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瑾捂着脸,剧痛让她眼前发黑,生理的恐惧让监测仪的数据必然剧烈波动。
但这波动,此刻反而成了她真实“惊吓”反应的证明。她抬起泪眼,声音破碎而充满恐惧:
“会…会长…我…我不知道,灯突然就黑了…我好害怕…我…我吓得动都不敢动…就…就蹲下去了…”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完美演绎了一个在突发黑暗中受惊无助的女人。
“动都不敢动?”
皇甫骥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充满审视的眼睛,
“阿成的手电光扫过的时候,你的位置,是不是离林逸很近?”
“我…我不知道…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想躲起来…”
欧阳瑾的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的血迹,看起来凄楚无比,
“会长…您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好怕…心跳得快炸开了…您看…”
她指着自己锁骨下方,那里监测仪的植入点皮肤微微泛红,是剧烈生理反应的佐证。
皇甫骥盯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解剖开来。
欧阳瑾的演技无懈可击,生理反应也符合“惊吓”逻辑。但他不信巧合。
停电的时机太巧,林逸的表现虽然“动摇”,却依旧滑不溜手。
这个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多年的女人,真的还完全在他的掌控中吗?
“阿成。”皇甫骥松开手,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冰冷。
“会长。”阿成上前一步。
“去查。查清楚停电的原因。是意外,还是人为。线路、监控、当时所有在岗的人,一个都不许漏掉。”
皇甫骥命令道,“还有,从今天起,欧阳瑾身边,再加一组人。她去哪里,见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动作,我要知道得清清楚楚。她的‘身体数据’,”
他加重了语气,“实时同步到我这里。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是!”阿成领命,目光扫过地上的欧阳瑾,毫无温度。
“至于你,”皇甫骥重新看向欧阳瑾,眼神里没有一丝暖意,
“这段时间,就待在澄湖苑,哪里也不准去。你的‘工作’,暂停。好好‘休息’,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谁的人。”
“明…明白,会长…”
欧阳瑾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彻底的驯服。
她知道,暂时的危机似乎熬过去了,但皇甫骥的怀疑已经像毒藤一样扎根。
她现在的价值,或许只剩下作为“人质”和“诱饵”了。
接下来的两天,对林逸而言是煎熬的等待与高度戒备。
文保办的气氛依旧压抑。
小陈似乎更加心神不宁,送文件时眼神躲闪。
张姐则一如既往的“沉稳”,但林逸注意到,她似乎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尤其是自己接电话或看手机的时候。
他牢记秦老的嘱托:忍耐,观察。
他继续扮演着那个被压力折磨、对未来充满忧虑的基层干部。
面对小陈和张姐,他偶尔会流露出对“上面调查何时结束”的不安和对“项目僵局”的无力感,试图麻痹可能的内鬼,也麻痹皇甫骥的耳目。
他尝试了多种方式破解欧阳瑾给的u盘密码,均告失败。
这枚小小的金属块,像一个沉甸甸的谜团,压在他心头。
第三天下午,皇甫骥的电话来了。没有通过阿成,直接打到了林逸的办公座机上。
“林老弟,休息得怎么样了?”
皇甫骥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和蔼,仿佛听雨轩的不快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