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观门外,就听见院内一阵喧哗。
隐隐的听见三师兄正在叫骂。
“这群不仗义的东西!别让小爷我再碰见,不然……”
许潜急走几步,闯入院内。
“呦!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招惹我师兄!”
听见声响,众人回头。
“哎呀!师弟!可想死师兄了!”
一道瘦长身影猛地蹦过来。
勾住许潜肩膀。
“师兄,这些日子都不曾回来。
可是被哪位女妖绑去压寨了?”
许潜调笑道。
“好哇!你小子,还敢取笑我。”
两人打闹成一团。
片刻后,师兄弟四人坐罢。
许潜方才开口问道:
“师兄,你此行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张桓道了一声晦气:
“嗨!也是算我倒楣!
这次我是和几个散修一起接的悬赏。
说是平界山一带,有妖物驱使鬼怪食人。
我们一行四五个就去了。
在大山里转了好几天,只找到几窝小妖。
赶走之后,又寻了几天,见没有什么了,便打算回来。”
说到这,张桓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又道:
“谁知,临行前一日,一只熊妖领着一群小妖拦住我们。
那熊妖实力只是与爽灵境相当,我们几人联手,倒也不怕它。
只是战了一会,那厮居然掏出件法器,那几个散修见势不妙就跑了。
我一时不察,被那熊妖用法器困住。”
二师兄燕虎接过话头:
“好在,那熊妖实力不强,也奈何不了你。
僵持了两天,等到了我和大师兄来寻你。”
张桓闻言“腾”的站起,一锤桌面,愤愤道:
“若不是那厮溜的忒快,非摘了它熊胆不可!”
许潜连忙安慰道:“若是下次遇到,必斩了那熊妖给师兄报仇。”云云。
见张桓依然气愤不已,师兄弟几个转头谈起胡义海的事。
张桓听说胡义海来观中寻他。
当即就要跳起来下山去。
许潜见状赶紧劝他,刚从外面回来,不如明日再去。
这时师父平阳子也从后堂出来。
师徒几人一直聊到傍晚,魏平去准备晚饭。
用过膳后,三位师兄一路辛苦,此时也都乏了,便早早去歇息了。
许潜也准备继续修炼。
几人各自散去。
…………
次日天明。
天色才刚刚泛白。
许潜就被张桓吆喝起来。
“快起了师弟!今日还要去城中寻胡兄呢。”
许潜无奈的睁开眼睛,翻身起了床。
用过早饭。
师兄弟二人便下山。
祭出甲马,往着陵水县城而去。
一路上,张桓嘴里不停。
说起自己与胡义海是如何相识的。
这胡义海,是陵水胡家,现任家主的第三子。
上面有两个哥哥,不过已经多年没有回来了。
听说不知是拜入了哪里的仙宗。
这胡义海颇受父亲宠爱,所以虽然修行天赋不高。
但在资源的堆砌下,也到了胎光境。
只是毕竟,家族子弟众多。
身为家主也不好过于偏向。
而且胡义海嫌修行枯燥,也无心于此。
每天更多的是想着去哪里找乐子。
而师兄张桓呢,也是个爱耍的。
两人是一次在画舫中偶然遇到。
两人臭味相投,倒是能玩到一起。
一时间颇有些相见恨晚。
后来,就经常约在一起玩耍。
许潜听完恍然大悟。
怪不得师兄成就胎光之后,修行一直进展缓慢。
原来是光顾着和画舫里的姐儿,谈心去了。
张桓一阵恼羞成怒。
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陵水县城。
张桓带着许潜,轻车熟路的来到胡府前。
唤过下人,进去通禀一声。
不一会。
人未至,声先到。
一阵爽朗的大笑传来:
“哈哈哈!张兄!多日不见,小弟我甚是想念啊!”
身着大红衣袍的胡义海,快步总里面走出来。
在门口与张桓好一阵寒喧。
随后,吩咐府里下人,备过马车。
“二位,来得正巧。
前几日我订了件好宝贝,正好那人今日送来。
走!咱们现在就去云岭阁摆上一桌。
给张兄接风洗尘,顺便一起品鉴品鉴宝贝!”
胡义海搓了搓手,一脸神秘。
许潜二人对视一眼,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下人备好马车。
三人上了车,直奔云岭阁。
…………
一进大门,伙计迎上。
熟练的请三人来到楼上雅间。
点好菜品,奉上酒水,伙计退了出去。
张桓讲起自己这次的经历。
唬得胡义海一惊一乍。
“还好这次张兄能转危为安,当浮一大白!
来!干!”
胡义海仰头,一饮而尽。
三人接着谈笑起来。
一时间酒酣耳热。
正说着。
门口,敲门声响起。
胡义海唤了一声。
一个身形佝偻,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怀里抱着一个圆筒状的包袱,不知是什么。
男人点头哈腰的冲胡义海拱手:
“胡爷,小的把画给您带来了。”
胡义海嗯了一声,示意其把东西放在桌上。
随后从怀中掏出钱袋甩手扔过去。
佝偻男人一把抓住钱袋,喜笑颜开:
“那胡爷您慢慢看,小的先告退了。”
胡义海摆摆手。
那男人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见状,张桓好奇道:
“胡兄,你这说了半天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胡义海取过包袱,也不理张桓,捉狭一笑,望向许潜:
“许师弟,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所说的那个美人图的事?”
许潜恍然点头。
张桓见两人谁也不说。
一把扯过包袱,便要打开。
胡义海挤眉弄眼:
“张兄,端是猴急了些。”
张桓解开包袱,取出画筒打开。
噗噜噜——
画卷铺开。
三人凑近观瞧。
原来是一幅美人出浴图。
画中美人,只披着一件轻薄纱袍,酥肩半露,眉眼中含羞带怯。
看得人面红耳热。
张桓见原来是一艳图,揶揄道:
“呦!原来胡兄,现如今,已经瞧不上艺馆里的胭脂俗粉了。
开始学习上这丹青之道了。”
胡义海胖脸涨红,强道:
“你懂什么!这是艺术!”
许潜在一旁哂笑。
兀自争辩了几句,又解释:
“只是听人传的神乎其神,惊为天人的,一时好奇。
便买来瞧瞧,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罢了,罢了。”
说着,伸手卷起画轴,扔在一旁。
三人继续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