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华文松了口气。
这天气说变就变,从第一滴雨到瓢泼大雨,不过一分钟,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那个……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怀中传来轻柔的声音。
邹华文这才回过神,连忙将刘天仙放下。
回忆起依偎在邹华文怀中时的温暖触感,刘亦菲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
就在这时。
邹华文突然注意到一个令他血脉偾张的画面。
晨跑时的刘亦菲只穿了件单薄白t恤。
暴雨浸透后,棉质布料紧贴肌肤,呈现出若隐若现的视觉效果。
察觉到对方灼热的视线。
刘亦菲顺着目光低头。
发现自己胸前曲线几乎一览无遗。
慌忙用双臂遮挡住春光。
邹华文瞥见竹棚晾衣绳上的毛毯。
迅速取下为她披上。
邹华文突然感到鼻腔涌出温热液体。
伸手擦拭。
竟是鼻血!
他拾起地上的冰雹敷在额头。
很快止住了鼻血。
心中暗叹:太失态了。
这视觉冲击实在过于震撼。
刘亦菲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想必这鼻血
轻哼一声,她的脸颊更红了。
噼啪作响的雨雹敲打着竹棚顶。
奏响独特的自然交响曲。
雨幕如纱,远处的景致已然模糊。
望着满地跳动的冰球。
邹华文饶有兴味地挑眉:
此刻他已恢复清爽模样。
谈笑自若。
刘亦菲望着他,想起方才雨中相拥奔逃的画面。
竟觉出几分浪漫来。
她走向竹棚边缘,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掌。
想伸手接住几颗坠落的冰粒。
刚迈出步子,右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刘亦菲微微蹙起黛眉。
这才意识到,
方才冒雨奔跑时不慎扭伤了脚。
此刻走路都有些不稳。
注意到她的状况,
邹华文搬来一张藤编座椅。
刘亦菲依言落座。
邹华文单膝着地,托起她的右足。
动作轻柔地为她褪去鞋袜。
那只玉足纤巧玲胧,曲线优美。
握在掌心柔软温润,
竟让他有些心旌摇曳。
目光移向红肿的脚踝,
手指熟练地活动着关节。
拥有国医圣手(lv99)的他,
望闻问切已达化境。
很快确诊了伤情。
说着,
他的拇指精准按压经络穴位,
以促进气血流通。
治疔过程难免有些痛楚,
刘亦菲咬着唇轻哼,
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毕竟在场还有摄象师和两位长者。
不多时,邹华文收手起身。
刘亦菲长舒一口气。
若再继续下去,
她恐怕真要失态了。
试着活动受伤的右足,
咦?
方才还疼痛难忍的脚踝,
此刻竟已活动自如。
以往扭伤总要休养数日,
从未好得这般迅速。
邹华文浅笑道:
刘亦菲颔首:
她双颊仍泛着红晕。
毕竟这是第一次,
让异性触碰自己的双足。
那种感觉奇妙难言,
羞涩中透着甜蜜。
邹华文望着倾盆雨幕,
小胖也附和道:
“看这雨势,今天怕是没法继续拍摄了。”
“等中午嘉宾离场后,这期节目就算收工了。”
“也好,能轻松些。”
听到小鹏的话,
刘天仙心头猛地一颤。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突然涌了上来。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
8:05。
只剩四小时了?
这么快就要说再见了吗?
望着邹华文专注看雨的侧影,
她忽然觉得,
这场离别来得太仓促。
……
邹华文并未察觉身后的目光。
他摊开手掌,
任由雨滴和冰粒在掌心碎裂。
凉意吣人。
雨幕让他想起一段旋律,
便轻声哼唱起来:
你冷漠的表情,会让我伤心。
六月的雨,
就是无情的你,
歌声戛然而止。
刘天仙被旋律吸引,
她眼底闪过失落。
这旋律象有魔力般,
在她脑海反复回响。
望着连天雨幕,
邹华文微怔,
甜意瞬间漫上心头。
她蹦跳着上前,
翘起小拇指:
……
看着少女娇憨的模样,
邹华文笑着勾住她的手指:
刘天仙微微颔首。
雨幕依旧绵密,只是冰雹早已停歇。
邹华文沉吟片刻。
刘天仙眸光微动。
这人当真深藏不露——
烹羹煮馔、谱曲吟唱、说学逗唱、推拿松骨。
如今又添了编剧的本事。
骤雨渐疏。
日头穿透云层,洒下金色光缕。
这片雨云来得急去得快,
不过半个时辰,便只剩零星雨丝飘坠。
邹华文忽见竹棚外伫立着一株古木。
合抱粗的树干拔地而起,
茶树枝叶间沉淀着千年光阴。
寻常茶树不过齐腰高,
这般参天古树,必是历经沧桑。
邹华文心头一震。
北魏风云变幻时,
这株茶树便在此落地生根。
雨霁天青。
少女眼中漾起新奇。
仰望着穿越十五个世纪的古树,
恍惚看见时光在叶脉间流淌。
当欧陆尚在蒙昧之年,
这株灵木已在此静观风云。
千年雨雪风霜,
反令其枝干愈见苍劲。
邹华文与刘天仙捧着从老乡借来的竹篓,小心翼翼地采摘嫩叶。不多时,竹篓便装得满满当当。这些茶叶对古茶树而言不过沧海一粟,待暴雨过后,新芽很快就会重新萌发。
刘天仙的衣衫尚未干透,依旧裹着那条毛毯。邹华文向老乡承诺稍后会归还竹篓与被单。
辞别老乡后,两人沿着青石小径返回蘑菇屋。虽然刚经历暴雨,但石板路面排水顺畅,只馀些许积水。远远望见蘑菇屋的轮廓时,刘天仙不禁回想起今晨的奇遇。
从晨起目睹邹华文打太极,到归途遭遇太阳雨,冰雹砸落,脚踝扭伤;从被他抱着奔跑的羞赦,到聆听《六月的雨》的感动;从应允参演《仙剑奇侠传》的约定,到亲手采摘千年古茶的新奇——短短一小时的光阴,竟比过往所有经历都要精彩纷呈。
蘑菇屋近在眼前,刘天仙心头却泛起离愁。再过两小时就要告别这片乐土,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
“噼里啪啦砸下来,疼死啦!”
她轻声嘀咕着,抬手揉了揉发红的额头。
那些冰雹可没客气,接二连三往她脑门上蹦。
幸好冰雹个头不大,也就玻璃弹珠大小。
要是换成鸡蛋那么大的,这会儿她脑袋早成释迦牟尼了。
邹华文无奈摇头。
“昨天才过泼水节,今天老天爷也跟着凑热闹。”
黄老师憋着笑直搓手。
“这可是好兆头,说不定你今年要红得发紫呢!”
“赶紧去冲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邹华文转向身旁。
“一菲,你先去洗吧。”
他皮糙肉厚不打紧。
但刘天仙不一样。
姑娘家身子单薄,衣服又湿透了。
真要感冒就麻烦了。
刘天仙利落地点头。
“那我先去。”
等刘天仙进了浴室。
黄老师突然注意到邹华文拎着的竹篮。
“采茶去了?”
邹华文掀开盖着的笆蕉叶。
“千年古茶树的普洱,我们可是踩着云梯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