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响起时,姜苡柔蜷在貂裘里啼哭,慌乱的抓衣带。
远处传来侍卫的呼喊声,她鸦睫上有雾气,映衬的眼角泪痣好似催情蛊,勾人媚惑。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串圆润的沉香佛珠,勇敢地拉过帝王的手,放在他掌心。
二人手挨在一起,一个滚热,一个冰凉,互相渗透着温度。
“陛下,上回您送妾翡翠十八子,妾理当回礼,这是妾自己打磨的沉香珠,虽然礼薄,却是妾的一番心意,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他特意把‘亲手’和‘专门’两个词咬得很重。
姜苡柔抿了下唇上的红痕,微微点点头,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白兔。
“妾的回礼,陛下可喜欢?”
焱渊情不自禁伸手绾起她耳边的碎发,沉声道:“你有心了,朕会收着你的心意。”
薄茧指腹按压柔软的唇瓣,“刚才朕吓到你了?怕吗?”
姜苡柔垂首,摇了摇头,婉转细语,“妾知道陛下是明君,妾不害怕陛下。”
焱渊大手握住她的后脖颈,薄唇上还残留着她的香甜。
“朕是明君,就不会轻薄你吗?这是两回事,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得了你的魅力你太单纯,让人担心。朕刚才确实失态了,还望你见谅,不要害怕朕。”
姜苡柔伸出白嫩小手,轻轻放在帝王另一只手上,“陛下,妾该走了。”
她忽然起身,整理衣裙,就要离去。
出门的一刻间,身后传来帝王的肃声,
“下月,太后的千秋宴,朕希望见到你,你该有本事让墨凌川带你进宫。
焱渊脑海里浮现出,她会如何哄墨凌川答应她的请求,用的是什么方式?
不由的扫向她娇艳面庞,柔软曼妙的身段。
边胡思乱想,边收紧了手中的沉香佛珠。
姜苡柔扶着门框回头,破碎得如同被风雨打落的栀子,带着几分调皮:\"妾若不来呢?
姜苡柔明眸一惊,美艳不可方物,咬唇娇嫃道:“陛下非要吓妾吗?妾相信陛下不会这样做。”
帝王正襟危坐于蒲团垫上,只是眸光沉沉凝视她,比殿内的佛像还要伟岸。
山门外传来语嫣的呼唤,姜苡柔提起裙摆,跑进雨幕,逐渐消失在银杏树的缝隙里。
焱渊望着窗外,摩挲着被她咬出的掌心牙印,忽而低笑。
二十年帝王路,终于遇到匹难以驯服的胭脂马。
拿起沉香珠在光线下观赏,打磨的非常细腻,仿佛她手的触感。
“你倒是用心了,不过不知道你是否为墨凌川做过此物呢?”
他将沉香佛珠放在唇边,鼻息间似乎还有她的体香,那荼妩香幽香迷人
姜苡柔回到墨府,刚踏入芙蓉院,便见墨凌川坐在院中石凳上,面色阴沉。
墨凌川眸色一沉,汹涌的骇气在眼底疯狂翻滚,今日进宫早朝后,他无意中得知帝王出宫去了。
虽然帝王的行踪是个秘密,他也不知道具体去了哪儿。
却联系到了姜苡柔今日去龙吟寺,那是皇家寺庙,不免让他多疑。
他从背后环住她,鼻尖埋入她颈间使劲嗅,试图发现些什么。
姜苡柔并不惊慌,因为她在回来的马车上熏了兰花香,足以掩盖沾染了帝王的沉水香和龙涎香。
他从袖中取出两张地契,放在她手心里。
姜苡柔心中一紧,正欲开口,门外传来语嫣的声音:
语嫣呈上求子符,墨凌川满意地亲了亲姜苡柔,心下狐疑才算彻底消除:
姜苡柔暗自松了口气,告诫自己日后要更加周全。
因是佛诞日,她去的时候,人太多没轮上,后来从佛堂离开,又忘了这茬,还好语嫣在她陪焱渊帝的时候,去办了这件事。
翌日,姜苡柔坐在妆台前,取出两张地契。
她轻抚地契上的墨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姜苡柔点头,“是所有,一盒不留,我自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