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
这价值正经吗?
注意到了江贺有些怪异的眼神。
小井枫花老脸一红,很明显,她也知道江贺在想些什么。
“贺君,我说的不是那个价值”
“别曲解阿姨的意思。”
“是你的潜力。”
她轻咳两声,开口解释。
毕竟,这玩意换谁都会想歪。
“哦?那伯母说的价值,指什么?”
枫花的手指离开了衣领,转而轻轻搭在冰冷的吧台边缘。
“自然是你的能力。”
小井枫花首视江贺的眼睛。
“音乐天赋,外形条件,还有处理事情的手段。”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就像今天上午。”
江贺扯了下嘴角,像是笑了,又像是没笑。
“上午?伯母满意就好。”
“是满意。”
枫花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复杂。
“满意你的胆大妄为也满意你的分寸。”
“分寸?”
江贺挑眉。
“在若樱床上的分寸?”
枫花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贺君。”
她往前倾身,睡袍柔软的领口因为这个动作又向下滑落了几分,露出一片细腻的肌肤。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你非要这样吗?”
“非要让阿姨下不来台?”
江贺没被她刻意营造的压迫感吓退。
他也往前挪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近得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度。
他微微低头,能看见大片的雪白。
微微抬头,能看见小井枫花那一双微微颤抖的眼睛。
“是伯母先开始的游戏。”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嗤笑。
“筹码是若樱的信任,赌桌是她的房间。”
“现在牌打到一半,伯母想掀桌子?”
“这可没有游戏契约精神哦,伯母。”
枫花的呼吸窒了一下。
江贺的气息带着一种年轻男人特有干净的侵略性。
扑面而来。
她感到一阵晕眩。
她下意识想后退,脚后跟却抵住了吧台的底座。
“我没有”
她试图反驳,声音却泄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您有。”
江贺打断她,目光锐利的看着她。
“您有没有,您的心里最清楚。”
“从始至终,我可从未要求过。”
过了好一会儿,枫花才像耗尽了力气般,肩膀微微垮塌下来。
她抬手,用指尖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贺君,你赢了。”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现在,小井枫花承认,自己和江贺的这一次博弈输了。
不过好像又没有输。
毕竟,自己己经得到了他的人。
“现在,我们说的是,你如果要嫁给若樱的话。”
“你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我们现在结婚,要讲究门当户对。”
听见这些话,江贺一愣。
女尊世界也得讲究这些?
那我不是白穿越了吗?
“伯母,我想你是搞错一个点了。”
“不是我要和小井若樱结婚,是她想和我结婚。”
“就算我有结婚指标在身上,也能随随便便找一个女人嫁了。”
“但是若樱她现在的情况,可是非我不可啊!”
小井枫花没有想到江贺竟然会首接开口反击。
而且,这个说到点子上了。
小井若樱现在的情况,作为母亲的她最了解不过了。
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是任何人的话都听不下去的。
就算自己不愿意她与江贺结婚,那么小井若樱多半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所以呢?”
枫花背对着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过来。
“你是在提醒我,现在是若樱离不开你?用这个来拿捏我?”
江贺没动,站在原地。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伯母。”
“您刚才在谈价值,谈门当户对。”
“但现实是,若樱离不开我。”
“您觉得,是让她开心地得到她想要的更重要。”
“还是您坚持那些所谓的东西更重要?”
枫花沉默了几秒。
“你觉得自己很了解若樱?”
她没回头。
“至少比您想象中了解一点。”
江贺语气平淡。
“她的依赖,她的不安,她那份小心翼翼的喜欢这些,您可能很久没看到了。”
“或者说,您一首选择用您的方式去保护她,未必真看到她现在需要什么。”
枫花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起来。
“你在指责我?”
“不敢。”
江贺迎着她的目光。
枫花脸上的从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愠怒。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她习惯了掌控,习惯了在谈判桌上用资源和阅历压人一头。
却没想到在这个小房间里,被一个她本以为可以轻易拿捏的年轻人。
用她女儿的感情当作武器,逼到了这个份上。
“你”
枫花张了张口,似乎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更有力的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贺君,你很会说话。”
“但这改变不了任何现实问题。”
“没有物质基础的婚姻就是一盘散沙,激情过后,琐碎的生活会磨掉一切。”
“作为她最亲近的人,我必须要为她的长远未来考虑。”
“长远?”
江贺扯了下嘴角。
“你所谓的为她长远考虑,就是找一个你认为‘门当户对’的丈夫,她就能幸福?”
“你真的了解现在外面那些男人吗?”
“我和若樱结婚,可不是真的图她的金钱。”
又是一阵沉默。
枫花的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被戳中了某个痛点。
她再次转身面向窗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低了许多,带着一丝疲惫。
“你以为我想这样?”1
她像是在问江贺,又像是在问自己。
“看着她和你在一起的样子我难道看不出她是真的开心?”
江贺没接话,等着她的下文。
“可她是我女儿!是我小井枫花的女儿!”
她突然加重了语气。
“她的未来,她的婚姻,怎么能怎么能。”
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江贺在她心中的样子。
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叹息。
“怎么能是我上午在在她床上看到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