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耳的警报声,象一把尖刀。
瞬间划破了顶层办公室原本的静谧与祥和。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
巨大的落地窗外,原本璀灿的黄浦江夜景此刻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面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
那条原本昂扬向上的红色曲线。
此刻,正变成惨烈的绿色。
如同一道从九天之上垂落的瀑布,飞流直下!
“跌停了”
不知是谁,颤斗着声音打破了死寂。
“蔚蓝时代,跌停。”
“中芯国际,跌停。”
“整个半导体板块,全线崩盘!”
柳青瑶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作为久经沙场的资本女王,她见过无数次大风大浪。
但这一次,不同。
这种跌法,不讲道理不看基本面。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毁灭性的屠杀。
“老板,查到了。”
柳青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寒意。
“是‘量子之眼’。”
听到这四个字。
在场的几位高管,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斗了一下。
量子之眼。
华尔街最神秘、也最臭名昭着的顶级对冲基金。
他们就象一群嗅觉伶敏的秃鹫。
哪里有血腥味,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庞大的资金优势,配合舆论造势。
对一个国家的特定产业,进行毁灭性的做空打击。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资金规模?”
陆哲坐在沙发上,手里依旧端着那个白瓷茶杯。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仿佛屏幕上蒸发的不是数百亿的财富。
而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无法估量。”
柳青瑶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数据流。
“初步监测到的离岸账户,资金流向已经超过了三千亿美金。”
“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
“目标很明确,就是华夏的高科技产业。”
“特别是”
她看了一眼陆哲,咬了咬牙。
“特别是您名下的产业。”
这是一场精准的狙击。
一场针对陆哲,针对远晴资本的“斩首行动”。
“三千亿美金”
一位负责风控的高管,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这根本没法打。”
“老板,我们撤吧。”
另一位投资总监也站了起来,声音急促。
“现在平仓,还能保住本金。”
“如果硬抗,一旦资金链断裂整个远晴资本都会被拖垮的!”
“是啊,老板!”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方来势汹汹,我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他们硬碰硬!”
一时间,办公室内充满了悲观的情绪。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面对华尔街那庞大的资本机器。
面对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秃鹫。
这些平日里精英范儿十足的高管们,此刻都乱了方寸。
他们只想逃。
只想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海啸中,保住自己的那艘小船。
苏晚晴静静地坐在陆哲身边。
她不懂金融。
不懂什么做空,什么对冲。
但她能感受到空气中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能看到那些高管们眼中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了陆哲的手。
他的手依然温暖,干燥。
没有一丝汗意。
甚至,连脉搏的跳动都依然是那么平稳有力。
这股力量,顺着掌心传到了她的心里。
让她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陆哲的侧脸。
他在笑。
不是那种勉强的苦笑。
也不是那种故作镇定的微笑。
而是一种
猎人看到了猎物时的,兴奋的笑。
一种,终于遇到了对手的嗜血的笑。
“撤?”
陆哲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那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看向他。
陆哲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他缓缓站起身。
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你们觉得,我们撤了他们就会收手吗?”
陆哲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透骨的寒意。
“他们要的,不是钱。”
“他们要的,是定价权。”
“是华夏科技产业的未来。”
“如果我们今天退了。”
“哪怕只是退一步。”
“以后我们就在也没资格,站在这张牌桌上。”
高管们低下了头,羞愧难当。
但恐惧,依然笼罩在心头。
“可是那是三千亿美金啊”
风控总监小声嗫嚅道。
“那又如何?”
陆哲的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弧度。
他转过身,看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奔流不息的黄浦江。
是属于华夏的,璀灿灯火。
“这里,是魔都。”
“是我们的主场。”
“什么时候轮到一群外来的秃鹫,在这里撒野了?”
他猛地转过身。
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身上的气势,在这一刻攀升到了顶点!
那一瞬间。
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而是一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帝王!
“柳青瑶。”
陆哲喊道。
“在!”
柳青瑶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眼中的恐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狂热。
她知道。
那个无所不能的神,又要创造奇迹了。
“通知财务部。”
陆哲的语速很快,字字铿锵。
“调集集团所有流动资金。”
“抵押所有能抵押的不动产。”
“我要在明天开盘前看到我们的账户上,有足够的子弹。”
“老板,您这是要”
一位高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梭哈。”
陆哲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然后他抬起手,指了指屏幕上那条还在疯狂下跌的绿色曲线。
眼神中,闪铄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既然他们想玩。”
“既然他们觉得,我们是一块肥肉。”
“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他顿了顿。
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气。
“我要把他们的骨头”
“都给我留在华夏!”
“一根都别想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