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继续恳求道:“还请大汗斟酌一二,贵军若肯休战,我家将主愿意答应您的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那好啊!”
拓跋奔雷咧嘴一笑,神情变得有些古怪,狞笑道。
“本汗素闻中原女子温柔如水,皮肉也最是细嫩,你若想要休战,就先拿出诚意来,奉上一千名汉人女子,供应我享乐,如何?”
此言一出,汉军使者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浑身颤抖,不敢言语,沉默了良久之后,最终只憋出了一句话。
“还请大汗等候一日,我要回去面见将主…”
“你最好快去快回,本汗可没有什么耐心,对了,光是没人可不够,我还要军械,粮草,白银,茶叶,记得都给本汗送过来!”
拓跋奔雷狮子大开口,一股脑的提出了许多无礼的要求。
汉军使者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惊怒交加,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连连称是,旋即辞别了大汗,飞奔也似的回了拒北城。
待到汉军使者走后,拓跋花塔一脸不解的问道。
“父汗,你为何要与汉军休战?这不是在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么?”
拓跋奔雷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感慨道。
“花踏儿,你虽然有一身过人的武力,但却没有继承我的智慧。”
“汉人打算用肉来喂饱老虎,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我的胃口,他们在等待援军的到来,难道我们就没有援军么?”
“这一次,本汗势必要攻下拒北城,再凭借这一次立下的威望,成为北莽的新王!”
拓跋花塔闻言,眼中亦是流露出深深的激动之意,单膝跪地道:
“孩儿愿为父汗先锋,第一个登上城池!”
拓跋奔雷缓缓上前,一只大手覆盖在拓跋花塔的头顶,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语气低沉道。
“这一次若能夺下拒北城,应该便足以弥补你上一次对上慕容部时惨败所造成的损失,花塔儿,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拓跋花塔双眸泛红,咬紧牙关,厉声道:“请父汗放心,这一次孩儿不会让您失望!”
荒原古道。
贾琰身披龙鳞亮银甲,手持白蟒乌龙刺,胯下照夜玉狮子奔驰如飞,一袭白衣披风随风狂舞,好似一条白龙翻飞。
雁门关战事紧急。
容不得大军徐徐跟进。
因此,贾琰当机立断,选择分兵前进。
他亲率风林火山四部,外加甲子营亲军共一万余名精锐骑兵,没有带任何辎重器械,仅仅携带了足够数日食用的军粮,便以奔雷闪电之势,昼夜奔袭,直奔雁门关。
贾琰所带领的这一万余名人马,皆是从漠北之战中历练出来的精锐悍卒,在经历了数日的强行军之后,虽然是面带风霜之色,但却仍旧是神采奕奕,精神头十足,隐约已是有了百战精锐的气象。
对于这些嫡系心腹们的表现,即便是贾琰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心中未尝不是生出了几分骄傲之意。
这一支由他亲自锻炼出来的军队,已是隐隐有了类似于‘岳家军’‘戚家军’那样的气势,假以时日,必然也能留名青史!
但此刻,贾琰还是止住了大军前进的步伐,吩咐部众们寻了一处隐秘的林地,驻扎营地,好好的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奔赴雁门关。
“此地距离雁门关不足百里,传我的军令,原地休息,明日开赴雁门关!”
“诺!”
上万人的大军,随着贾琰的一声令下,顿时便如机器一般运转开来。
或是驻扎营地,安置帐篷,布置警界,生火做饭,抚慰战马…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丝毫没有半点紊乱的迹象。
贾琰亦是翻身下马,寻了一处高岗,遥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雁门关。
而就在这时,半空中,一声清脆的鹰啼声忽而响彻长空。
贾琰双眸微眯,眼底似有暗金之色流淌,朝着那鹰啼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海东青正在夜空中振翅而来。
贾琰抬起胳膊,那海东青果然振翅而落。
“这是…”
贾琰从海东青的腿上的银管中取出一封信,读罢之后,眼中久违的浮现出了一抹惊喜之色。
“是杨叔!”
贾琰心下一喜。
对于这位许久未见,亦师亦友的老伙计,他也是有些想念,遂对着身旁的亲卫们嘱咐了几句,贾琰便翻身上马。一口气奔袭数里,来到了杨叔信中约定的见面之处。
到了这处断崖之后,贾琰果然见到了林子中,许久未见的杨勇与那黑衣僧人,正坐在一块大青石头上对饮。
贾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来到两人身边,大笑道。
“杨叔,大师,别来无恙!”
“琰哥儿!”
杨勇起身,将手中的酒葫芦抛给贾琰,目光在贾琰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眼神中满是惊喜和欣慰。
一年多未见,小主人越发俊朗不凡。
尤其是身上这一股霸道绝伦的气势,简直就和当年的王爷简直一模一样。
当年蜗居在荣宁街小院中的那个小小少年,已经是从一介白身,成为冠军侯,再到如今的宁国公。
这等人生经历,纵然放眼千古,也算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若是王爷王妃能够看到如今的小王爷,一定也能够安息了吧?
贾琰接过杨勇丢过来的酒葫芦,畅快的痛饮了一口,然后将已经空了的酒葫芦丢到一边,笑呵呵道。
“这酒还不错,够劲!”
杨勇笑呵呵道:“蛮子们酿造的酒,没什么滋味就是够烈,一般汉人很难喝的惯,我倒是偏好者一口。”
两人虽然是许久未见,但却并没有半点的生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荣宁街的小院中,一同习武饮酒,谈论兵法的那段时光。
而一旁的黑衣僧人则是双手合十,轻诵一声佛号,笑呵呵道。
“阿弥陀佛,一年不见,贾施主越发器宇轩昂,隐隐已有龙蛇起陆之相,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贾琰的目光在黑衣僧人身上一扫,嘴角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有些高深莫测,似笑非笑道。
大师倒是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