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九叔(1 / 1)

张景然走近一个卖凉茶的摊子,要了碗茶,随意地向摊主打听:“老板,生意兴隆啊!看大家伙儿都在聊什么?挺热闹的。

那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闻言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后生仔,你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咱们镇最近可不太平!是任家,咱们镇首富任发任老爷家出事了!”

“哦?任老爷家怎么了?”张景然啜了口凉茶,顺势问道。

“唉,任老爷家的老太爷,二十年前葬在“蜻蜓点水穴”的风水宝地,请了高人看的。按说该福泽后人,可任老爷这二十年生意是越做越差!”

“这不,前些日子请了九叔来,说是那穴被风水先生动了手脚,变成聚阴地了!要迁坟!”

摊主说得唾沫横飞,眼中带着敬畏,“九叔说了,必须得迁,还得挑日子做法事!今天正午刚把棺材起出来,好家伙!你是没看见!”

“那棺材抬出来的时候,棺材缝里都往外渗水!黑乎乎的!埋在地下二十年,那任老太爷的尸身,竟然一点没烂!”

“穿着清朝官服,指甲老长,脸上皮肉都发青发黑了!看着就邪门!”

张景然眉头一皱,聚阴地!二十年不腐!指甲变长!这绝非正常现象,那棺材里的任老太爷怕是要尸变了!

而且起棺渗黑水,更是大凶之兆!

“那后来呢?这九叔没有说要火化任老太爷尸体吗?”张景然追问。

对于这种尸体,出棺发现就该火化,防止尸变成僵到处害人!

“怎么会没有呢?但任老爷说老太爷生前最怕火,坚决不让九叔火化,九叔也就只能将棺材带回义庄,等找到合适的穴位再重新将任老太爷安葬了!”

“九叔”

张景然记下了这个名字,在青峰镇时便听茶客说过这位道长,想来也是位法力高强的修士。

“是啊,九叔是咱们镇上义庄的看守,也是茅山道士,本事可大了!这些年任家镇有九叔在,那可是很太平的。”摊主对九叔显然极为推崇。

张景然付了茶钱,谢过摊主,决定先去义庄附近看看。

既然有道长九叔在处理,按规矩这件事他本不该插手,但聚阴地孕育的僵尸非同小可,尤其是这种刚出土、煞气正盛的,极易生变。

以防万一还是去九叔的义庄看看。

临走前摊主还跟张景然说什么这件事是他侄子告诉他的,他侄子是帮任老爷抬棺的,让张景然不要对外人提起,对此张景然只是微微一笑,整个任家镇差不多都在议论这件事了,哪还有秘密可言。

一番打听,张景然也是在天黑前找到了小镇五里地外的义庄。

“咚咚咚!”

张景然敲响了义庄大门,只听得里面有人喊道:“文才!快去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条缝,露出张带着点迷糊的脸,正是文才。

文才见了张景然便首愣愣地问:“你是谁呀?这义庄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在下张景然,是特意来拜访九叔的,劳烦道兄通告一番。”张景然笑着朝文才道。

“你叫我道兄?嘿嘿,这么说你也是道士了?你等着,我马上跟我师傅说去。”

“有劳了。”

文才朝屋内走去,想来这年轻人可能是自己师傅某个师兄弟的徒弟,也就没再多问。

“文才,外面是谁?”

说话的正是九叔,他眉头成“一”字,见文才回来,连忙问道。

“师傅,那人叫张景然,还叫我道兄,应该是哪个师叔的弟子,说是特意来拜访你的。”文才道。

“张景然?”九叔闻言,放下了手中的香,思索了片刻,“我那些师兄师弟里也没有一个叫张景然的徒弟啊。”

“那师傅我要不要赶他走啊?”文才见九叔不认识,便开口道。

九叔摇了摇头,“不必,来者是客,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张景然便被文才带了进来,大厅便摆放着数口棺材,大厅中央还一处香台,香台上的烛火亮着,旁边有被公鸡血浸湿的墨斗线。

“九叔,龙虎山天师府张景然前来拜会。”张景然朝九叔行了一礼。

“龙虎山天师府?”九叔先是一愣,随即回了一礼。

“龙虎山天师府?那不是早就没落了吗?”九叔身旁一长相俊秀的青年开口道。

“秋生!不可无礼!”九叔连忙呵斥一声,虽然天师府确实没落了,但也不是他能评头论足的!

“小友莫怪,我这徒弟嘴笨不会说话。”

“无碍。”

九叔见张景然没有生气,便笑了笑,随即瞪了一眼秋生文才:“你们俩赶紧把墨斗线弹了!记得整个棺材都要弹!”

“哦。”

两人应了一声便拿着墨斗线开始弹棺材,张景然看了眼法台,显然是刚做过法,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这九叔并非沽名钓誉之辈。

只要这墨斗线弹满棺材,这任老太爷就算尸变了也出不来。

“小友,可到我堂中一叙。”九叔笑道,有人上门拜访自然要有待客之道,总不能让人一首在停尸间开棺材吧。

“九叔请。”

两人来到客厅,九叔便为张景然倒了一杯茶,叹了口气道:“龙虎山老天师道法通玄,德高望重,乃我辈楷模。前些日子听闻他老人家遭遇不测,实乃我道门莫大的损失。”

九叔眼中流露出真挚的痛惜,“江湖传闻纷杂,有说妖邪作祟,有说仇家报复不知小友一路查探,可有什么眉目?”

张景然放下茶杯,面色肃然:“多谢九叔挂怀,晚辈下山时日尚短,线索零碎。”

“此事目前毫无头绪,只是猜测或许与马家追杀的僵尸王将臣有关,晚辈先前在青峰镇听闻九叔威名便想来任家镇看看,顺便打听打听消息,到了任家镇又听说任老爷家迁坟一事,便前来拜会九叔。”

两人从老天师之事聊到道法之上,一聊便是一个多时辰,每聊到精彩之事,九叔便笑容满面,满眼都是对这个后辈的欣赏。

“都说天师府要没落,今日见景然年纪轻轻对道法就有如此见解,这天师府必然大兴!”九叔赞赏道。

“九叔言重了,晚辈在修行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哎,景然不必谦虚,我那俩不成器的弟子若有你一半我做梦都能笑醒!”

九叔两弟子,文才天资愚钝,是收来养老的,后面又收了秋生,秋生虽有一些天赋,可心思却不怎么修道上,好在功夫练的不错,平日里抓鬼除妖倒是能帮上自己一些忙。

两人聊着,秋生和文才一路打闹来到了客堂,见到九叔才收敛了些。

“两位道兄可用墨斗线将棺材各个角落都弹完了?”张景然朝两人拱了拱手道。

秋生文才见自己师傅还没说话,这小子就开口,顿时有些不爽,便当做没听见张景然说话。

一个没落的天师府弟子罢了!说话还文绉绉的!讨人厌!

“景然问你们话呢!都弹了吗?这种事情可不能大意!”九叔呵斥道。

“弹完了!”两人撇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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