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目光扫过门外众人,最终落在欧阳锋身上时,脸色骤然一变,手下意识就要关门,身体也瞬间绷紧,做出了疾退的架势!
欧阳锋也是微微一怔,没想到公子要找的人是穆念慈。
抛开个人立场,他对穆念慈这个姑娘是很欣赏的,坚韧不拔,性格果断,唯一可惜的竟然会喜欢杨康那等奸猾之人。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不能坏了公子的事情。
欧阳锋连忙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穆姑娘且慢!切勿误会!老夫此次乃是随我家公子前来,绝无恶意!”
“老夫早已改恶从善,绝非昔日之欧阳锋了!”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确是真心实意。
在修仙大道面前,以前的欧阳锋确实已经死了。
穆念慈关门的动作一顿,眼中惊讶与怀疑之色更浓。
她警剔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为首的青衫男子身上。
只见对方面带温和笑容,气度从容沉静,明明站在这里,却给人一种超然物外、不染尘埃的感觉,仿佛与这烟火人间格格不入,卓尔不群。
欧阳锋何等人物,竟会追随于此人左右?
他究竟是谁?
李长生拱手一礼,笑容令人安心:“在下李长生,携内子李莫愁冒昧来访。”
“只因这位何沅君妹妹欲在江南安居,在下听闻穆姑娘在此,便厚颜前来,想请穆姑娘与她做个伴,彼此照应,不知穆姑娘意下如何?”
穆念慈多年来浪迹江湖,李长生认为直言是最好的办法,拐弯抹角反倒会更让穆念慈怀疑。
何沅君也赶忙上前一步,敛衽行礼:“穆姐姐在上,小妹何沅君有礼了。”
穆念慈看了一眼何沅君,见其容貌娇美,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英气,不象奸邪之人。
但她这些年来带着幼子杨过颠沛流离,尝尽世间冷暖,对陌生人有着极高的警剔。
她嘴唇微动,便欲婉拒。
李长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等她开口,便微笑道:“穆姑娘暂且不必急着拒绝。在下略通岐黄之术,方才观姑娘气色,似有隐忧,且屋内似有病人气息微弱?”
“若信得过在下,或可让在下一观。”
穆念慈闻言,神色猛地一变!
过儿已经高烧三日不退,她请了大夫却不见好,身上银钱也已用尽,正心急如焚。
此刻被李长生一语道破,她心中顿时挣扎起来。
看着李长生坦荡清澈的眼神,又瞥了一眼虽然躬敬站立却再无往日戾气的欧阳锋,她咬了咬牙,终究是母性压过了警剔,侧身让开了门口:“诸位请进。”
【扫描到病弱幼年生命体!能量波动极其微弱!疑似感染凡俗界流行性病毒(风寒重症)!】
【宿主!快用你的金丹本源之力为他洗经伐髓!此子根骨似乎咦?等等!】
【数据读取错误?怎么又变成凡骨了?】
系统在李长生脑海中大呼小叫,它的检测在杨过这个“未来神雕大侠”身上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时而显示异常,时而又恢复正常。
李长生没空理会抽风的系统,随着穆念慈走进屋内。
房间简陋,光线昏暗,一个小男孩正躺在床榻上,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呼吸微弱急促,正是年幼的杨过。
李长生上前,伸手搭在杨过滚烫的额头上,一丝精纯温和的金丹法力缓缓渡入。
这法力中蕴含的磅礴生机如同甘霖般滋润着杨过枯竭的身体,所过之处,肆虐的病气被轻易驱散,受损的生机迅速得到补充。
几乎是立竿见影,杨过脸上的潮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呼吸变得平稳悠长,甚至无意识地咂了咂嘴,仿佛陷入了舒适的沉睡之中。
穆念慈一直紧张地看着,见到如此神奇的一幕,不禁掩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纵然是御医国手,也绝无可能在这倾刻之间让一个垂危的病童好转如斯!
她猛地看向李长生,又看向一旁躬敬肃立的欧阳锋,忽然想到欧阳锋的疯癫,恐怕也是这位神秘的李公子治好的!
李长生语气温和:“孩子病根已除,但身子还虚,我再开一剂温补的药方,调理几日便无大碍了。”
他走到桌边,拿起穆念慈平时记帐的毛笔,在一张草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欧阳锋:“锋叔,麻烦你去城里抓些药来。”
欧阳锋接过药方,躬敬应道:“老奴这就去!”
他深知自己在此穆念慈难免紧张,拿了药方便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欧阳锋离去后,茅屋内的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
穆念慈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她看着床上呼吸平稳、面色渐趋红润的杨过,心中巨石落地,转身对着李长生,便要深深拜下去:“李公子救命之恩,念慈”
话未说完,她便感觉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凭空托住了她,让她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只能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
穆念慈心中骇然更甚,这等无形无相、却又实实在在的力量,精妙控制远超她理解的范畴,恐怕昔年的五绝高手也绝难做到。
她看向李长生的目光,敬畏之中又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李长生笑道:“穆姑娘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我观你眉宇间郁结不散,体内似也有积年劳损留下的暗疾,气血不畅。”
“孩子尚且年幼,还需母亲悉心照料。若不介意,我可一并为你调理一番。”
他记得原剧情中,穆念慈正是在杨过十一二岁时便积劳成疾、郁郁而终,这才导致了杨过早期的孤苦流浪。
穆念慈闻言,微微一怔。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些年颠沛流离,心中悲苦,确实落下了病根,时常感到精力不济。
她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杨过,这孩子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念想和支柱。
她绝不能倒下,她要将过儿抚养成人,绝不能让他象他父亲那样误入歧途!
稍作思索,她便不再尤豫,感激道:“那便有劳李公子了。念慈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