头嘴硬的很,白喜拷问了半天,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
这白礼倒是个软骨头,只可惜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这宝物每三年可以开启一次,而且必须由白家嫡脉血亲才能开启。
于是白喜便留了他一命,只抽了两魂,令他变得痴傻。
肩膀靠在夜叉头颅上,一手柄白礼拽到面前。
小刀一划,割破其手腕。
血液瞬间流出,滴在地板上。
强按着其骼膊,把手塞进了夜叉口中。
白喜紧紧盯着夜叉双眼。
血液落入,夜叉眼珠似乎有些灵动起来。
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便没了反应。
白喜见状,嘴角勾起,反手又是一刀。
刀锋划过,血液大股大股的喷涌而出。
“呜呜!呜!”
白礼猛烈的挣扎,身子疯狂扭动,象一条案板上的鱼。
白喜咧开嘴角,牙齿上泛着森森冷光,死死按着白礼。
“呵呵呵……”病态的笑声,回荡在密室之中。
少顷。
白礼停止了挣扎,身子瘫软了下来,只偶尔的抽搐一下。
血液渐渐不再流出。
但奇怪的是。
这夜叉只是在一开始,眼中闪过红光,之后又陷入了沉寂,不再有反应。
白喜心中又是疑惑,又是焦急。
见身下的白礼已经快没了生气。
松开手,直起身来。
“难道是因为这白礼没有修行,只是个凡人,所以不够?”
“如此的话,就只能打那小娘皮的主意了。”
白喜心中思索,眼神透着寒光。
心里谋划着名,抬腿跨过身下的白礼,准备上去喊人。
脚下没注意,一不小心,被白礼绊了一下。
白礼瘫软的身子一歪。
咣当!
头正好磕进了那夜叉嘴里。
嗡——
夜叉眼睛瞬间睁开,眼中红芒大盛。
整个头颅动了起来,泛起晦涩的呢喃之音,脸上表情变换,似是活的一般。
真象个在世夜叉!
这夜叉血盆大口,猛地一合。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让人不寒而栗。
白喜狼顾而视。
“哈哈哈!!!原来如此。”
缓缓垂下眼睑,遮住眼中交织在一起的冷静与癫狂。
…………
白家祠堂外。
许潜隐在门外,刚想故技重施,放出纸人查探。
白淼一脸淡定的走了进去,道了声:“无人。”
许潜也不尴尬,收起符纸,也跟着进到祠堂里。
这白家祠堂修的极为气派。
雕梁画栋,不显一点阴森。
绕过放置牌位,香炉铜鼎的前堂,转到后面。
除了祠堂里常见的摆设,并无异常,也没有人影。
“奇怪,这白喜跑哪去了?”
许潜托着手,心下疑惑。
刚才路上,许潜还顺路去了趟那老家主次子住的院子,也没见有人。
“这大半夜的,这白喜难道是带着他出去了不成?”
忽然脚下传来微弱的震动。
许潜心中一动,放出神识。
自己这“神识”比不上真正的,三魂合一凝结阴神后,催生出的神识。
只有在空旷些的地方才看得清楚,象这种有阻隔的地方,只能模模糊糊的感知到一些。
神识铺开,顺着缝隙往下探去。
忽然感知一空,许潜睁眼。
这祠堂之下,果然别有洞天!
转身,在那放置牌位的墙壁后面摸索一阵,许潜摸到一个凸起,轻轻一按。
身后有石板抽动的摩擦声响起。
许潜回头一看,角落中,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霍然呈现。
许潜没有说话,望向立在一旁的白淼。
白淼扫了一眼许潜,伸指示意许潜先进。
许潜心下腹诽,也没有多说,一矮身,率先钻了进去。
待其往下走了几步,白淼才跟上。
里面空间略有些狭窄,许潜半弯着腰,往下走。
台阶盘旋而下。
往下走着,四周愈发的阴冷。
走了会儿,心里估算着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
忽的,脚下平坦,不再有台阶。
竖耳听了听,没有声音。
这下面没有一点光线,几乎不可视物。
黑暗中,许潜小心往前摸索。
没走两步,就触到了硬物,左右山下摸了摸,发现是一石门。
许潜趴在门上,再次放出神识,往里探去。
白淼踏下台阶,眼中泛起绿光。
见许潜趴在前面的石门上,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密室自己从未听父亲讲起过。
还有那族中传闻的宝物,白淼曾向父亲问起过,他也总是摇摇头不肯多说。
时间长了,白淼对这也没了兴趣,就不再多问。
这次家里突遭变故,死伤了不少族人,连家里传承的先祖魂魄都被毁了去。
虽然白喜说是黄天教的妖人过于强大,而且半夜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白淼心中总还是有些疑虑。
父亲的性格,白淼自己清楚,不大可能与那黄天教扯上什么仇怨。
而且家中养了这么多供奉,难道一点作用都没起?
总不能都疏忽了。
白淼心里想着,又看向前面的黑衣人。
这人自称是黄泉的候补阴差。
自己虽不太相信,但既然他说这白喜勾结了黄天教,那肯定是有些隐秘。
且先观上一观。
往前靠近了些,准备看看这石门如何打开。
那黑衣人突然猛地回头。
许潜睁开眼睛,伸手往后左右呼伦几下。
“这儿呢。”少女的声音轻轻响起。
香气靠近。
许潜压低声音快速说道:“白小姐,那白喜就在里面,还有一个人瘫在地上,有血腥气。”
白淼闻言一惊。
顾不得许多,上前用力一推。
轰隆——
石门一下打开,有火光从里面闪出。
室内景象一览无馀。
“二哥!”
见白喜手中握着带血的匕首,白礼失去头颅的尸体瘫在地上,鲜血渗出。
白淼惊呼一声,随后银牙一咬,抬手瞬间打出一道黑影。
石门突然被打开。
白喜心下一颤,见一道黑影飞过,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抬头看清了来人,白喜咧着嘴笑道:“三妹别急啊!且听五哥与你分说。”
白淼也不听他言语,纤纤玉手上似是镀了一层金光,抬掌便打了过去。
白喜眼中一狠,提起手臂抵挡。
砰!
一声闷哼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嘴角渗出血色。
白喜口中喘息,眼神闪铄。
“这小娘皮修为在自己之上,眼下事发突然,自己手边什么都没带,得先逃出去再说。”
馀光扫过门口,心里计量着该如何逃窜。
门外。
许潜看着密室内的情况,心里一阵嘀咕。
“这白喜还真够阴险的,这一大家子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眼神扫量几下,许潜看向中间的夜叉头颅。
“想必这就是白家的宝物了。”
见屋内两人动气手来,许潜靠在门边伺机而动。
白喜跨步躲在那夜叉后,挡了一击。
眼中闪过精光,猛地窜向门口。
这里已经不能待了,那位阴神境的修士还在城中,自己直接趁机逃了去,日后若有机会再回来。
身子刚伸出门口。
呼——
耳边风声乍起。
“不好!”白喜心里一惊。
许潜见白喜往外窜出,摒息蓄力,一剑抽了过去。
咚!
白喜被一剑抽了回去,后背撞在那夜叉头上。
许潜跨步提剑挡在门口,朗声道:“白小姐,你的家事,我就不参与了,你自己处理吧。”
白淼俏脸含煞,迈步走过来。死死盯着白喜。
“白喜,我问你,我父亲可是死在你手上的!”
那白喜倒也光棍,嘴上没有解释,也没有求饶,只是不停地笑着,笑得嘴里咳出血来。
白淼没有再问,伸手就要了结其性命。
嗡——
那夜叉头颅浮了起来,嘴里砸吧一下,猛地张开。
那嘴咧的极大超过了头颅本身,有一扇大门宽窄。
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三道身影瞬间就被吸了进去,消失不见。
夜叉合上巨口,落在底座上,又恢复了原样。
只馀地上的无头尸体横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