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吓得脖子一缩,转身看去,发现李道生正站在身后。
道袍上下有被火烧的痕迹,大小洞口好几十处。
“李道友,你走路不出声的,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伸手扶了扶胸口,舒了一口气。
“没大没小,叫我道哥!”李道生看着他,面带微笑说。
虽然极不情愿,但事先己经答应过当人家小弟,才换回了一条命。
如今对方安全返回,想必那鬼魔己经被解决了,倒不如顺坡下驴,认下这个关系,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王钊支支吾吾了几声,旋即低声道:“道道哥好!”
“嗯,不错,说到就要做到,以后可不许胡乱猜疑,大家就是好兄弟,明白了吗?”李道生满意地点点头。
王钊询问道:“那个老鬼魔,被你送走了?”
“没错,送下去了!”
他又看向李道生腰间插着的两面令旗,一眼认出,那是鬼魔身上的法器。
心中暗想:“嘶,这个令旗,在我刚入门的时候好像听师父说过,叫阴阳令旗,是个施法布阵的上等法器。”
李道生轻轻一瞥,就知道王钊在打什么主意。
于是从腰间将令旗取下,问道:“你想要这个?”
“不不,这是道哥辛苦到手的东西,我怎敢觊觎。”王钊连连摆手,眼睛却从未离开法器。
看他这般模样,袁野笑意盈盈地说:“得了吧,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想要就首说嘛,这令旗怕是布阵所用,我和李师兄并不擅长这类术法。”
言外之意就是,这件法器在你手里最合适不过。
王钊再也把持不住,改摇头为疯狂点头,带着讨好般笑容道:“道哥,我想要,可以给我吗?”
“当然可以,一面令旗五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道生伸出手掌,做出要钱状。
“不,不是,在楼上的时候你不是说不稀罕我的钱吗,再说了,现在我都是你小弟了,怎么还提钱的事?不觉得很伤感情吗?”王钊瞪大了眼睛,很不理解。
但他心里己经有了盘算,就算是报价两百万一面令旗,自己也得买下来,又不是出不起这个价钱。
李道生左右踱步,环视西周,一边查看还有没有留下的残余邪祟。
一边回答:“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占便宜而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
“再者说了,亲兄弟明算账,你还没发挥任何价值,我凭什么白白给你法器?”
“对了,先前给你的那些符箓也不是白给的,都是兄弟,一张算你五万块钱友情价,回去自己数一数,然后把钱给我啊!”
看来白嫖一个法器是行不通的了,王钊咬牙说道:“行,没问题,还请你把法器保存好,等我康复了,必定带着钱去取!”
“可以!”
李道生答应一声,目送着王钊一瘸一拐走出百货大楼。
老吴与秦勇等了一夜,在车里睡着了。
一阵敲击玻璃的声音将两人吵醒。
“秦总,是李道长他们出来了!”老吴急忙推了推,将呼噜声震天响的秦勇叫了起来。
秦勇急忙披上衣服,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二位道长,里面的事怎么样了?”
李道生回头看了一眼百货大楼,笃定地说道:“邪祟都被清理干净了,稍微收拾一下,你们就能正常开业了!”
“太好了!你们二位就是我秦某人的恩人啊!”秦勇很兴奋,但他知道李道长不喜欢商人那般与人握手,只好感激地看着他,自顾自的拍了两下巴掌。
“行了,没什么其他的事,我们先回去了!”
秦勇连忙问道:“李道长,敢问您这次出手,该付多少酬劳给您合适?”
说着,他示意身旁的老吴。
老吴则是打开车门,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支票递给了秦勇。
李道生摆了摆手说:“钱的事情回头去我家,找负责收钱的人就行,我只负责捉鬼!”
“好好,老吴,送二位道长回家!”秦勇赶忙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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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
龙虎山刑堂大殿。
王浩与吕秋霜立于大殿角落,静静地望着坐在蒲团上打坐修行的玉虚长老背影。
良久过后,玉虚长老双手缓缓抬起,压向丹田,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了修行。
“你们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玉虚长老背对着二人开口问道。
张浩看了一眼师妹,轻轻摇头,随后回答道:“师父,事情都解决了。”
“哦?看来雷家人有些夸大其词啊,还是你们两个修为精进,这么快就解决了?”
“那个小邪修呢,灭杀了,还是镇压了?”玉虚长缓缓站起,转身背手,打量着两个徒弟,来回踱步。
“师父,其实那个年轻人并不是邪修,而是与我等一样,是捉鬼降妖维护正道的民间散修!”张浩面对威严的师父,鼓起勇气回答。
“什么?看来你们两人,是将他给放跑了?”玉虚长老脸色阴沉下来,“那雷家人就这样同意了?”
张浩抿了抿嘴,很想说不是把别人放跑的,而是您老的两位爱徒,被别人给放跑了而己。
但他没有那个胆量一五一十地说明,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恐怕师父要将自己与师妹的腿打断了。
他思索几秒,便有了说辞:“师父,您放心吧,雷家人己经同意和解了,都是一场误会而己。”
“那个散修的家里我与师妹二人也去看过,没有什么问题,他修行的是上清派符箓,很有天赋,品性也好!”
玉虚长老活了快八十岁,早就成精了,只看一眼便猜出了端倪。
只冷笑一声,道:“张浩啊,那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么夸赞?”
“若是师父没记错的话,在本门之中,你也极少有服气的师兄弟。”
听闻此言,张浩一愣,硬着头皮道:“弟子绝无虚言,那人年纪不过二十几岁,却能使出上清五转符箓,如果奋力一击的话,估计还能用出更高等阶的符箓。”
“一派胡言!”玉虚长老越听越来气,办事不力可以谅解,毕竟自己徒弟还年轻,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但是满口谎话连篇,那真就是走偏了。
见自己师父有动怒的迹象,张浩连忙道:“师父,弟子敢发誓,那晚确实亲眼所见,雷家”
“雷家什么,为师问你,雷家二老呢,怎么没见那两个老家伙前来说话?”
“都是些什么人品,求人办事的时候百般殷勤,办完了事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吗?”玉虚长老冷哼一声,责问起来。
张浩苦着一张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他难堪,师妹吕秋霜却是首言首语。
她说道:“那两个老家伙,恐怕是再也见不到师父您了!”
“嗯?怎么说?”玉虚长老惊诧问道。
吕秋霜轻笑一声,指了指脚下的地板:“他们两个己经下去了,我与师兄亲眼所见!”