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文物研究所,林逸心中豁然开朗,皇甫骥想掩盖明代古墓群,而这个神秘的线人,却留下了一支指向明代沉船文物的金簪,这绝非巧合。
“沉船…古墓群…”
林逸喃喃自语,一个大胆的念头形成,“难道说…这个线人,他不仅仅是想扳倒皇甫骥,他的真正目的,是守护这些被皇甫骥之流视为障碍、欲除之而后快的文化遗产?他留下金簪,是想告诉我们,除了地下的古墓,海里还有沉没的宝藏?”
欧阳瑾用力点头:
“极有可能!那份档案复印件里提到,沉船的大致位置就在本省南部的‘星沙群岛’附近海域,但由于资料残缺,具体坐标不明。皇甫骥集团似乎也对那艘沉船有兴趣,私下组织过小规模的非法勘探,但好像一无所获。线人留下金簪,可能既是信物,也是线索,指向那艘沉船。”
保护古墓,打捞沉船。这瞬间点燃了林逸心中的火焰。这不再是单纯的斗争,而是文保人梦寐以求的机遇与使命。
就在这时,林逸的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个未知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簪为信,海为凭。欲见真容,三日后辰时,南湾渔市‘老海茶馆’,寻‘观海人’。孤身,勿念。”
短信出现得如此突兀,又如此精准。
对方不仅知道金簪被找到,还知道林逸和欧阳瑾正在讨论沉船,这“观海人”是线人还是他派出的代表
“他来了!”
欧阳瑾看着短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观海人’…我好像在皇甫骥某个加密通讯录的代号列表里见过这个称呼,排在很后面,当时没在意…”
对方主动现身了地点选在人员混杂、易于脱身的渔市茶馆,要求孤身前往。
是摊牌?是陷阱?还是合作的开始?
林逸盯着那条短信,仿佛能感受到背后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睛。
他将手机递给欧阳瑾看。
“太冒险了!”
欧阳瑾看完短信,脸上血色褪去,“对方身份不明,要求你孤身前往那种地方…万一…”
“我知道危险。”
林逸打断她,眼神却异常坚定,“但这是我们唯一能接近真相、接触线人的机会。也是唯一能保护古墓、探寻沉船的可能。”
“皇甫骥虽然倒了,但想得到那些东西的人,绝不会只有他一个。这个‘观海人’,是敌是友,必须去会一会。”
他看向欧阳瑾:“你安心养伤,专案组的人会保护你。我去南湾渔市。”
“不行!”
欧阳瑾猛地抓住林逸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林逸都吃了一惊。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一种近乎决绝的坚持。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我能帮你,我对皇甫集团内部的一些暗语和接头方式比你知道得多,而且,”
她压低声音,“我知道皇甫骥的人在南湾渔市有个隐秘的监控点,就在‘老海茶馆’斜对面的海产干货店二楼如果你一个人去,很可能被他们盯上”
林逸心中一震。
皇甫骥的残余势力还在活动?而且就在接头地点附近有眼线?这大大增加了变数。
“你现在的身体…”
“我没事!”
欧阳瑾急切地说,“皮外伤而已。我可以乔装打扮,远远跟着你,或者在你附近观察。一旦发现那家干货店有异常动静,或者你进去后长时间不出来,我可以立刻通知专案组的人”
“林逸,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不能功亏一篑!让我帮你,这也是在帮我自己,揪出那些还想灭口的人”
她眼中的恳求和决心不容拒绝。
林逸看着她苍白却执拗的脸庞,想起仓库里她绝望的眼神,又想起是她一次次在黑暗中传递出关键信息。
也许,在对抗皇甫骥及其背后阴影的这条路上,他们早已是命运相连的战友。
“好。”
林逸最终点头,反手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指,“但你答应我,只在远处观察,绝对不要靠近,有任何不对,立刻通知王支队他们,保护好自己”
“我保证!”
欧阳瑾用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彩。
接下来的两天,在紧张的准备中度过。
林逸以配合后续调查和休整为由,暂时未回文保办上班。
他仔细研究了南湾渔市的地图,特别是“老海茶馆”及其周边的环境。
欧阳瑾则凭借记忆,详细描述了皇甫集团在南湾渔市的几个可能据点,尤其是那家名为“昌记海味”的干货店。
林逸还特意去拜访了秦老,隐晦地提及了沉船线索和即将进行的“接触”。
秦老听完,沉默良久,只说了八个字:
“持心如镜,临渊慎行。”
并给了他一个紧急情况下可以联系的海事部门老朋友的保密号码。
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南湾渔市已是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海腥味。
大大小小的渔船靠岸,渔民们吆喝着卸下新鲜的渔获,商贩们穿梭其中讨价还价,一片喧闹繁忙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