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挂断,敲门声紧接着就来了。
这让苏正阳的睡意全无。
他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走出卧室去开门。
“干嘛?”苏正阳打开门后发现是阮知音。
“饭做好了,来楼上吃吧!我不想往下端了。”阮知音看着睡眼惺忪的苏正阳说道。
“昂,我先去刷牙洗脸,这就上去。”苏正阳听言想了一下然后向阮知音说道。
还是那句话,有现成的早餐干嘛不吃?
“嗯,我先上去了。”阮知音说完低头向苏正阳的手上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
苏正阳自然是感受到了阮知音的那道目光。
她看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看他戴没戴婚戒。
苏正阳低头看向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刚刚他起床的时候顺手戴上了,因为他知道敲门的是阮知音。
楼上,苏正阳一次都没去过,这是他第一次来。
这套房子的格局和楼下的那套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装修风格不一样,他和阮知音的婚房是精装,而这套房子则是简装。
单从装修来看,这房东应该没想过要住这里,因为确实太简陋了。
“不咋地!”苏正阳转了一圈后点评道。
“两个月而己,又不是常住。”阮知音听言回道。
苏正阳听到阮知音的话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坐到了餐桌前吃起了早餐。
这顿饭他没玩手机,边吃边看阮知音,他想看透她,但却看不透。
“我昨天发给你的监控链接你绑定了吗?我这边的设备链接显示的只有我一个。”阮知音被苏正阳盯的有点受不了了,便主动找起了话题。
“没弄,我现在绑上!”苏正阳听言收回视线,拿出了手机。
摄像头绑定很简单,很快就弄好了,但等苏正阳绑上他才发现,楼上的和楼下的监控他都能看。
“不是互相监督吗?怎么还弄了两个摄像头共享?”苏正阳向阮知音展示起了屏幕。
“因为我没那么无聊。”阮知音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好吧!是我俗了,我吃好了,先走了。”苏正阳听言收起了手机。
“现在就去中海吗?”阮知音见状问道。
“对,现在就去,你慢慢吃。”苏正阳改主意了,与其在家睡懒觉,还不如去酒店睡。
阮知音听言没有作答,任由苏正阳开门离去。
不过在苏正阳走后,她放下了手里的汤勺,然后拿起手机打开了租车软件。
加州旅馆,是苏正阳非常喜欢的一首曲子,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放来听一听,今天也不例外。
在启动车子之前他特地放了这首曲子,在他看来,开一段短途高速听这个曲子,是另一种享受。
一切准备完毕后,苏正阳启动车子开出了小区。
之前他觉得阮知音提出分居是毫无道理的,但当他踏上出差路的时候,他突然又觉的阮知音提出分居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他们认识的太快,结婚也结的太快,都没有好好的熟悉对方,就躺到了一张床上。
对此自己是愿意的,但阮知音呢?
她可能是对现实做出的妥协,她的妈妈身体不好,她估计是想完成她妈妈想让她结婚的心愿才和自己结的婚。
她是对现实做出了妥协,但她的心并没有妥协。
就像这首歌所表达的,她身处在旅馆,又想逃离旅馆。
可生活中处处都是旅馆,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苏正阳边想边开车,很快就上了高速,在高速入口处的栏杆抬起来时,苏正阳突然释怀的笑了。
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从一个旅馆,逃去另一个旅馆?
中海市,是全国最大的金融经济中心,这里的上市公司林立,各行各业的龙头企业基本上都扎根在了这里。
峰江之所以能成为一线城市,也算是沾了中海的光。
因为早年间的中海竞争激烈,好多在事业上失意的人都跑去了峰江,想换个地方一展宏图,久而久之峰江靠着捡中海丢出来的残羹剩饭跃居为了新一线。
他爸就是个例子,当年在中海混不下去,才回峰江创的业。
苏正阳跟着导航的指引下了高速,他现在距离目的地古博酒店还有十多公里。
上午十一点,苏正阳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修建的很气派。
他刚把车停到门口,酒店的门童就问他需不需要泊车服务,苏正阳很爽快的把钥匙交给了门童。
下车后,苏正阳走进了酒店大厅,不过他没去前台,而是去了休息区,他要联系一下杜晚宁。
来到休息区坐下后,他马上给杜晚宁拨去了电话。
“你好!”杜晚宁的电话很好打,刚响铃就接通了。
“我是苏正阳,今天早上刚联系过的。”苏正阳怕对方不记得自己了,还特地强调了一下。
“我知道,说事!”杜晚宁听言首接说道。
“我提前到中海了,现在就在古博酒店。”苏正阳向杜晚宁说道。
“啊?你提前到怎么不和我说?”对面的杜晚宁听到苏正阳的话后似乎吓了一跳。
“额你不是说,到了之后再联系你吗?”苏正阳记得对方是这么说的。
“随便了,我马上过去,大概半个小时,你稍等一下。”听到苏正阳的话后杜晚宁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
“好!”苏正阳听言回道。
电话挂断后,苏正阳轻呼了一口气,这个叫杜晚宁的女人似乎是个业务不怎么熟练的实习大学生。
除了说话没什么礼貌之外,还一惊一乍的。
但没办法,他只能等着。
在通话结束后的第西十分钟,一个身穿职业装的长发女人快步走进了古博酒店的大厅。
她一进门就西处打量,似乎在找人。
这个女人一进门就引起了苏正阳的注意,对方在找人,自己在等人,那她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呢?
于是他抱着这个想法试探性地向那个女人挥了挥手,结果对方看到后还真的走了过来。
“苏正阳?”走到跟前,对方似乎认出了他。
“杜晚宁?”苏正阳听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对,是我!”杜晚宁指了指她西装上的长条状金属名牌。
苏正阳顺着杜晚宁的手看去,看到名牌上面刻着一个玫瑰花印记和一个名字,杜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