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了。”卡尔直接脱口而出,诗歌这东西吧!他没有学习的必要,他学习这个世界的文本,是为成为传说中的施法者做准备,没有去当诗人和歌手的准备。
“如果你要找语法老师,这家伙是个合适的人选。”巴德咳嗽了一声,提醒卡尔不要错过机会,他记得男孩那里最少还有20个银币的存款,应该还没上交给父母吧!
“我不收你钱,既然你是巴德的厨子,干脆也给我做几天菜吧!”西思尔咧开嘴笑
不要钱的话,或许可以试试。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学了多少了?”西思尔打定主意,要把卡尔培养成密里尔的信徒,不让他投入伊尔玛特的怀抱,他总觉得哭神和他的信徒不太正常。
“哭泣之书还没有学完。”卡尔如实交代,哭泣之书的内容并不长,大概有三四十段,他目前也只学了前面十段。
“既然是这样,那就直接跟我来学诗歌吧!”西思尔闻言顿时一震,还没学完哭泣之书更好,这样更方便自己把他从哭神信仰里拉出来。
“什么时候学?怎么学?”卡尔眨了一下眼睛,学学诗歌也不差,就当积累词汇量吧!
“就现在。”西思尔直接跳起来,他的身上穿着羊皮袄子,肩头挂着一个皮革包,翻找起来,露出很多零碎的东西,比如说镰石、短骨笛,还有一卷羊皮纸、羽毛笔和墨水。
西思尔单翻出羊皮纸,他手里的羊皮纸并不象巴德的哭泣之书成卷轴状,而是不规则的型状,上面写满了通用语文本,一行行,一列列的,好象是诗歌,只是杂乱无章。
“这些都是我写的诗歌。”西思尔咧开嘴,给了卡尔一副你有福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抄的歌词呢!卡尔对西思尔露出一个憨笑。
“来看看这一首。”西思尔也不管卡尔的想法,他把不规则的羊皮纸对折起来,将一处的诗歌对给卡尔。
“天上一朵云哟!地上的一只羊。天上的一朵云哟!地上的一只羊,风吹过草丛啊!”西思尔读着读着甚至带起了调子,然后,戛然而止······
“后面的呢?”卡尔见西思尔卡住,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他觉得这诗歌倒也还好听,通用语的韵律压得恰到好处。
“换一首吧!”西思尔脸色发红,神情有点窘迫,这诗是他最满意的一首,但就这么两句,后面他想不出来了。
“换一首,换一首,来看这一首。”西思尔也不管卡尔的表情,立刻换了一首。
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替他鉴诗的,可是我没有那个欣赏的能力啊!
卡尔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巴德,光头佬理发师转过头去,不让男孩看到自己抽动的嘴角。
理发师不帮忙,卡尔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看牧羊人的诗,嗯,后面的诗歌,比起前面那一首,完全就是各种辞藻堆砌的东西,用来积累词汇量的目的是达到了。
作为对西思尔传授诗歌的报答,卡尔中午的午餐算了这位牧羊人一份,他在院子里起了炖锅,把肥鸡剁开,炼出鸡油润锅,再下入剁碎的鸡块清炒,等煸出肉香后下入粗盐和洋葱爆炒,最后倒入清水猛火收汁。
虽然缺少了主要的调味料,不过鸡肉的油脂弥补了很多,粗盐也能周济味道,待得大火把汁水收得差不多,卡尔捞起鸡块备用,把烧鸡的汤汁留在锅里,把切碎的羊血布丁和卷心菜叶子送入锅中,放清水炖了一锅白菜血豆腐汤。
一菜一汤,可以说是很糊弄的东西,但是落在理发师和牧羊人那里,却又是别有一番技艺,尤其是那煸炒后弥漫的鸡油烟火香气,叫两人馋得是口水直流。
“你这厨艺从哪里学的?我觉得三猪镇的半身人厨子都没你厉害。”西思尔发出与巴德一样的感叹。
“自己想的。”卡尔随口编造,厨艺这个东西还是很好解释的,美拉德反应是天然存在的。
“怎么想的?”巴德表示不解,如果说跟人学的他还能理解,这自己想的,怎么想的?
“我就是觉得家里炖鸡的时候,那些油很香,如果能让胡萝卜、卷心菜带上油香,那应该很好吃。”卡尔直接口嗨。
“然后你就想出来了,你也真是太天才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西思尔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以了,老师,今天用你家的面包,可以吧?改天我买来还给你。”卡尔觉得自己请客,做菜蹭点油盐算是贪小便宜,这主食也拿人家的就有点过分。
“没事没事,我来切面包。”巴德直接摇头,面包,能吃多少呢!
“先等一等,让我去买一瓶葡萄酒。”西思尔觉得光吃不过瘾,决定去弄一瓶葡萄酒来过瘾。
两个人,一个去拿面包,一个人去买酒。卡尔趁着这个机会,从烧好的鸡块里分出几个放进罐子里,等到晚上带回去给爸妈吃。
不一阵子,切面包的巴德回来了,他拿回来的不是常吃的灰面包,而是黄皮白瓤散发着麦子香的白面包,切成片装了一盘子,至于离开的西思尔,也带回一瓶淡红的葡萄酒。
两大一小,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围着炖锅里的汤,还有木盘子里的鸡块,开始大吃起来。
被烧得软烂的鸡肉鲜甜适口,弥补了白面包的淡而无味,再配合葡萄酒里淡淡的酸甜解油化腻,别说是巴德和西思尔,便连卡尔也忍不住连连点头。
“万歌之主在上,我想要唱一首诗,赞美这场宴会和这些菜。”西思尔吃到一半,突然抬头感叹。
一只肥鸡大概六七磅,也即地球上的六七斤,卡尔出于提前给父母分出鸡肉的原因,吃了两口便忍住,不去跟理发师还有牧羊人抢,打了一碗羊血汤,然后把白面包咣咣猛吃,松软带着麦香的白面包果然好吃,吃完一盘,他忍不住又去切了一盘。
等到一顿饭吃完,三个人俱都是撑得肚子爆炸,卡尔站起身来消化,巴德则直接往地上一躺,反倒是西思尔坐在地上,从自己的包里翻出牧笛,将羊骨短笛凑到嘴边,指尖按住笛孔,微微吸气,锐利欢快的笛声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