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雕花门轰然洞开的刹那,十二米高的水晶吊灯倾泻而下的璀璨光芒,将李一浑身的水渍照得宛如碎钻。
波斯地毯柔软得如同踩在云端,混着香槟与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随意抹了把脸,工装裤膝盖处的破洞还在往下滴水,肩头赤焰抖落的水珠在价值连城的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
新来的!
戴着白手套的侍者突然扯住他的衣袖,银盘里的香槟杯在晃动中溅出酒液,
三号展台的泰山石卡榫卡住了,赶紧搭把手!
穿过缀满珍珠帘的回廊,李一眯起眼望向主会场中央。
六个身着专业搬运服的壮汉正憋红着脸,粗麻绳深深勒进肩膀,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蚯蚓。
重达三吨的泰山石巍然如山,底部卡榫死死嵌在雕花底座里,任他们喊破喉咙也纹丝不动。
让让。
李一扯松湿透的工装纽扣,混元之火顺着经脉汇聚掌心。
当他单手环住巨石底部的瞬间,空气里骤然响起金属扭曲的呻吟。
赤焰蹲在他肩头打了个响鼻,火红的尾巴卷起气浪,将周围人的头发都掀得倒竖。
巨石被单手举起的刹那,整个会场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香槟杯坠地的脆响、侍者凝滞的惊呼、远处钢琴声的戛然而止,都不及这超乎常理的力量震撼。
年轻工人的安全帽掉在地上,他望着李一轻松托举巨石走向展台的背影,喉结滚动着喃喃自语:
这哪是搬运工简直是行走的起重机!
李一垂眸盯着掌心还在跳动的混元之火,将三吨巨石如同摆弄孩童积木般精准嵌回底座。
金属卡榫咬合的瞬间,整个展台的水晶吊灯都跟着震颤,波斯地毯下的大理石地面竟被压出细密的蛛网纹。
他掸了掸工装裤上不存在的灰尘,抬头时眼底的火焰尚未完全熄灭。
赤焰蹲在肩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后颈,火红的绒毛在中央空调的气流中炸成蓬松的火焰状。
还有事?
李一的声音裹着几分不耐烦,尾音带着混元之力特有的嗡鸣,震得旁边的香槟塔都泛起涟漪。
侍者的白手套瞬间被冷汗浸透,银盘在颤抖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他望着李一单手捏出凹陷的麻绳,又瞥向被巨石压裂的雕花底座,喉结剧烈滚动着后退半步。
对讲机在腰间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主管催促的话语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没没有了,您请随意!
周围宾客纷纷停下手中的高脚杯,水晶灯下,李一沾满泥浆的工装裤与奢华的会场形成诡异对比。
有人举起手机录像,镜头里,那道身影随手扯松歪斜的衣领,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太极图刺青——此刻正随着呼吸泛着淡淡的红光。
胃部传来的绞痛如浪潮翻涌,李一喉结剧烈滚动,工装裤口袋里攥着的皱巴巴早餐券早被汗水浸透。
美食区的水晶灯下,马卡龙堆叠成粉色塔尖,提拉米苏表面的可可粉在冷气中轻轻颤动,浓郁的奶香混着焦糖气息勾得人牙根发酸。
他扯松歪斜的衣领,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餐台前。
赤焰蹲在肩头急得直跺脚,爪子拍打着李一后背发出闷响。
指尖刚触到天鹅绒蛋糕的瞬间,邻桌宾客的窃窃私语突然清晰起来:
哪来的穷酸相。
这种场合也敢穿工装。
李一冷笑一声,混元之火在经脉里微微躁动。他抓起足有巴掌大的黑森林蛋糕,奶油沾到唇角也浑然不觉,张开嘴狠狠咬下大半块。
巧克力碎屑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混着鲜奶油的甜香在空气里炸开。
赤焰见状一声扑向草莓塔,火红的尾巴卷走整串车厘子,汁水顺着李一的工装裤往下淌。
喂!这是限量款——
侍者的惊呼被吞咽声盖过。
李一抓过香槟桶里的冰葡萄,任由水珠顺着指缝滴落,转头对上不远处孙经理铁青的脸:
怎么?贵宾吃不得?
他故意吧唧着嘴,将最后一粒葡萄抛进嘴里,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会场格外清晰。
李一将沾满奶油的手指在工装裤上随意蹭了蹭,在侍者瞳孔骤缩的瞬间,湿漉漉的请帖如黑色闪电般甩在镀金餐台上。
烫金云纹暗章在水晶灯下炸开刺目光芒,三个鎏金字随着纸张震颤泛起涟漪,将周围香槟杯里的气泡都映成了金色。
睁大狗眼看看!
他扯松歪斜的衣领,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太极图刺青,混元之火顺着指尖爬上请帖边缘,将边角烤出焦黑的纹路。
赤焰蹲在肩头发出挑衅的嘶鸣,火红的尾巴卷住侍者颤抖的手腕,爪子悬在对方颈动脉上方半寸:
孙经理亲自验证过的,还是说——
狐狸的声音在神识里炸开,
你们云鼎的规矩,比请帖还管用?
周围宾客举着香槟杯的手僵在半空,远处孙经理的高跟鞋声戛然而止。
被请帖拍中的餐台传来细微的金属变形声,价值百万的波斯地毯上,李一沾着奶油的脚印正随着混元之力蒸腾起白雾。
水晶吊灯突然剧烈震颤,孙经理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如带刺的玫瑰般强势逼近。
她白衬衫第二颗纽扣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摇摇欲坠,钻石胸针折射的冷光直直刺向李一:
又是你!把会场当大排档了?
李一慢条斯理地舔掉指尖的奶油,混元之火在瞳孔深处凝成幽蓝的焰芒。
他故意将沾着蛋糕屑的嘴凑近对方耳畔,压低声音道:
云鼎的贵客连口饭都吃不上?传出去,你们怕是要上头条。
赤焰蹲在他肩头,爪子有节奏地拍打着孙经理绷直的肩膀,火红的尾巴卷走她耳畔一缕发丝。
孙经理气得浑身发抖,军用靴跟重重碾过波斯地毯,就在这时——
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如春风拂过宴会厅。
白色晚礼服的裙摆扫过珍珠帘,钻石腰带在灯光下迸溅出星河般的璀璨。
来人戴着珍珠白手套的指尖轻搭在孙经理颤抖的肩头,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越声响:
夏夏,又和客人闹脾气了?
她转身时,天鹅颈上的钻石项链流光溢彩,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泛起温柔笑意,却让整个会场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孙夏夏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剧烈颤抖,钻石胸针随着急促的呼吸撞出细碎声响。
她猛地扯松歪斜的领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军功章:
宋小姐!这小子穿着工装大闹会场,还把三号展台的泰山石——
宋倩柔戴着珍珠白手套的指尖轻轻按住孙夏夏颤抖的手腕,翡翠镯子在水晶灯下泛起泠泠光泽。
她转身时,曳地晚礼服的裙摆扫过波斯地毯,带出一串细碎的银铃声。
那双盛着星光的眸子落在李一身上,笑容突然凝在唇角——
混元之火在少年周身若隐若现,看似破旧的工装下,澎湃气血正以奇异的韵律奔腾,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
赤焰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火红的毛发炸成蓬松的火焰状。
小狐狸琥珀色的竖瞳里燃起幽蓝火焰,爪子悬在李一肩头微微发颤:
小心!这女人的灵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