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八王村的时候,夜幕已彻底笼罩下来。
村口的路灯昏黄地亮着,将路面照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沿着有些狭窄的村道开到了院子门前。
陆阳停稳迈巴赫,没有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座的江艳:“我送你回家。”
江艳却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攥着衣角,脸颊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红,“不用了……天已经黑了,我就在你家多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这话刚落,开门准备下车的高桂英立刻笑着附和,“艳丫头,你今晚就住家里,房间够,多住两天都没事,阿阳,天已经黑了,开车不安全。”
“谢谢阿姨。”江艳一听这话,很是雀跃。
陆阳看着江艳眼底的期待,又听母亲这么说,只好点头:“行,那就住下吧。”
江艳的嘴角瞬间扬起来,偷偷朝陆阳眨了眨眼,满是得意。
几人走进入院子,来到堂屋,高桂英顺手开了堂屋的灯,跟陆阳一起扶着醉醺醺的陆昌平去卧室休息。
之后又转身去厨房,高桂英拿出一壶温开水,倒了杯温水递给江艳。
“艳丫头,一路坐车累了吧,先喝口水歇歇。”
江艳接过水杯,双手捧着杯子道谢:“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
高桂英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打开了电视,屏幕上正播着热闹的家庭剧。
高桂英一边看,一边拉着江艳聊天:“艳丫头,阿姨还没问过,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家里就你一个孩子,还是有兄弟姐妹?”
江艳抿了口水,轻声回道:“我爸妈在村里开了家杂货店,平时除了农忙,就守着店。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刚上大学。”
“在村里开杂货店好,安稳,还能顾着家种地。”
高桂英笑着点头,话锋一转又问,“那你以后嫁人了,心里有没有打算,想生几个娃?阿姨看你这身材这屁股,生三四个娃都没问题,娃多了,家里热热闹闹的多好。”
这话一出,让江艳的脸颊瞬间红透。
江艳攥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阿姨,我……我还没想这么远呢。”
然后,又悄悄地瞥了陆阳一眼。
高桂英见状笑出了声,拍了拍江艳的手背:“没事,现在不想也正常,以后结婚了,日子慢慢过,这些事自然就想明白了。”
一旁的陆阳听着高桂英和江艳的对话,没搭话,只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偶尔抬眼看向电视,神色平静。
又聊了会儿家常,高桂英看了一眼时间,起身道:“不早了,今天也累了,艳丫头,阿阳,你们也早点洗澡休息。”
当陆阳洗完澡,刚进入卧室,身后就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
却是江艳跟着走了进来,她比陆阳先洗澡,可头发还是有些湿漉漉的,手里正拨弄着一缕湿发。
陆阳转过身看向江艳,眉头微挑:“这么晚了不回房睡觉,你进我卧室做什么?”
江艳走到陆阳面前站定,指声音软了下来:“叔叔阿姨,都已经睡了。”
话音刚落,没等陆阳回应,江艳就抬手褪去了身上的外衫,只剩单薄的内衣搭贴在身上,下一秒直接伸手抱住了陆阳的腰。
“江艳,你别这样,这样不好。”
陆阳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江艳,毕竟他和江艳没名没分,江艳总是这样实在不好。
“我愿意,我愿意让你占我的便宜。”可江艳把陆阳抱得很紧,脸颊还往陆阳的胸口蹭了蹭。
没等陆阳再说下去,江艳踮起脚尖,红唇直接覆了上来,柔软的触感让陆阳的动作顿了半拍。
很快。
两人滚到了床上,被褥翻卷间,满室都是春天来了的气息。
足足一个小时后,夜静人歇。
江艳已经枕着陆阳的手臂,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陆阳轻轻把手臂从江艳的颈下抽出来。
刚坐起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突然响了。
陆阳看了一眼,屏幕上跳着“曹龙”的名字。
然后拿起手机走到窗户面前,压低声音接起:“说。”
“陆先生,”曹龙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恭敬,“我手下的人查到徐小姐的踪迹了,在湘西苗疆一带。”
陆阳的眉峰瞬间皱起:“湘西?她去那干什么,查到了吗?”
“不清楚,”曹龙顿了顿,又补充道,“徐小姐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我们调了监控视频,但画面有点模糊,我现在发给您看看。”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陆阳的微信就收到了一个视频文件。
陆阳点开视频,画面里是一家超市的门口,虽然画质朦胧,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徐有容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浅色外套,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正是他熟悉的徐有容样子。
可徐有容身边的那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深色衣服,身形陌生得很,陆阳从未见过。
陆阳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再次拨通曹龙的电话:“这个监控里的超市,在湘西哪个城市?”
“凤城,”
曹龙连忙回道,“但徐小姐的具体踪迹,在凤城哪个位置,还没查到。”
“继续查,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找到有容的具体位置。”
陆阳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陆先生,我马上让人加派人手。”
挂断曹龙的电话后,陆阳立刻翻出徐有容的号码拨了过去。
可听筒里却只传来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连着打了三次,结果都一样。
陆阳靠在窗前的桌子上,眉头拧得更紧了。
徐有容怎么会突然去湘西,也不告诉自己一声,身边还有两个陌生人?
难道是被那两个人绑架了?
湘西苗疆……
这个地名在陆阳道脑海里反复打转,忽然让他想起了之前在邕宁的事。
当初为了白家的白碧瑶,他得罪了苗疆蛊门,还杀了蛊门的少祭司。
难道徐有容的失踪,跟苗疆蛊门有关系?是苗疆蛊门的人在报复自己?
可当时自己已经处理得很干净,没留下任何痕迹,苗疆蛊门的人不可能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找到徐有容身上。
陆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栏杆,心里反复权衡。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事关徐有容的安全,他不敢赌。
犹豫了几秒,陆阳还是找出白碧瑶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