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记录玉简,客官您收好,事情完成后将玉简交回即可。我们会对内容进行核实。”
窗口打开,一枚白润玉简摆在伸出的银盘中。
“恩。”许潜回应一声,将玉简拾起,握在手中把玩两下。
“看起来和那黄泉的玉简差不多,只形制上有所不同。”
事情有了眉目,许潜也不再耽搁,起身告辞,出离了密室,往楼下去了。
许潜走后,一名玄袍身影从密室后出来,往楼上去了。
顶楼,天阁中。
屋内方正宽阔,约有五六丈长宽。
门口摆着一座雕刻着山川图的木屏风,雕工浑然调成,漫着金点,不知是何宝木。
再往里,一道轻纱垂下,隔开视线。
纱帘后。
只一张矮长桌,横放在中间显得周围有些空旷,一位白发老者盘坐在桌后,正细细品着杯中香茗。
老者身后,一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立在一旁,轻轻揉捏着老者的肩膀。
门外脚步声响起,少女眸中一喜,望向门口,手里一紧失了力道。
老者吃痛,手中茶杯颤了一颤。
“阁主,属下已经将事情办妥,那少年接了秘赏。”玄袍人影站在门外汇报。
“恩,去吧。”老者放下手中茶杯,回道。
玄袍人影告退离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
身后那少女忍不住,抓着老者的衣袖,撒娇道:“爷爷,咱们不是有白玉蝉嘛!直接给他就好啦。”
老者瞥了少女一眼,口中冷哼一声,没有理她。
见老者不理自己,少女杏眼圆睁,粉面鼓起,跺脚娇嗔道:“难道我的命还不值一个白玉蝉嘛!干嘛那么小气!”
“胡闹!这云岭阁又不是我的私产,既然是生意就要守规矩。哪是我说给就给的。”
老者训斥一声。
少女见老者软硬不吃,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那这样,用你给我的那柄玄罗伞去换不就好啦!”说完,少女一脸期待。
闻言,老者气结。
“你还敢说!这都是你私自偷跑,才惹出来的祸,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在阁中禁足,好好反思!”老者又训斥起了少女。
“哼!不理你了!”
扔下老者,少女提起裙摆,噔噔噔,跑出了门外。
“你!……唉……”
老者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
“爷,您的东西都齐了。”
许潜接过伙计递过来的包裹,扔下符钱,出了云岭阁的大门。
心中盘算起刚才在密室之中的交易。
“这云岭阁不知道为何,突然提出可以让他帮其完成一个探秘之事,便可将解这血禁虫的方法告诉自己。
只是时间紧迫需要在三日内完成。”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改变了交易内容,但许潜也没深究,反正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不如试一试。
重点还是在这探秘的任务上。
许潜回想起刚才那人交给他的情报细节。
这任务和城北白家有关。
那人交代,这白家隐藏着一个秘宝,只由其历代家主保管。
前几日城中大乱时,那白家旁支一名叫白喜的族人勾结黄天教杀了老家主。
自己需要趁此机会,潜入白家,将这秘宝的情况打探清楚。
心中思量好,许潜决定为免夜长梦多,今晚就潜进白府一探。
不知其府中情况如何,去之前还是得先回观中准备一番。
…………
陵水县城北,白家大宅中。
阖府上下一片缟素。
灵堂之中,纸灰飞舞。
白淼一身孝服跪坐在灵前。
两只眼角微红,似是刚刚哭过。
“节哀啊,三妹。”白喜在一旁靠在门边劝导道,一只袖子空瘪,垂下来贴在身子上。
白淼身子一顿。
“我没事,喜哥儿,不必担心我了”
少女平日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沙哑。
白喜一脸的愁苦,又说道:“还好三妹你回来了,这全府上下一时间没了主心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还没谢过喜哥儿,若不是你拼死相护,我二哥恐怕也要死在那黄天教手里了。”白淼抬起头,眼神扫过白喜空荡荡的袖筒。
“一家人,有什么可说的。”白喜苦笑着摇摇头。
“只可惜,我修为低下,法力微薄,不然礼哥儿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白喜眼中满是懊悔,口中恨恨道。
白淼低声劝道:“喜哥儿你也不必自责,这祸端因那黄天教而起,也不是你能阻挡的。
能护下二哥性命,已然是万幸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白喜闻言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又往火盆中填了些纸钱,白淼回过身说道:“喜哥儿,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在这守着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哎,行,那我先去了,三妹,你有什么事就喊我。”白喜答应一声,转身出了灵堂往外走去。
走过两进院子,手下的心腹,见白喜走了出来,紧走两步迎上。
“过来再说。”白喜见其要张口,摆了摆手,走向一边。
“五爷,周大人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没什么问题,周大人挺高兴的。”白二压低声音,凑到白喜耳边说道。
嗯了一声,白喜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五爷您不知道,那周大人嘴可真刁,那云岭阁的手艺都只是勉强满意。”白二口中抱怨两句。
白喜眼神一横。
“哎呦,您瞧我这张嘴,该打!”白二啪啪抽了自己两下,赔笑道。
“管好自己的嘴,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白喜训斥完,又吩咐一声。
“你去灵堂外看好,有任何动静,速速禀告于我。”
言罢,白喜摆了摆手道:“去吧。”
白二应了声诺,赶紧往灵堂方向去了。
五爷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为了不露马脚,居然能自断一臂。
自从老家主死了之后,心思更是难以揣摩。
自己可得仔细着点。
白二叹了口气,脚步越发急切。
这边白喜吩咐完之后,迈步往白礼所在的东配院走去。
那老家伙还是留了一手,早就叫人给远在阴山宗的白淼送了信。
不过好在是在事发之前,对方不知底细,被自己哄了过去。
她该庆幸自己生在嫡脉,被那老家伙送进了阴山宗。
不然……
想到灵堂之中的白淼,白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