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初见(1 / 1)

他扯着领口朝静之嘿嘿两声,然后趁她不注意撅起嘴。

正想一亲芳泽,脑后突然听到两声“滴滴。”

是公交车的鸣笛催促声。

还没反应过来,他背后的帽子突然高高扬起。

刚一罩到他脑袋上,他胸前的两根松紧带就被用力往下一拉。

阿车带着点蔫坏的帅气脸庞,瞬间被静之锁进他的帽子里。

她顺手把那两根松紧带打了个活结。

然后拍了拍手,看一眼跟宇智波带土一样的傻师弟,丢下一句“你还差得远呢。”,就上了公交。

阿车听到车辆启动的声音,慌乱的解着皱成个包子褶的帽子。

等他好不容易扒拉出两只眼睛,就只看到远去的车屁股。

以及车后面亮起的荧光红公交车号——506

阿车皱着眉趴在站牌前,眯着眼,借着路灯的光线查着506公交的行驶线路。

指尖滑过一溜儿地名,最后落到了“陈福生中医馆”上。

“刚刚女尸说,她租在这里。”

阿车低声呢喃着,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拔腿往回跑。

不行,这儿离他叔叔的中医馆可就只有5站路。

他得趁着师姐还没走的时候跟上去。

最好能带她去叔叔那里,给叔叔掌掌眼。

阿车坐在驾驶座上,嘴角慢慢扬起一抹不羁又自信的笑容。

“师姐这么好,会道术,又有正当职业,跟我很搭不是,叔叔这回应该不会阻止我了吧?”

怀着激动的心情,阿车赶忙驱车前往陈福生中医馆。

静之这辈子的装扮宛如一个黑暗使者。

除了芊芊细手上涂的蔻红色指甲油,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暖色调的。

一头柔顺的黑发高高扎起绑在脑后,浅灰色的丝绸衬衫裹住了她平直的肩部线条和劲瘦的腰肢。

黑色的紧身裤下,脚踩一双长及膝盖的黑色长靴。

眼影也是偏清冷色的冷灰。

不仅好人不太敢接近她,就连车上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混混,也离她远远的。

静之身旁一圈仿佛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幸好,不过五站路。

等这个不停往自己手上喷酒精搓手的怪异女人下了车,车上所有人,包括司机在内,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太有压迫力了。

夜风吹过静之微湿的手心,残余的酒精挥发带来一抹凉意。

静之精神一震,抬头看向头顶上还亮着灯的【陈福生中医馆】。

刚走近两步,她就闻到了从前方门口传出来的浓厚中药味。

中医馆里此时亮着灯。

外面的收银台上,摆着好几瓶不知道是何作用的药酒。

医馆再往里,右侧有个折叠推拉门。

依稀可见有个穿着深肤色秋衣的男人拿着个药盅正不紧不慢的捶着,门里估计是供病人卧诊的小床。

此时露出的小床一角,伸出来两只脚。

那脚上穿着的皮鞋,让她莫名觉得眼熟。

静之没有进去。

暗暗吐槽一句品味真差后,她抬脚往左边走。

左边昏暗的窄巷里,有条狭窄的金属楼梯弯折向上,看起来是直通三楼楼顶的。

有几个混混一样的人物,正倚在巷子里抽着烟。

刚看到一个女人往这边走,混混下意识朝这个方向吹了个口哨。

看清静之全貌时,倚在墙上,呈放松姿态的几人,瞬间站直身体。

静之转着一个古铜色的打火机孤身走进来,面上一点惧色皆无。

她直接忽略那几个混混,转身往楼梯上走去。

长靴踩在金属台阶上,发出轻轻的咔哒声。

却挡不住这栋房子后面传来的洪亮喊声。

行至二楼平台处,从直通后面阳台的小道上,她依稀可见有几道身影正挥舞着手臂。

好像是在练武。

静之停伫几秒,脑中不由想起她师弟跟她说的,他认识一个高人这件事。

若是闲暇之余,说不定她会走过去看看。

可今日有要事在身。

静之收回眼神,抬脚接着往三楼走去。

“强哥,楼上只有一间房吧,她是租客……还是跟我们一样,来找东西的?”其中一个混混问道。

刚刚朝静之吹口哨的强哥,朝漆黑的墙角吐了口唾沫,一指弹掉烟头,朝兄弟们一挥手。

“走吧,雄哥可说了,东西没找到之前,谁都不许进那屋子。”

这一方窄巷里,急促的哒哒声盘旋着向上。

彼时的静之已经推开半敞开的门,进入昏暗的室内。

整个客厅宛如遭了强盗,就剩下四面墙了。

墙上还有不少灰黑色的脚印和黑红的血迹。

凭着这些血迹的走向,静之大致可以想象得到贵利雄是怎么在这儿打老婆的。

刚踏入卧室的一瞬间,那群急促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显然这儿可能发生过什么,让几个小弟有了心理阴影。

月光投射到玄关处。

几个混混的影子正在互相推搡,隐约还能听见他们推辞的声音。

“你进去。”

“我……我不行啊,强哥你不是胆子大,你去吧,我垫后。”

“……我叫你进你就进!又不是没带武器,你还怕那个臭娘们不成?”

武器?

躲在卧室门后的静之迅速扫射这间房间。

不到四平的房间,只有一个小床靠着墙,墙边有两扇对开的窗户。

窗户被砸得只剩下随风摆荡的两个窗框。

窗框上几片尖利的残余玻璃水在月光中散发着冷冷的光芒。

打量完房间,静之就听到了外头传来极轻的两个脚步声。

来不及思考,静之立马俯下身。

锐利的眸子打量过面前四个床脚。

可惜床底乌漆嘛黑,她啥也看不清。

脚步声近在咫尺,静之往床上一个翻滚,落到床里侧。

趁着那几个混混还没进来,一把抓起两个床角,把整张木床直接推到门口堵住门。

“靠!她发现了!”

“砸开!”

话音刚落,薄薄的一层木头床板受到撞击,瞬间喷了一点木屑过来。

这床质量差得很,静之猜测它挨不过几下可能就要烂了。

于是一脚抵住床头,回首垂下眸子,快速看向床底那片灰尘。

扫视好几遍,静之一无所获。

正想着是不是被女鬼骗了,木床受到撞击,突然有个东西从床脚上被震落下来。

余光瞥见是一张黑色的卡片。

静之着手一捞。

“咔擦!”

一根棒球棍直接击穿木板,堪堪从她腿边砸下来。

静之眉目一凝,立马松开腿,双手交叉挡在脸前,朝正前方窗户跳了出去。

这里的地形她刚刚大致看过了。

从这儿跳出去,会直接落到二楼阳台上。

这条小巷又深又黑,岔道又多。

等她下到一楼,甩掉这群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心心念念跟女鬼谈妥的三万块。

静之落到外面走道时,立马爬上栏杆,朝二楼阳台跳了下去。

“噗……”

陈福生端着从天而降的女人,眼睛越瞪越大。

静之眯着眼,看着他那和阿车如出一辙的怪异眼神,哼一声,一把推开他,落到地上。

“你也想偷袭我?!”

她趁着落地之时,瞬间矮下身来,一个横扫腿,袭向呆愣住了的陈福生。

因着学武之人的条件反射,陈福生一个后跃,避过她这一招。

旁边三个徒弟紧贴着墙,生怕他们交手时,会殃及池鱼。

楼上的追兵不敢跳楼,一个两个推挤着跑出房间,朝二楼阳台这里奔过来。

静之最后看一眼那个穿秋衣的中医,细眉一拧,丢下一句“丑死了。”,就单手压住栏杆,往一楼跳下去。

宛如做梦一般,等她等了三十几年的陈福生立马扑到栏杆边,朝下看去。

不过转瞬之间,佳人已经跑不见了。

巷子里只有被惊到窜逃的一只野猫。

陈福生没理那群日日在这儿徘徊的混混,他摸了摸自己软绵的秋衣,嘴巴越抿越紧。

福生委屈,但福生不敢说。

她这么些年都让他找不见。

如今他年岁渐长,深秋季节怕冷,穿一件秋衣保保暖又怎么了?

“喂!”强哥拿着棒球棍在陈福生面前挥来挥去的,试图恐吓他,“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

陈福生面不改色的伸出左手,挪开眼前那根棍子,“我刚上二楼,哪里有看见什么女人。”

强哥皱起眉头,刚想说点什么,楼下突然传来贵利雄不悦的叫声:

“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扶我回去!”

几个小弟已经顺着楼梯跑下去了。

强哥朝躲在空调外机旁的一个女孩走过去,“你说,你看到了吗?”

陈福生趁着强哥背对着他,他赶忙朝他三个徒弟使了个眼色,然后摇摇头。

问了一溜儿下来,一个女孩,外加两个老头,皆斩钉截铁的跟他说没看到人。

强哥登时脑门便滑下一滴冷汗。

难道……嫂子的魂又回来了?

不敢再逗留,强哥虚张声势,又拿棍子用力敲了一下旁边的贴栏杆,然后转身朝楼下跑去。

陈福生新收的徒弟,也就是那个小女孩,叫小梅。

小梅挠了挠及耳短发,走过来栏杆这边,看着搀着他们老大走掉的一群混混,秀气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陈师傅,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说呢?”

“你们练,我有事先下楼一趟。”陈福生答非所问。

他紧紧捏着一个古铜色的打火机,朝楼梯口走去。

才刚走到一楼,陈福生恰巧看到一辆眼熟的汽车在他医馆门口停了下来。

想着侄子平时也会倒一些小件古董赚钱,他抬脚便朝门口那道身影迎了出去。

还未走到门口,收银台下突然站起来一个女人,纤纤素手从侧边伸出来,挡住陈福生的去路。

她的袖口有些许裂开的划痕,从破掉的口子,隐约可见她被木屑刮伤的手腕。

可静之仿佛觉得这点伤口不痛不痒。

她另一手捂住右肋骨,精致的细眉拧起一道弧度,“你这儿可有治跌打损伤的药酒?”

陈福生抬指,轻轻点了点收银台上的一个小玻璃瓶。

“师姐!你来这儿可是来对了!”

阿车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侧身从陈福生右边经过,捞起一瓶红色的药油上下抛了抛:

“我叔叔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药酒可是远近闻名的。”

阿车一来,静之瞬间便端起架子,朝他伸出手,“你给我,多少钱,我付给他。”

陈福生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双狗狗眼睁得又圆又亮。

刚想说不用钱,可她刚刚好像误会了什么。

而且看她的气质清冷又疏离。

陈福生料想她肯定是警惕心很重的那一类人。

于是跟她报了个价格:“35块一瓶,我帮你推淤活血,外加包扎你手腕的话,50整就行。”

“手腕?”

阿车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划破了。

他担心的托着静之的手肘,自顾自的把她拉到医馆最里面的小床上。

“你怎么搞的?我这才20分钟没见你,怎么搞成这样?”

静之靠在床边,一掌拍掉他的手。

然后不紧不慢的解着她右手的袖扣,“不碍事,我自己来就行。”

陈福生端着托盘走进来,径直来到阿车旁边,一把将他挤到角落里。

这才旋开酒精瓶盖,默默的消毒小镊子。

阿车:“用镊子干什么?先给她消毒。”

陈福生睨他一眼,朝静之平举的手腕扬扬下巴,“玻璃渣,小木屑都没挑出来,现在消毒有什么用。”

呆在陈福生后面看不清状况,阿车干脆侧身挤出来,走到静之右边坐下。

看他无所事事,陈福生指指大敞开的医馆门,“把灯牌关了,帮我把卷帘门拉下来。”

“这才七点多诶。”阿车疑惑问道:“叔叔你不都开到九点的吗?”

陈福生抿了抿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今天累了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

阿车乐得他叔叔专心给静之治伤,他赶忙跑到前面关门。

推拉门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静之嗅着熟悉的酒精味,神经稍稍放松。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站在她跟前,给她挑木刺的男人。

这医生……摆明了就是怕刚刚那群混混会回来找她。

他为什么要帮她呢?

静之眼眸轻抬,突然说:

“我不是故意说你衣服丑的……可它是真丑。”

陈福生动作一顿。

稳住手揪出一根木刺,放在一旁托盘里,这才无所谓的跟她开玩笑说:

“只要你不是说我本人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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