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你下山不久,不知道这个世道早己不是以前,以前灵气充沛,我们各大门派皆有飞升成仙者,这些鬼差自然不敢对我们如现在这般。
“可如今末法时代,各门派皆不如前,现在想要他们办事,要讲究人情世故。”
九叔朝他笑道。
“受教了。”张景然拱了拱手,点了点头。
“不过景然你怎么会来镇外?你不应该在任府保证任老爷一家安全吗?”
张景然闻言道:“九叔有所不知,我在任府布置完后,阿威等人便来告诉我这边发现了一具死尸,脖颈处有两个血洞,就想着过来寻找老太爷下落。”
“这不,我来后还发现了小玉。”
“原来如此。”
九叔听完张景然的解释,点了点头,“还好你在这附近,不然秋生这孽障惹下的祸,我还得费一番手脚。”
“那任老太爷可有踪迹?”九叔问道。
张景然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任老太爷似乎诞生了不小的灵智我赶到时只发现了那具被他吸食的尸首,几番探查无果,想来是己经逃离了此地。”
“它昨夜受创遁逃,深知我们白天会全力搜寻它,想来是寻到了什么宝地,能够借地脉掩盖尸气。”
“晚上出来也只是在镇外寻找落单的人下手,吸完血后,也不在原地停留恢复,而是立刻远遁,回到他寻得的宝地中藏匿。”
“它或许是在积蓄力量!它似乎清楚,仅凭吸食一两个普通人的精血,还不足以让它有十足的把握杀回任府,所以转而猎杀镇外落单的行人或山野间的活物,不断壮大自身!”
“正是如此!”
九叔眼中点了点头,肯定了张景然的判断,“这老东西,死了二十年,变成僵尸反而开了窍!它知道硬闯有风险,所以选择稳扎稳打,先让自己变得更强!”
它这是在等!等它吸食到足够的精血,变得更强之后,再以雷霆之势杀回任府!那时,它要的恐怕就不只是任发和婷婷的血了,整个任家镇都会成为它的血食场!
想到那个可怕的后果,九叔和张景然都感到一阵寒意。
一个拥有智慧、懂得隐忍和成长的僵尸,远比只知道嗜血本能的怪物要可怕百倍!
“我现在要回义庄去,把答应那两鬼差的事解决了,任府那边,还需景然多加留意。”
张家拱了拱手:“九叔慢走,任家交给我就行。”
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张景然深吸一口气,转身独自朝着任家镇方向疾行。
“张道长您来了!”
任府门口,阿威笑着看着张景然,这一天在张景然的带领下,他又是带人保卫任府又是巡查任家镇,表姨夫和表妹终于不嫌弃他了。
张景然点了点头,问道:“那具被咬的尸首烧了吗?”
“烧了!我亲眼看着烧成灰的。”
“那就好,让兄弟们下去休息吧。今晚老太爷不会来了。”张景然道。
“好嘞!张道长您发话了,我这就安排!”
阿威闻言大喜,连忙招呼手下,“听到没?张道长说了,那老太爷今晚怂了!都别杵着了,收队!回去休息!”
保安队员们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喜色,纷纷收队离开。
张景然迈步走进任府大门,任府下人们看到张景然回来,眼神里多了几分安定,纷纷行礼。
其实这些天任府有很多下人都打算跑路了,毕竟僵尸什么的还是太吓人太危险了,不过任老爷加钱了,没办法,他们只能拿着钱担惊受怕。
毕竟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不,是任何时代,穷有时候比死更让人恐惧。
张景然走进任家,任发和任婷婷正坐在大厅内,估计是怕自己亲爹和亲爷爷半夜来找他们来个爱的亲亲。
任婷婷还好,任发此刻抱着个好像是夜壶的东西,给张景然看乐了,这是准备拿夜壶砸老太爷吗?
“景然哥!” 任婷婷看到张景然回来,脸上的不安也消散了不少,连忙问道:“你可回来了!那个爷爷他”
任发也看清了来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哎呀!景然啊!您可算回来了!”
他赶紧把“法器”夜壶不动声色地往身后藏了藏,搓着手迎上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怎么样?抓住我爹了吗?”
“我去的时候老太爷己经跑了,不过任家镇外己经没了老太爷的踪迹,他今晚是不会来了。”
“真的?!” 父女俩异口同声,眼睛瞬间亮得像任府门口挂的灯笼。
“千真万确。” 张景然语气笃定,“今晚,可以放心睡觉了,而且我心中己经有了对策,明日就会和九叔商讨捉拿任老太爷。”
“太好了!”
任发激动道,“明天就有劳你和九叔去捉住我爹了,需要准备什么我都给你们提供!”
“只要赶紧抓住我爹火化了就好!”
任发一副我爹不死我心难安的样子绕是张景然都觉得太孝了。
“任叔放心,没什么事我便回客栈去了,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张景然微微一笑转身就要走,任发见状便开口道:“那个景然啊你刚刚出去后,我己经命人把你在客栈的行李带到府上了”
“这些天你就住任府吧我这房子倒是有不少空着的房间,己经让人给你收拾了一间,保证你睡着比客栈舒服。”
张景然刚抬起的脚步,硬生生顿在了半空中。
他有些错愕地回头,看向任发那张写满了“真诚”(怂)的脸。
“任叔您这是” 张景然一时语塞。
他住的客栈离任府就隔着一条街!这操作也太速度了吧?他出去这一趟,连行李都给他打包搬家了?
任发搓着手,笑容更加“诚恳”,甚至带着讨好:“哎呀,景然啊!你看外面这么危险,你住客栈多不方便!”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那老咳,我爹他老人家脑子一抽,半夜跑去客栈找你‘叙旧’怎么办?”
“多危险!还是住在我这里安全!绝对安全!我己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最好的客房,被褥都是全新的!保证比客栈那硬板床舒服百倍!”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疯狂示意任婷婷。
任婷婷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声音柔柔的:“是啊,景然哥,你就住下吧。爹他也是担心你的安全而且”
她微微低下头,脸颊微红,“有你在府里,我们我们也安心些。”
张景然看着眼前这对父女,这是把他当人形镇宅符了?
他再想想自己那点可怜的行李,估计此刻己经整整齐齐地躺在任府的某个豪华客房了。
这这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张景然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感觉比跟那老太爷斗智斗勇还心累。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任老爷,您这真是雷厉风行啊。”
“嘿嘿,应该的,应该的!” 任发见他语气松动,立刻眉开眼笑,“管家!管家!快带景然去客房!好生伺候着!”
“是,老爷!”
老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恭敬地对张景然做了个“请”的手势,“张道长,这边请,房间都给您备好了,热水也随时有。”
张景然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对着任发拱了拱手,苦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任叔‘盛情款待’。”
“哪里哪里!应该的!景然太客气了!在任叔这当自己家就行。”
任发笑得见牙不见眼,感觉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前提是张景然在府里。
看着张景然跟着管家离开的背影,任发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手里那个差点当“法器”的夜壶都顺眼了不少。
他掂了掂,自言自语:“嗯留着吧,万一呢?砸不晕老爹,熏晕它也行啊!”
任婷婷则是望着张景然消失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嗯景然哥住家里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