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欢呼早已散去,街道上只馀零星的灯火在风中摇曳。
一道黑影如同游鱼般穿梭在屋檐之间,身形矫健得不留半点声响,如果不是头上的云隐村护额,很难想到他会出身自那个作风蛮横霸道的村子。
他脚尖轻点瓦片,翻进日向日足的府邸内,蹲伏在雏田房间的窗外。
接着掏出特制的薄铁片,沿着窗棂缝隙插入,轻轻一挑。
“咔哒”
窗栓应声而开,他屏住呼吸,推开窗户闪身而入。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熏衣草香气,书桌上摆放着几个卷轴,但床上却空空如也,被褥冰凉,铺得整整齐齐。
人不在?!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额头渗出冷汗。随后她迅速检查了衣柜、床下……没有,哪里都没有那个女孩的踪影。
该死!是情报泄露了吗?还是她今晚恰好不在房间?
他咬紧牙关,脑海中快速权衡。a计划失败,如果现在撤退,这次潜入就毫无意义。
所以,只能执行b计划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抓不到目标,那就用另一种方式为云隐村带来白眼。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药丸,这是云隐村研制的毒药,服用死亡后无法通过尸检查出任何毒药成分。再配合他身上伪装出的痕迹,无论是谁看到他的尸体都会认为他是被柔拳杀死的。
接着他悄然退出雏田的房间,沿着回廊潜向主屋的方向,来到日向日足的居所外。
他盘腿坐下看向天空,将药丸捏在手里。
为了云隐村的荣耀,为了雷影大人的计划……我的牺牲是值得的。
咕噜一声,药丸滑入喉咙,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
身体开始痉孪,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但他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接着视线开始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最后,他靠着墙倒下,保持着一个“被人击倒”的姿势。
“雷影大人…我的任务…完成啦……”
……
与此同时,消失的日向日足和日向雏田却出现在纲手的府邸里。
今天下午,纲手突然宣布要收弟子,并举行拜师宴,甚至将特地邀请函送到了他手里,这其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
纲手这是在为日向清成撑腰。
她是在告诉他这个日向族长,还有其他的宗家,清成是她的人。
从今天过后,日向清成的地位就会发生天翻地复的变化,一般来说,这不是宗家想看到的局面。
但出自个人的私心,日向日足对此乐见其成。不管怎样,他都不希望雏田会嫁给一个普通的分家族人,如果那样的话,雏田在成为族长后一定会受到其他宗家的掣肘。
当宇智波富岳带着宇智波鼬到来时,稍稍引起了不小的关注,毕竟宇智波一族向来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何况他们还被如今的木叶所排挤着。
他们会出现在这里,是想借纲手的力量破局吗?
其他人不得不这样想。
“富岳族长,欢迎。”
纲手也感到些意外,她可是千手族人,这里也是当初千手一族的族地。没想到,宇智波也会有不请自来的一天,看来他们的确过得很不好啊。
“纲手大人,恭喜您收到优秀的弟子。”宇智波富岳十分礼貌的回应,随后让鼬将准备的礼物送上。
府邸内的宾客并不算多,整个木叶有资格被纲手邀请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其他人都是打听到一点风声,主动来拜访的。
而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鼬在递上贺礼后,并没有象其他宾客那样上前攀谈寒喧,而是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
他们不欢迎宇智波,宇智波又何尝欢迎他们?
宇智波富岳面色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完全没有因为周围的冷眼而表现出任何不适,目光越过庭院,落在纲手身上。
“鼬,”富岳低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两人能听见,“你看,那就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我认识他,日向清成,他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忍者。”
“不,我说的不是他,而是纲手。”
闻言,鼬微微一愣。
富岳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能得到纲手的青睐,但与纲手相比,他还没有成为主角的资格。”
“就算那孩子天资出色,但终归只是一个分家,上限已经被锁死了。而纲手如此大张旗鼓地举办拜师宴,甚至邀请各大家族族长参加,表面上看是为了给这个弟子撑腰,但实际上呢?”
鼬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知道。”
“想想她的身份,”富岳的声音中竟带着几分唏嘘,“纲手姬,木叶的三忍之一,初代火影的亲孙女。如果不是因为她和三代目的分歧并出走,四代目火影就不会是波风水门了。”
“我曾以为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可没想到,她不仅回来了,甚至还收了个弟子。这其中意味……呵。”
鼬明白了:“她想要成为五代目火影?”
“整个木叶,已经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成为五代目火影了。”宇智波富岳长叹一声。
曾几何时,木叶是如何辉煌,那时候的火影候选人可都是百里挑一。
“那三代目火影大人的态度呢?”宇智波鼬忽然问道。
然而,富岳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后指向大厅里的其他人:“你看他们…猪鹿蝶、日向,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忍族族长,他们的目的全都和我们一样。”
“没有人会知道三代目的想法,也没有人会知道纲手的想法,但毋庸置疑的是,三代目已经老了。更何况,自从四代目死后,三代目是以‘代理火影’的身份重新上位的。”
“没人敢确定纲手一定会成为火影,但没有人敢赌纲手一定不会成为火影。只要她待在木叶,所有人都得给她一个面子。”
就在这时,大厅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顺势看了过去。
是猿飞日斩。
他穿着一身常服,腰间插着一根烟斗,双手背在身后,象是一个来串门的老人家。
而他的出席,也让参加这场宴会的客人们都吃下了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