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办公室大门从外面被人粗暴的踹开,砸在墙壁上,大门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二人一大跳,温长林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属下闯进来了,头也不回厉声呵斥。
李二牛率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何晨光和冷锋二人。
“呦,两位小日子挺滋润的嘛,1573都喝上了,都整第三瓶了,酒量可以嘛。”李二牛提了提脚边的空酒瓶,不客气的坐在二人中间。
“李二牛?你,你们。”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温长林抬头看去,眼神的迷离都消散了不少。
“出去,给我出去,老子这里不欢迎你们,快滚,不然我叫人了。”
说曹操曹操到,狗日的李二牛,你有顺风耳吗?
太欺负人了,居然还撵到他的地盘来耀武扬威了,温长林可不认为大晚上李二牛是来专门来和他叙旧的。
“还嚣张呢?收你来啦。”
李二牛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温长林,云省警署署长,我代表组织宣布,你被捕了。”
“请你不要做无用的反抗,跟我去规定地点,在规定时间内说明你的问题!”
说完,李二牛递了个眼神,何晨光和冷锋一左一右,从腰间掏出手铐分别铐住温长林的左右手。
李二牛接着平静说道,“很懵逼是吧?根据证据显示,你串联军方,国安,警署三十多人秘密刺探机密,其馀人已经被抓,交代了你是幕后主使。”
“你的老同志,老战友,老领导,有你这样的同学,战友,下属,真是倒了血霉了。”
刺探机密?
这,这是间谍罪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范天雷吓得身体一歪,一屁股瘫坐在地,有些醉意迷糊的脑袋顿时清醒,后背冷汗直冒。
他,他跟一个间谍称兄道弟,一起喝酒?领导会怎么想他?
卧槽啊,特码的一连八个电话叫我来喝酒,不是想拉我下水吧?还是说让我当挡箭牌?好恶毒的心思。
“诽谤,你这是诽谤,构陷。”
温长林酒也彻底惊醒了,浑身汗毛倒竖,激动的扯着嗓子大吼,“你有什么资格抓我?凭什么是你,为什么非得是你?”
“都是你,是你李二牛,故意给我挖坑是吧?故意引导我往上查,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是不是?”
温长林象个疯子,脸色扭曲的可怕,睚眦欲裂,喉咙发出如同野兽的嘶吼。
其实他知道的,当查到龙卫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跑不掉,这种级别的领导,还是军方第二,能不知道有人查他?
就算其馀高级领导查看他的资料,都会有访问记录,登录记录,查看记录,精确到分秒。
“对啊,你下台是普天同庆。”
李二牛双手摊开,一脸不屑道,“你这样的人早该卷铺盖滚蛋了,这把岁数,还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平庸?
人,往往很难接受自己的平庸。
温长林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不贪财,不好色,一心扑在工作上,连儿子都是烈士,他自认如果要颁发好干部奖的话,他拿个金奖丝毫不为过。
可李二牛却血淋淋撕碎了他的骄傲。
“你胡说,胡说。”
温长林近乎疯狂嘶吼,“我不贪财好色,不搞权钱交易,我把办公室当家,一心一意打击违法犯罪。”
“我为国家流过血,我为国家立过功!”
“就因为一些小问题,就要这样搞我?我不服,死都不服!”
“你他妈还有脸提功劳?”
不提还好,一说到这,李二牛就火冒三丈,“你的功劳都是创建在那些卧底的悲惨上面的,因为你,许多卧底的同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而你,拿着他们的成绩,踩着他们的血肉,步步高升!”
“就说上次边境,许多特警同志本来不用牺牲的,因为你的刚愎自用,狂妄自大白白送命。”
“这么多年,那些成为你晋升资本的牺牲同志们,你去为他们扫过墓吗?逢年过节有去看望他们的家人了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啊。”
李二牛摇头叹息,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温长林,你真的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我,我……”
温长林踉跟跄跄后退,逃在外地,双眼空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这一刻,温长林被李二牛粗暴的撕开遮羞布,鲜血淋漓,裸露在外。
心理防线被击破,精气神肉眼可见的萎靡,好似苍老了十岁。
“我要请律师,我要打电话,请律师……”
温长林怕了,彻底怕了。
一想到他要失去权利,成为普通人,这就跟割他的肉一样可怕,他徨恐,口里反复重复。
“请律师,打电话,我要见领导……”
他不要成为普通人,为了生存累死累活,唯唯诺诺,见到谁有三分权利的,下意识就低人一等。
不,那不是人,那是牛马!
“让他打。”
冷锋把手机塞进温长林手里。
他愣了一下,第一个就给老领导赵强打去。
“喂,老领导……”
“老你妈,你谁啊傻逼,我不认识你。”温长林刚一说话,对面就传来破口大骂,涵妈量极高,
“卧槽尼玛的,你把老子害的还不够惨吗?还敢打电话来,老子现在病退了,就是个退休老头儿,惹急了我,我拿刀捅死你个狗日的。”
“嘟嘟……”
天呐,老领导病退了?
这,这跟他应该没关系吧?
温长林满头大汗,又给他的老同学打了过去,这位老同学是他所有同学,战友中位置最高的,某地的副省。
“喂,老哥哥,你拉我一……”
“拉什么拉?我拉一坨大的给你。”
“你那点事同学战友圈都传遍了,你一把嚯嚯了三十多个同学,战友,我们的圈子都被你一锅端了,就剩我一根独苗。”
“你特么现在还来嚯嚯我?我爬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你可怜可怜我行吗?就当我求你了,就这样,再见。”
“不,再也不见,互相拉黑,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