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林逸,加派三倍人手,24小时不间断保护苏晚安全‘梁老’下一个灭口目标必然是她”
“同时,让她详细回忆所有与‘梁老’相关的蛛丝马迹,梁振业生前如何称呼他?任何特征、习惯、只言片语。”
“第三,‘定波门’地宫发掘,提前,就在今天天亮后,立刻开始。”
“以考古抢救和配合重大案件调查双重名义,调集最可靠的队伍,从报告标注的墩台基座位置向下勘探,我要知道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地掩盖甚至杀人。”
“第四,彻查张为民、梁振业、秦明阳、王宏涛所有海外关系、资金流向、尤其是与那个加密电话号码的关联‘梁老’在海外,但他一定在国内有根,挖出来。”
命令如同战鼓,再次擂响。
张为民书房录音的曝光和其本人在拘捕前的离奇自杀,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巨石,激起的不仅是水花,更是汹涌的暗流。
省城和昭宁两地,专案组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
昭宁市局,特殊隔离审讯室
室内光线惨白,空气凝滞。
王宏涛瘫在特制审讯椅上,头发凌乱,眼神涣散,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沾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污渍。
他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着破碎的词句:
“完了全完了张书记梁老不会放过我的不会”
林逸坐在他对面,面容如铁,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他没有立刻发问,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宏涛的精神在恐惧的深渊中沉沦。
沈婧站在单向玻璃后,冷静地观察着。
“王宏涛,”林逸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打断了王宏涛无意识的呓语,
“张为民死了。自杀。就在我们破门的前一刻。”
王宏涛猛地一颤,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极致的惊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被扼住了脖子。
“他死了,你以为你就安全了?”
林逸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如山般倾轧过去,“‘梁老’知道你失手了,知道你落在了我们手里。”
“张为民临死前,你在和谁通话‘梁老’,对吧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也‘自我了断’还是让你把所有的罪都扛下来,换你家人在海外平安”
“家人海外”王宏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被戳中了最深的恐惧,眼神剧烈闪烁。
“没错,”林逸敏锐捕捉到这一点,语气放缓,却更显冰冷,“你的妻子,儿子,女儿,都在国外,拿着张为民、或者说‘梁老’给的钱,过着优渥的生活。”
“你以为这是保护伞?错了!王宏涛,‘梁老’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张为民这颗棋子说弃就弃,你王宏涛在他眼里,连弃子都算不上,顶多是块用过的抹布”
“你现在是他最大的威胁,你活着,你家人就是他手里的人质;你死了呵,你觉得他会让知道你这么多秘密的家属,安稳地活在世上花他的钱吗?”
林逸的话,字字诛心。王宏涛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
张为民血淋淋的结局就在眼前,林逸描绘的家人可能遭遇的未来,更是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不不会的梁老答应过”他嘶哑地反驳,却虚弱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答应?”林逸冷笑一声,将几张技术部门恢复的王宏涛手机通话记录截图拍在桌上,
“看看,那个海外加密号码在你和张为民通话后不到两分钟,它就拨通了另一个位于东南亚某国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