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既如此,我们便不再打扰了。”
“贫道答应过,要为此地死难的乡亲做法事超度,便在此地设坛,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阿秀闻言,眼中含泪,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道长!”
当下,张景然不顾自身伤势,与马丹娜一起,在村中清理出一片空地,设下简易法坛。
开坛超度,他步罡踏斗,诵念《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马丹娜也在一旁协助,以马家秘法安抚残余的怨气。
庄严的诵经声在残破的村庄中回荡,幸存的村民和游击队员们自发地聚集过来,默默垂首,为死去的亲友送行。
缕缕青烟带着生者的祈愿与逝者的魂灵,袅袅升空,愿他们早登极乐,脱离苦海。
法事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
结束后,张景然脸色更加苍白,马丹娜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
他望向远方层峦叠嶂的山脉,将臣不知所踪,那两个被将臣咬过的人隐入人海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日寇铁蹄仍在践踏国土,无数同胞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粤省一带你多留意将臣与那两个人的下落”
“这里茅山道长很多,我也会托他们一起帮忙。”
马丹娜听张景然这么一说,不由得有些疑惑:“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景然面色严肃起来,眼神变得坚定:“把入侵华夏的日寇都赶出去!”
“你这是要去参军吗?”
张景然摇了摇头,“军队都优待俘虏,参军的话我容易犯错误”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做这些事”
张景然没有再多做解释,但马丹娜从他眼中看到了那要护卫国家的决心。
她知道,这位看似温和的天师府传人,骨子里却有着最执拗的坚持与最炽烈的家国情怀。
两人在红溪村疗养数日,待伤势稳定后,便就此分别。
马丹娜带着对将臣和况国华下落的牵挂,继续在粤省及周边暗中探查。
而张景然,则在这烽火连天的华夏大地,开始了他的“狩猎”。
他并未加入任何一支成建制的部队,正如他所说,他怕自己会犯错误。
面对那些屠戮同胞的侵略者,他无法遵循所谓的“优待俘虏”条例,他心中的道,容不下对恶魔的慈悲。
他要杀鬼子!
尤其是那些手上沾满华夏鲜血、以残暴著称的高级军官,以及那些犯下屠村、虐杀等滔天罪行的日军部队。
接下来的数年,对于侵华日军而言,一个如同噩梦般的传说开始在各地前线乃至相对“安全”的后方流传开来。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清楚他的样貌。他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来去如风,踪迹难寻。
每当夜色深沉,或是雷雨交加之时,便可能是他降临的时刻。
有时,是戒备森严的日军指挥部。
深夜时分,一道诡异的暗紫色雷霆会毫无征兆地劈落,精准地击中主官的卧室或会议室,里面的军官连同卫兵往往在雷火中化为焦炭,死状极惨。
等援兵赶到时,除了焦黑的废墟和残骸,什么也找不到。
有时,是行进中的日军车队或小型据点。
狂风骤起,乌云密布,道道雷蛇从天而降,专门劈向日军士兵和车辆,爆炸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
幸存的士兵往往精神崩溃地描述,在雷光中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笼罩在电光中的身影。
有时,甚至是某些自以为躲在后方万无一失的日军高级将领,也会在重重保护下离奇死亡。
或是被发现时脖子扭断,或是浑身焦黑仿佛被雷劈过。
他行动迅捷,一击即远遁,绝不恋战。他精通隐匿、潜行、幻术,甚至简单的易容,配合其超凡的身法和雷法,使得日军的追捕一次次徒劳无功。
百姓将他称为雷神。
他的事迹被添油加醋地传颂,越传越神,带给沦陷区人民一丝希望的微光。
而在道门内部,不少人都隐隐猜到了这位搅得日军鸡犬不宁的“雷神”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们心中感慨,既有对后辈如此胆识与修为的赞许,也有对其身处险境的担忧。
日军高层则是对“雷神”恨之入骨,又惧之如虎。
他们开出了极高的赏格,悬赏这个“支那雷法高手”的人头,却连对方的确切姓名和样貌都无从得知。
他们只能不断加强警戒,尤其是对那些位高权重的军官进行重点保护。
许多日军军官患上了“雷电恐惧症”,一到阴雨天或是夜晚打雷时就心惊胆战,生怕那道索命的暗紫雷霆会突然降临到自己头上。
道门各派大批道士也开始下山抗日,有的学张景然搞暗杀,有的则是觉得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不如参军与同胞一起杀敌,有的则是打入敌人内部为抗日力量获取情报。
况国华,何复生,两个人都明白了,自己依然不是人类
他们不能吃任何食物一旦肚子饿了就会想吸人血吃了别的食物就会串稀拉肚子,好在现在是战乱时期,他们能够在夜里捡尸体,喝死人血
“况大哥”
“我们以后都要这样活着吗?”
“我好想我爸爸”
一间破庙内,况复生弱弱的问道。
距离他被将臣咬了的时间己经过去了两年多,可是他的身体好像停止生长,这具身体停留在了他八岁那年。
况国华摸了摸他的脑袋,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而且他们不会死,不会老
况国华曾想过自杀,可是所有的伤口都会快速愈合,大刀甚至砍不下他自己的脑袋。
“复生乖,我们回不去了”
况国华眼中含泪,他是一个感性的人,眼泪比女人还多,复生还没哭,他却先哭了出来
这两个人,将相依为命
过着以血为生的僵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