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龙分身暗金色的竖瞳中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讥讽之意,声音低沉道。
“蠢货,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么?”
“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拓跋奔雷闻言,瞳孔忽而一缩,似乎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声道。
“原来,你竟是妖魔化作人形!”
贾琰不置可否,只是缓缓抬起一只小巧玲珑的龙爪,淡淡道。
“还有什么遗言么?”
拓跋奔雷闻言,惨笑一声,问出最后一句话。
“这么说来,那一日,出现在慕容部落,屠杀我拓跋部数万勇士的那条魔龙,也是你?”
“然也!”
贾琰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随即便用龙爪向前轻轻一挥,缥缈的水气化作冰刃,将拓跋奔雷的眉心洞穿。
可怜这位蛮族的一代雄主,最有可能继任北莽大汗的人,就这样憋屈,且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旱獭挖出地穴之中。
“拓跋奔雷已死,他麾下的十万大军也尽数覆灭,再加上慕容观音的偷家,北莽势力最强的拓跋部,即将彻底灭亡!”
贾琰目光微凝,眼底精光汇聚,喃喃自语道。
“或许我该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平定北莽之乱,即便是不把蛮族彻底覆灭,至少也要将这片漠北之地纳入我的囊中!”
漠北之战,已过十日。
京都郊外。
两名俊秀非常的公子哥正在策马同行,模样十分亲呢,与其说是友人,倒更像是一对情侣。
这一对公子哥,不是旁人,正是贾琏和柳湘莲。
自从上一次在叛乱之中遭难,贾琏被叛军掠到城外,期间遭受无数屈辱,最终被柳湘莲所救之后,琏二爷的心中便对这位救命恩人生出了情意。
说起来,琏二爷本就端的是个荤素不忌的主儿。
但或许是因为那一次的无妄之灾中,被那些叛军折磨过的缘故,贾琏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女性化。
自从归家之后,他便对家中的娇妻美妾不屑一顾,连看都不看一眼,成天只是跟随在柳湘莲的鞍前马后,像是个小媳妇一样…
而柳湘莲也是个风流人物,见贾琏生的俊美,两人便成天纠缠在一起。
旁人表面上是赞两人风流,有魏晋名士的风采,暗地里却是十分鄙夷,已是成了京都中的一个大笑话。
不过,琏二爷和柳湘莲两人倒是不在乎这些,依旧是你侬我侬。
这不,两人今日又是一同去郊外骑马踏青。
正当两人有说有笑,打算回城之时,却见十余名飞骑正自驰道狂奔而来,身后带着滚滚烟尘。
贾琰瞪大了眼睛,惊奇道:
“咦?二郎你看,这些人的帽子上都插着红翎,想必是十万火急的军报,也不知道是哪处又要打仗了。”
柳湘莲点了点头,感慨道。
“流年不利啊!漠北战事刚起,宁国公出征不久,尚还未知战况如何,如今红翎特使又来,不知又生出什么事端!”
正当这两人谈论之时,却听的那一对狂奔而来的红翎信使忽而扯着嗓子,高声大喝。
“漠北大捷,宁国公阵斩十万!”
这一声大喝,便如惊雷炸响,震得林木摇晃,鸟雀惊飞,更是把贾琏和柳湘莲二人震得目瞪口呆。
良久之后,直到那一队红翎信使已经奔入城中,两人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漠北大捷。
宁国公阵斩十万!
天爷!
琰哥儿才出去多久?
这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那些北莽的蛮子们就被他给灭掉了?
“宁国公真乃神人也!”
柳湘莲一拍大腿,眼神中满是崇拜之意,激动道。
“这等盖世英雄,可惜无缘一见,真乃人生之憾啊!”
贾琏亦是欣喜不已,对着柳湘莲道。
“二郎,我得赶紧回家,向老祖宗她们汇报这个好消息!”
“好,我与你同去!”
两人连忙上马,快马加鞭的奔着贾府而去,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个消息汇报给贾母等人。
养心殿。
南书房中。
景德帝满面红光,神色激动,目光贪婪的凝视着贾琰派红翎特使传来的军报,只觉得酣畅淋漓,如饮美酒。
一旁的姜皇后忍不住问道:“陛下,您这是…”
景德帝这才回过神来,放声大笑,笑声极为畅快,甚至是有些嘶哑,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癫狂。
“梓潼,大胜,大胜啊!”
“云卿刚至漠北,便连夜偷袭了蛮族大营,仅仅用了三千铁骑,一战之后,便直接覆灭了拓跋部的十万大军!”
姜皇后闻言,一双凤眸木然瞪大,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就连身子亦是在微微的战栗着。
虽然她早就知道,贾琰乃是举世无双的神将。
但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位有着天将军之称的贾云卿,在这般短的时间之内,便能创造出这般辉煌的战绩。
仅仅用三千人马,便能一战阵斩十万蛮族。
这等惊世骇俗的战绩,实在是亘古未有。
念及至此,姜皇后长出一口气,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轻轻按在身前的,一颗心嘭嘭直跳,美眸中更是流光溢彩,心中暗道。
“能拥有这等神将,切莫说坐稳江山,就算是从头开始打=天下,怕是也是手到擒来吧?”
“臣妾,为陛下贺,为大周贺!”
姜皇后甚至微蹲,福身一礼。
景德帝开怀大笑,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贾琰的这一场大胜,对于景德帝来说,绝对是一针强心剂。
不仅将先前那一场大败所带来的颓势一扫而空,更是竖立了景德帝久违的自信。
虽然朕的圣旨已经残废了,但是只要有云卿在,朕一样能够成为超越历代帝王的一代圣君。
在极度的激动之下,景德帝也是久违的生出了几分狂放之意,对着正在向他道喜的李孚笑骂道。
“李孚,你这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取酒来!”
一旁的姜皇后闻言,红唇微微动,本想劝说几句,可话还未出口,便又停了下来。
罢了。
今日陛下这般高兴,还是莫要扰了他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