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神中的凶戾被更深的阴鸷和一丝动摇取代。
沈婧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继续施压,同时抛出橄榄枝:
“你为秦明阳卖命,但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梁振业也倒了。你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张为民,他现在自身难保,你觉得他还会在乎你这条小命还会履行他可能给过你的任何承诺吗他现在想的,是如何把你这个唯一的活口彻底抹掉,就像抹掉秦明阳一样干净”
“蝎子”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你唯一的活路”
沈婧的声音斩钉截铁,“在我这里。交代一切:谁派你来昭宁完整的任务指令是什么你和张为民之间通过谁、用什么方式联系”
“秦明阳交给你的那个银色u盘,最终下落在哪里交代清楚,我可以保证两件事:第一,给你做最好的手术,保住你的手;第二,对你进行最严密的安全看管,确保你在审判前不会被任何人灭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自己选。”
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蝎子”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他额前的头发。
他死死盯着沈婧,眼神中充满了挣扎、恐惧和最后的不甘。沈婧平静地回视着,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耐心地等待着他心理防线的彻底崩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蝎子”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一声嘶哑如破风箱的声音:
“水”
“蝎子”的开口如同打开了泄洪闸门。
“水”
“蝎子”嘶哑的声音在密闭的审讯室里像砂纸摩擦。
沈婧不动声色,对单向玻璃外做了个手势。
很快,一杯温水通过门下的传递口送了进来。
沈婧将水杯推到“蝎子”面前,他仅存的左手颤抖着抓住杯子,贪婪地灌了几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
“说吧。”
沈婧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时间对你很宝贵。”
“蝎子”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婧,仿佛在衡量她话语的分量。
肩上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那只即将报废的右手。
“是秦明阳最后的电话。”
他的声音依旧嘶哑,但清晰了许多,“加密卫星单线。指令清理苏晚。她知道太多了尤其是书房录音的事。”
“书房录音?内容?”沈婧敏锐抓住关键。
“蝎子”扯出一个扭曲的笑:
“呵我这种只负责干活儿的刀怎会知道主子们谈什么秦明阳只说那是掉脑袋的东西苏晚必须闭嘴”
“报酬呢?”林逸的声音通过沈婧耳内的微型通讯器传来,沈婧同步转述。
“五十万现金。事成后放在老地方城西旧货市场17号储物柜”
“蝎子”眼神闪过一丝对金钱本能的渴望,随即又被绝望覆盖,“现在还有屁用”
“你和张为民,怎么联系?”沈婧步步紧逼。
“蝎子”瞳孔猛地一缩,剧烈咳嗽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面容扭曲。他显然对这个名字有着本能的恐惧。
“没没直接联系”他喘息着,“都是通过中间人”
“谁?”沈婧追问,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更强。
“蝎子”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
“王王秘书张张为民的王宏涛。”
审讯室外,林逸和周锐对视一眼,眼中精光爆射
王宏涛,张为民的贴身大秘,这几乎就是直指核心的铁证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