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扎骨头，又像是被烈火反复灼烧。
林默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泛黄的天花板，以及墙角那只掉了漆的吊扇。
这是他家 —— 一间不足三十平米的老式居民楼，位于城市最边缘的旧城区。
「我…… 没死？」
他挣扎着坐起身，胸口传来一阵钝痛，低头一看，衣服上有个焦黑的破洞，皮肤却完好无损，连点擦伤都没有。
奇怪。
他明明被陨石砸中了，那种毁天灭地的冲击力，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林默下意识地摸向胸口，指尖触到掌心时，突然顿住。
左手掌心内侧，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印记，像是某种复杂的纹路，呈现出淡淡的幽蓝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就是这个位置…… 他记得陨石碎片钻进了这里。
他想用力擦掉，可印记像是长在了肉里，怎么搓都纹丝不动。
「难道是幻觉？」林默皱起眉。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视幻听也有可能。
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起身想去倒杯水，刚站起来，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
「滋滋…… 检测到适配宿主……」
「警告！能量核心受损！系统模块丢失！绑定失败… 失败…」
「紧急启动备用协议… 基础抽奖模块激活… 绑定成功！」
一连串冰冷、机械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脑海中，绝非幻觉！
林默猛地僵在原地，心脏狂跳。
系统？
这是…… 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他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突兀地悬浮在他眼前，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面板整体模糊不清，边缘闪烁着杂乱的雪花纹，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机。正中央有一个旋转的轮盘，分成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扇形区域，每个区域都灰蒙蒙的，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轮盘下方，有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新手福利：免费抽奖一次】
再往下，是几行断断续续的说明：
【诸天抽奖系统（残缺版）】
【当前可用次数：1】
【警告：系统核心受损，功能不稳定，抽奖结果未知】
林默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残缺版？功能不稳定？抽奖结果未知？
这系统怎么看都像是个半成品，甚至可能是个废品。
可…… 这是系统啊！
在这个武道至上的世界，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金手指，竟然砸到了他这个废柴头上？
「真的能抽奖？」林默试探着在心里默念，「怎么抽？」
话音刚落，面板上的轮盘突然开始缓慢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异响，像是生了锈的轴承。
【是否消耗 1 次抽奖次数，开启新手抽奖？】
一个选项框弹了出来。
林默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成绩垫底，即将被开除，母亲重病没钱医治，连最基本的尊严都被踩在脚下。
就算这系统是个坑，他也只能往下跳。
「是！」
随着他的意念落下，轮盘转速骤然加快，模糊的区域变成一道道残影。刺耳的电流声再次响起，面板上的雪花纹越来越密集，仿佛随时会崩溃。
「滋啦 ——」
一声爆鸣，轮盘猛地停下！
指针指向了最边缘的一个扇形区域。
那里原本灰蒙蒙的雾气散开，露出一行金色的小字。
紧接着，耀眼的光芒从面板中爆发出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林默感觉一股暖流从眉心涌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胸口的钝痛瞬间消失，连常年因修炼不当积累的暗伤，都仿佛被抚平了。
面板上的文字变得清晰起来，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泽：
【恭喜宿主，获得天赋 —— 亿万倍暴击（不可升级）】
【等级：lv1（锁定）】
【效果：被动触发。在任何一次攻击、防御、修炼效果、技能领悟中，有极低概率触发一次性随机倍数（1- 倍）的巨额增幅。】
【备注：主动效果未解锁，触发概率受宿主精神状态、身体极限等因素影响。】
林默呆住了。
亿万倍…… 暴击？
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1 到 倍的随机增幅？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修炼一次能吸收 1 点星能，触发暴击的话，最多能获得 10 亿点？
如果他一拳能打出 100 公斤的力量，触发暴击…… 那岂不是能轰碎一座山？
林默的心脏狂跳不止，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虽然概率极低，虽然只是一次性效果，但这天赋一旦触发，就是逆天级别的！
「亿万倍暴击……」林默喃喃自语，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赵刚，李导师…… 等着吧，我林默的命运，从今天起，由我自己说了算！」
就在这时，面板突然剧烈闪烁起来，雪花纹覆盖了整个界面，只剩下一行警告信息在疯狂跳动：
【系统能量耗尽，进入休眠修复状态…… 下次激活时间未知……】
下一秒，面板如同电视断电般，彻底消失在林默眼前。
林默愣住了。
这就…… 没了？
刚到手的系统，抽完奖就休眠了？
他尝试着呼唤了几次，面板毫无反应。
「果然是个废品系统……」林默哭笑不得。
但很快，他又握紧了拳头。
没关系。
至少，他抽到了【亿万倍暴击】。
这就够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江城第三武科班的废柴？
很快，这个标签就要被撕碎了。
期末武徒认证考？
龙渊学院？
他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