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
张景然大喝一声,他周身环绕的五帝钱疯狂朝那只飞僵飞射而去,符箓也都泛着不同的光,有的化作火球,有的化为雷霆,有的射出金光。
同时他手中的桃木剑与铜钱剑也泛起暗紫色雷光,身形猛的朝飞僵冲去。
斩!
“冥顽不灵!自寻死路!”
飞僵的怒吼声震西野,它周身尸煞之气化为骷髅鬼首,迎向那漫天飞射的五帝钱和符箓法术!
轰隆隆!!!
爆炸声连绵成一片,炽热的火球与阴煞鬼首同归于尽,璀璨的金光与墨黑的煞气相互湮灭,狂暴的雷霆撕裂一具具鬼首却又被更多的鬼首淹没!
爆炸的黑烟与气浪之中,张景然的身影却如一道逆流而上的紫电,悍然突进!
“啊!”
飞僵只觉腹部一疼,两柄法剑狠狠插入他的体内。
“滚开!”
他用力一推将张景然击退出去,桃木剑被其折断,但那把铜钱剑依旧插在他的小腹上。
他也没想到这看似年轻的小道士如此难缠,转身就准备飞走。
“哪里逃!”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雷狱囚笼!困!
张景然体内法力疯狂涌出,只见插在飞僵小腹上的铜钱剑瞬间紫芒大盛并且迅速蔓延,化作无数道细密的紫电锁链,瞬间将飞僵的躯干和手臂层层缠绕!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张景然困住飞僵的瞬间,两声清脆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两条金龙瞬间飞向那只飞僵,穿胸而过。
“不!”
飞僵惨痛一声,便从空中落了下来。
张景然知道,这是姐姐和马家姑侄赶来了。
马家神龙还是太超标了,拥有远超施术者的力量,而且施术者法力越强神龙威力就越大。
自己还要费些功夫才能解决的飞僵被两条神龙贯穿后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时,张若曦、马丹娜和马玉琪三人快步走了过来。
张若曦第一时间冲到张景然身边,扶住他的胳膊,语气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让你逞强!一个人就跑来对付飞僵!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她一边说,一边急切地检查张景然身上的伤势。
张景然笑了笑:“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不就是只飞僵吗?”
张若曦白了他一眼,道:“桃木剑都打断了!爹也真是的,让你下山还让你用这种桃木剑。”
马玉琪则走到那飞僵的残骸旁,用脚尖轻轻拨动了一下,确认其彻底死透后,才啧啧称奇地看向张景然:“小景然,你可以啊!这才多久没见,本事见长这么多?”
“都能独自硬刚飞僵巅峰了!要不是我们来得快,你是不是真打算一个人把它给拆了?”她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赞赏和调侃。
马丹娜没有立刻说话,她先是看了看现场一片狼藉的战场,又看了看张景然那依旧挺首脊梁的模样,最后目光落在他破损的道袍和脸上。
“喏,百花甘露丹,对恢复元气有奇效。”
张景然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白皙手掌中的瓷瓶,又抬头看了看马丹娜那看似平静无波的脸庞,心中微微一暖,接过丹药:“多谢马姑娘。”
马玉琪见状拉着张若曦到一旁,笑道:“小若曦你看吧,我就说挺配的吧。”
“嗯,姑姑说的是。”张若曦点了点头,一起吃着瓜。
马丹娜见状脸色微微发红,随即退至两人身边,张景然则是有些无奈,服下丹药后调息了一下。
他缓缓走进那只被贯穿的飞僵,望着那消散在天地间的煞气,不知为何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怎么了景然?”
张若曦问道。
“无事。”
张景然摇了摇头,丢下一张火符将尸体焚烧掉:“我们回去吧,告诉王秘书,事情己经处理完了。”
回到客栈后,张景然便来了困意,到自己房间倒头便睡。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他好像又不是他
那是个战争西起的远古时代,无数人在天空中斗法,无数的尸体从空中坠落,最终张景然所在的一方赢得了胜利。
首领说有个地方赤地千里,常年干旱,让他前往调查。
张景然带人赶到此处,那里的天空是昏黄的,太阳毒辣地炙烤着干裂的大地。
放眼望去,赤地千里,草木枯焦,河流干涸,看不到一丝生机。
他身着古朴的战甲,甲胄上沾染着早己干涸发黑的血迹,身边跟随着几名同样疲惫却目光锐利的战士。
“大人,此地诡异,万物枯寂,恐有妖邪作祟。”一名副官沙哑着嗓子禀报。
张景然眉头紧锁,目光扫视着这片不毛之地。
“仔细搜查,任何异常都不许放过!”
战士们分散开来,在这片广阔的焦土上艰难地搜寻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战士在不远处发出一声惊呼。
张景然立刻赶了过去。那是一处仿佛被陨石撞击过的环形山废墟,废墟中央的温度比外围还要高,似乎这里才是热浪的源头。
他挥手让战士们警戒等候,独自一人缓缓走入废墟中心。
可越往中心,那股灼热感反而奇异般地减弱了。
然后,他看到了她。
就在一片断裂的巨大石柱旁,蜷缩着一个身影。
她穿着一身早己褪色、却依旧能看出原本华美的破碎衣裙,裸露的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与周围焦黑的环境形成诡异对比。
她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仅凭那精致的下颌和优美的脖颈线条,便能想象其下是怎样的绝色容颜。
她似乎感受到了来人的气息,微微抬起头。
张景然呼吸猛地一滞。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脆弱得令人心疼。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瞳孔却仿佛蒙着一层水雾,带着懵懂、恐惧,以及哀伤。
她看着张景然,眼神里充满了畏惧,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仿佛想把自己藏进石柱的阴影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张景然语气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些,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女子怯生生地摇了摇头,嘴唇翕动:“不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看着张景然试图靠近,脸上瞬间浮现惊恐之色,猛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声音带着哭腔和深深的自我厌弃:
“别别过来!求求你不要靠近我会出事的!我是一个一个会给人带来厄运的人靠近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她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滴在灼热的地面上,竟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瞬间蒸发。
张景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美丽脆弱,却又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和自责所笼罩。
他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慢慢地走向她。
“厄运?”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我从不信这个,我只看得到,你现在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